护正知 | 觉知你的 “ 准备电位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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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我们有信心、博学多闻、也很精进，但是如果觉察身心状态的正知力太弱的话，那么最终还是会有可能出现戒律的染垢。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们这个身心是很微细的，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粗糙，身心运作的过程有大量的细节是不容易被觉知到的。前面那本书也讲到，大脑每秒钟能处理的信息是数以千计的，但是能自我觉察到的、能意识到的，每秒钟最多只能处理20个。也就是说，大脑一秒钟可以处理上千个信息，但是进入意识层面的最多只有20个左右。这当然不是指那些具足定慧的禅师们，而是指一般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进入意识处理的信息是非常少的。

所以说，大部分心智活动所做的决定都不是出于很明显的浅表意识，就像大海上漂浮的冰山一角，大脑在做大量的决定的时候都是在海平面下的冰山主体处理，真正进入浅表意识层面的非常少。

心理学家们举了一个例子，比如说在开车的时候，面对公路环境、手的操作，我们一般不会过多思维，几乎都是凭着惯性在操作，因为它不明显地进入意识，但是不是就没有意识呢？肯定是有的，是身心自动在加工着，每秒钟要处理上千个信息，可能头脑里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如果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很危险的路况，在这个时候我们就开始小心翼翼地转方向盘、踩脚踏、控制速度……所有的操作动作都进入到意识层面了。

所以说，意识只有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才会格外地集中起来，让这些过程重新进入专注的范围。在大量的环境里面，我们所做的事情，甚至说话、动作都不直接经过很粗大的浅表意识，而是自动的进行着，身心自己在那里做加工。在这个过程里，如果缺少正知正念，就很可能因为过去的串习——从佛法来讲就是过去内心的种子、过去的一些行为习惯，甚至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就已经开始发生了。这就是为什么说没有正知正念，戒律就很难清净的原因。

即使我们对持戒有很大的信心和愿望，也很努力，但如果不能够经常觉知到自己的身心状态的话，也很难净化戒行。

科学家做了一个实验，在这个实验里测验志愿者的脑电波。要求志愿者想到要举手指的时候就把手指举起来，这时候，用设备同步测量大脑，就发现他的手指还没举起来之前，大脑已经先有一个电波出来了，这个时间比他的手指举起来早一秒钟。进一步的实验发现，乃至于他产生要举手指这个想法之前大概200毫秒的时候，脑电波的电位已经产生了，这个叫做“准备电位”。这个实验让人很震惊，通过观察人的脑电波，科学家就能预期一个人在做出决定之前他要做什么。就是说，其实当你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机器已经知道你要做什么了。因为大脑皮层部位的电波已经产生了。

由此，科学家们也产生了一个困惑——我们人是不是真的有自由意志呢？我们总觉得自己是自由人，科学家会觉得很困惑，他说其实我们并没有自由意志。因为我们的脑电波已经决定了我们要做什么了，当我们还在想要做什么事情之前，那个准备电位已经出来了，所以，我们是按照准备电位产生想法，我们以为这个想法是我们自己主观能动的，其实它不是。这是科学家们产生的困惑。

从佛法的角度来看，这主要是因为凡夫没办法观察心的过程。我们看《阿毗达摩》的时候，会发现修行的禅师们是能够观察到心的运作的，当想做一件事情之前，那个最初的心念，在深度的禅修里是能够观察到的。我们普通人因为缺少内观的能力，觉察不到细微的心念，会觉得好像是不自主的、好像是被大脑所控制的。如果说你没有观察心念的能力的话，那你确实是一个不自由的人，是一个被大脑或者过去串习所控制的人。要想摆脱这个控制，就要培养正知正念。所以说正知正念非常重要，必须要能觉察到内心里刹那间产生的冲动。

内在里刹那产生的思维或冲动，在被觉察到之后，可以选择随顺它发展，产生接下来的行动；也可以选择不随顺，让其依无常法则自然灭去。这样我们就不会成为串习的奴仆。

马哈希禅师举了一些例子，比如说打坐的时候感觉口渴了，这种情况下，脑海中会突然跳出来一杯水的图像，然后会观察到自己心里有一个想喝的想法，觉察到这个念头的时候，往往这个想喝的冲动心念就会消失，又重新回到了深深的平静的禅修状态里。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出来一个冲动，再观的时候它又会刹那灭去……直到你准备下座去喝水。但是，如果不觉知的话，这个冲动可能就第一时间支配你，坐着坐着，突然一下就起来倒水去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生了。所以，在这个点上，大家要知道正知正念对持守戒律的重要性。

当你的“准备电位”已经出来了，大脑已经开始兴奋，甚至呼吸心跳都改变了，这个时候，再想停下来控制自己就非常的困难。所以说，缺少正知正念是非常难以持戒律的，特别是一些微细的戒律，还有一些比较粗大串习，那就比较困难，不是光靠意志力就能行的。缺少了正知正念的能力的话，光靠意志力是做不到的，至少无法做到很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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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音整理：道问

◎排版：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