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老黄牛”
发布日期: 2015-05-02 浏览量: 2,063 次浏览
蔡日新
本来,我已经告戒自己不要再作文字了,何况今天正好是除夕之夜。但我不能,我必须做一篇文字,然后才可以安寝--原因是我不久时收到了传达室的函件,是《广东佛教》今年的第一期,在内文中分明记载了黄礼烈居士生西消息。刚开始,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仔细一浏览,黄居士的生西应当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了。此时,作为黄居士的生前好友,我不可能无动于衷,我必须写出这一篇文字,才算对得起我的朋友,对得起佛教界的同人。
作为人生中的朋友,由于因缘际会,有的人可能倾盖如故,而对有的人却又白头如新。我虽然与黄居士神交多年,但真正与他见面也只在1998年盛夏的那一次际会。当时,《广东佛教》正好举行十周年刊庆,我有幸与会,得以与黄居士有一面之缘,同时也是我一生中最难忘怀的一次聚会。《广东佛教》是继《上海佛教》而问世的一种省级佛刊,在当时全国的佛刊中,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几家了。我在《广东佛教》上投稿也比较早,大约在1990年左右,到1998年的广州聚会,大约也接近十年了,但与黄老居士只在这一次才见上了面。当时,我从《广东佛教》所发行的善书(尤其是佛经的“语译”著作)非常多的现状来判断,认为这里的编辑组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班子了。可当我与黄老见面时,才知道杂志的编辑与善书的编辑出版,全部是由黄老一人承担,由黄莲厚居士负责发行--这就是黄老所谓的“两头老黄牛”了。
当时,身为主编的黄老虽然鬓发斑白,但他老精神矍铄。在会议交流中,他手里拿起一本本语译佛经,非常有信心地说:“我将来一定要把这些内部发行的书籍变成公开出版物!”尽管我出于对保持佛典原旨的目的出发,并不赞成佛典语译,但我始终被黄老的这种精神所深深地感动着。当时,我在掂量,如此大的工程,黄老呀黄老!您面前的道路该是多么多漫长啊!但我的这些担心,在“老骥伏枥”的黄老居士那里,似乎完全是多余的,事实上若是能假他老以年,他老的这个愿望肯定是会实现的。但我更加难以忘怀的是黄老居然在初次见面时就对我抱以信任的态度,他将准备出版的重要禅宗著作《指月录》的注释校订工作交给了我。现在,回想起往事来,我没有完成《指月录》的全部注释点校工作,实在是对黄老欠下了一笔不小的心债呀!也由于作这部禅宗著作的点校工作,遂从中得知黄老不但要精心审阅杂志及各种书稿,而且还得千方百计地筹措印刷经费,他曾为此而彻夜不眠。也是从那以后,我凡是在《广东佛教》发表文章,稿费全部捐赠给杂志社印刷佛典,这应当是黄老给我的一份增上缘,我在这里非常虔诚地回向给黄老。
去年九月,我收到了盼望以久的《指月录》,是函装的厚厚的三巨册。我当时摩挲着新出版的佛典,不禁想起了昔日里的那头“老黄牛”来了,如今,您也许鬓角白发又添了不少吧?我在虔诚地默默祈祷:黄老!“努力加餐饭”呀!为了佛教文化事业的振兴,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同餐法味,您可千万要保重呀!也就在去年的第五期,我发现黄老已经委重任于新的编辑同人,他自己已经退居第二线了。新旧交替,“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本来就是事物的客观规律,好在由黄老等同人所开创的这个园地,已经物色了更加得力的师傅来主持,这对于佛教来说应当是值得庆幸的好事,对于黄老来说,也正好赢得了一个晚年潜修的好机会,又何乐而不为呢!但又有谁能相信,在黄老卸任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他就含笑生西了--而且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此看来,黄老的退休实在是太晚了一点,他也许还没有来得及将他个人的文集整理出来,就匆匆地走了……
过去我在佛刊往往被人以先生的身份称呼,现在我已经离开了教坛,可以说是彻底的信佛人了,但还不能算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居士。我做过教育工作,也做过编辑工作,但我始终认为,教师与编辑的工作性质存在着某些相通之处--那就是默默地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在书籍或期刊上面露面的始终是作者,而在后面默默地润饰甚至全盘改写、并署上别人的名字出版的,则是那些默默无闻的编辑。黄老生前自称是“老黄牛”,他也应当是无愧于这个称号的,从这期《广东佛教》的生平事迹介绍来看,他老病重住院期间,还在“坚持审阅稿件”……他老就这样默默地在这片慧地辛勤地耕耘,直到他老的油尽灯灭为止!
黄老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老人家的那种敬业爱教的精神,将永远激励我们为佛法的振兴而前赴后继,以完成黄老未竟的事业。同时,我们也真正地希望黄老能乘愿再来,与我们共同完成这项伟大的事业。
阿弥陀佛!
时2002年2月11日除夕夜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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