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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菩提道次第略论释·卷七·下

发布日期: 2006-01-01 浏览量: 5,714 次浏览

丑二、白业果

“白业者,于杀生、不与取、欲邪行中,思其过患,具足善心,而作防护彼等之加行,与防护究竟之身业也。如是语四、意三,亦如是配。”

所谓思过患者,即异熟等果之过患。善心,即离恶之心。

“其差别者,当说为语业意业。此本地分中所说。事及意乐、加行、究竟等,随类配之。如配断杀生业道,事者,为他有情。意乐者,见过患已而欲断除。加行者,于杀正防护而行。究竟者,正防护圆满之身业也。依于此理,余亦当知。此中三果,初异熟者,以下、中、上善业,于人及欲天并上二界中生也。等流、增上二果,反不善业而配之,如理应知。”

(此节亦无讲记记录。)

丑三、别释业之差别。分三。寅初、引满别。寅二、定不定受别。寅三、决定受别。(此处依上师口授,与勇译义略异。)

寅初、引满之差别

十月初六日讲

“乐趣引业为善,恶趣引业不善,是也。”

引谓牵引,即善法引之入于乐趣,不善引之入于恶趣,满谓圆满,即满足其造善恶业,使之领受也。

“满业则无一定,虽生乐趣,犹有支节及根不全,颜色丑陋,短寿多病,贫穷等者,以不善而感也。于傍生、饿鬼,亦有受用丰饶者,善所感也。如是于引业为善引中,满业亦有善与不善业二种。引业为不善引中,满业亦有善与不善业二种,共为四句也。”

(此科各本皆不明,兹从《广论》得来,俾易明了。)此明二业中,引业有定,而满业则无定。如生乐趣中者,亦有根缺、形陋、寿短、疾多、奇贫等之不满,是由其引业善而满业不善之所致。又如傍生饿鬼中,亦有受用丰饶者,乃由其引业不善而满业善之所致。故引业虽为善所引,而满业中,仍有善与不善之差别。引业为不善所引,其满业亦有善与不善之二种。是故此中分之为四。谓于能引善所引中,有由善所圆满及不善所圆满。而不善引中,亦复如是,有由善不善之各别圆满。如《集学论》云:“应知善不善业,能牵引及圆满于善恶二趣之受生。”能牵引者,谓能引异熟,能圆满者,谓能令领受爱非爱等。简言之,即善引中亦有由不善而得不圆满者,所谓美中有不足也。而不善引中,亦有由善而得圆满者,所谓不足中复有美者在。如人能持戒而不能布施,即感人身而贫乏。得人身,乃其持戒之善业所引,感贫乏,乃由其悭吝之不善所圆满。如能施而不持戒,则如畜生道中之噶窝龙王,与饿鬼道中之阎魔王等,乃各由其引业之不善,而其受用势力,又为其善业之所满也。吾人多黑白业相间,职是之故,苦乐顺逆,亦互相间杂。

寅二、定不定受差别

定受与不定受,又视其作与积而差别。

“定受者,谓故思而作及积聚也。不定受者,不故思作与未积聚也。作与积聚之差别中,作者谓思或思已所起之身语也。积聚者,除梦所作等十种不属之业也。未积聚者,梦所作等十业也。”

身语七支所造作者,为作。意之三支,恒常发起猛利思作者为积。积与作二者兼具,则定受无疑。依《净业经》谓,经忏悔、发露、防护未来者,为作而未积之业。反之,未经忏悔、发露、防护者,为作而又积之业。数数思惟、发起、形于语言而身未究竟作者,为积而不作之业。如无心偶作,一作便已者,作积支分皆不完备,为不积不作之业。如挤牛乳用力过猛,因而致牛于死,本属无心,即是其例。在《道次广论》又称此为善巧业。身语七支具四。(上述四种作积情况)意三支具一,作且积。积而不作者,俱定受。余二(即作而未积、不作不积)不定受。

寅三、决定受差别

“于决定受中,依受果时期有三,谓现法受者,彼业之果,于彼生受之。顺生受者,二世受果也;顺后受者,三世之外而受也。”

受分三期,此三期中:一、现生受,谓现生即受。二、顺生受,即由第二世受。三、顺后受,三世以后始受。现法受者,不仅限于现身即受,谓从此生起受,而推至二世尚续受者,亦称现法受。推之顺生受,谓从二生受起,不仅二生受完。顺后受,亦不仅彼生受完。如詈具足三学比丘为女人者,即生变为女人,是现法受。二生以后尚未脱女人身,亦现法受。又有一业感多果者,有多业感一果者,详见《广论》。但《俱舍》则谓一业感一果,无一业感多果说。一业感多果者,如詈比丘感五百世女人身,即是其例。现法受有八,善不善各四 一、执此身而作不善。二、于有情猛利残害。三、于上师三宝猛利残害。四、于父母猛利残害。此四不善,现法即受。反上四种而作善业,亦现法即受。《俱舍》谓三受各有二,共为六种。在定受中分:一、暂果决定受,而异熟不决定受。二、暂果与异熟均决定受。在不定中、又有暂果不定受与异熟不定受者。自宗则谓定不定受,皆专指异熟而言,不问暂果如何。善恶业均多相杂而造者,据经说:(1)视何业力大,何业先熟。(2)如业力相等,则视有情临终一念注于何业,则何业先熟。(3)如临终时善恶两念并陈,则视念何业力强,则何业先熟。(4)如两念力同,则视何业先作,则何业先熟。播多瓦谓,如临渡争舟,力强者先登。此如(1)。同力则视舟近何人,何人先登,此如(2)。同近则视舟子与何人较熟。何人先登,此如(3)。同熟则视何人先开口,何人先登,此如(4)。

壬二、思惟差别相

“思惟差别相者,断十不善,虽亦能得贤妙之身。然若能有一德相完全修习一切智之身者,则修道之进步,非余能比。故应修求如是之身,此中分二:”

癸初、异熟之功德及业用。癸二、异熟之因。

癸初、异熟之功德及业用。

断十不善业,虽亦能感得人天贤妙之身,然此尚非堪修种智之身。欲得能修种智之身,尚须具八种圆满德相。云何为八:即(一)寿量圆满,(二)形色圆满,(三)种性圆满,(四)自在圆满,(五)言信威肃圆满,(六)大势名称圆满,(七)具丈夫性,(八)大力具足。此八称异熟功德,谓由断十不善而行善,感得人身所有功德。

“初中有八:一、寿量圆满。以先引业,感得长寿,如引而住。以是于自他义利,能长时中多集善业。”

此谓由过去引业感得长寿,如业所引,安住其寿。以此对于自他方面,能得长时积福善业。倘不能如引安住,则虽具诸引业可得长寿,而其中又杂以恶业,便不能使之圆满,故得如引安住,是为甚难。

“二、形色圆满。形色姝妙,根无不全,竖横相称。以是所化机等,见生欢喜,听从教授。”

此谓诸根具足,横竖相称。能使所化有情,见之生喜,易于信受。如阿底峡尊者,形色庄严,历事百余师。无不嘉之,及在西藏所作宏法事业之大,皆于形色有关。

“三、种族圆满。于世间敬重,共所称赞之高姓中生。以是劝导,无所违越。”

世间习俗多重种姓,根器高贵,以此观导有情,易得信仰。如释迦为净饭王太子是。

“四、自在圆满。有大财位及广大朋翼僚属。以是摄诸有情而成熟之。”

此谓自具足势位富厚及大朋翼,如此摄受有情,容易成熟。

“五、信言圆满(威信圆满)。由以身语不诳他故。令诸有情信受其语,以是能以四摄摄受有情,令其成熟。”

谓由语无欺诳,有情易于信受,能使四摄成就。

“六、大势名称(圆满)。具足勤修施等功德,成诸众生所供养处。以是于他一切事业而为助伴,他便为欲报恩故,速听教化。”

谓凡夫中,能于布施功德等类,常时勤行,着大名誉,由此使有情对之生感恩图报之心,而乐从其教。

“七、男性具足。具足男根,以是为一切功德之器,以欲精进增长智慧,处众无畏,与诸有情,以为共行,或处闲静,无能为碍。”

此谓男根为出世之一切有功德之器。无论处众处独,皆无所畏,能作精进,从闻思修得大智慧。

“八、大力具足。以先业力,性少疾损,或全无病,以现世缘,有大勇悍。以是于自他之事,无所疲厌,坚固勇猛,得思察力,速证通慧。”

谓身无疾病,因此有大力量,勇于任自他利益,作为无厌,速证通慧。

十月初七日讲

癸二、异熟之因亦有八。

(一)不伤害有情,感长寿因。(二)布施灯衣,感形色圆满。(三)摧伏我慢,感尊重果。(四)施不悭吝,感受用圆满。(五)修习语业,言论自然威信。(六)常发大愿,摄持当来功德。(七)乐丈夫身,感得男根。(八)扶人施物,能感大力具足。

“初者、于诸有情不加伤害,及远离伤害之意乐。如有颂云:‘若到杀生场,施放故作饶益,遮止害有情,当能得长寿。恒作侍疾人,并施医与药,不杖石损他,当感得无病。’”

此为长寿正因。

“第二、惠施灯明及鲜净衣等(能感形色圆满),如云(如前论云):‘依于无忿恼,以施感妙色,不嫉垢果者,说感妙同分。’”

由是推之,塑绘佛像,供衣庄严,对他有情,形色妙好及受用丰美者,不生嫉妒,反加随喜,如是则能感得妙色。

“第三、摧伏我慢,于师长前及余人所敬重若仆。”

慢心,多从富贵,或学识、眷属、名誉等而生,以之骄人,则感(成)卑贱,反之,能敬人者人恒敬之,尤其对师长,时申敬礼,乃至师之仆役犬马,亦加敬重,则感得尊贵果报。

“第四、于求衣食等者,常行惠施,纵其不求,亦作饶益,及于苦恼,具德之悲敬田中,无资具者,悉作布施。”

是为富饶正因,菩萨摄有情,先断不予取,继以财施,最后始用法施,故感受用圆满。

“第五、修习断除四种不善之语。”

谓不欺诳,不詈人,不挑拨是非,不说无义空语,自然言论日趋威肃。

“第六、发愿自于后世能修种种功德。且于三宝父母、声闻独觉、和尚阿阇黎诸师长所,而修供养。”

常发如是大愿。

“第七、乐丈夫德,厌妇女身,深见过患,于诸贪着女身之辈,遮止其欲,断男根者,为作解脱。”

如称绛区生巴、意喜喇嘛、俄吉堕、麦躬(般若会上菩萨之名)名,而礼拜之,亦感得男身。

“第八、他所不能,我为代作。于可共合,为作助伴,并施饮食。”

如是等等,能感得大力具足。对三宝上师恭敬承事,供五妙味(糖、蜜、果、乳、酥),亦感此果。又大力中,分身心之二,身力大如前述,心力大,以发增上心为正因。

“彼八种中,若具三缘,当得殊胜异熟。”

由上八因,得八种果,但得八果后,又不定能即入于善,或反以之造恶者亦有之。为防止以八果造恶故,应再发愿,加上三缘,始能感得殊胜异熟。

“三缘者,(一、心清净,二、加行清净,三、田力清净。)心净清中(复分自他之二),观待于自有二:(一)修诸善因,回向无上菩提,不希异熟,及(二)意乐至诚猛利而修诸因也。(以纯厚意、决定意、猛利修善)。观待于他有二:(一)见同法者(同法者,如自行施,他亦行施,同心一德者是)。上中下三(品),断除嫉妒校量、毁訾(轻侮比赛之心),心生随喜(勤修随喜)。(二)若不能者,亦应就日日于其所行,多次观察焉。(即不能如是,亦应日日多次观察他所作事,见贤思齐)。加行清净中(亦分二):(一)观待自者,长时无间猛利所作。(自方对八因长时殷重而作)。(二)观待他者,未受正行,赞美令受,诸已受者,赞美令喜,常恒无间,安住不舍。(他方未修八因者,赞彼令修,已修者,赞之令增)。田清净者,即彼二种意乐加行,获多美果等同田也。(田清净中,即彼意乐加行所得之二果,美妙繁多,其力如田。故称田清净)。”

田清净,为菩萨地所无,此处补入。

壬三、思己应行止之法

总上业果道理,在使人认识因果关系,劝受善业。向来大德皆劝人当思业果,以业果比空性尤难,空性尚可以理解,业果超常理,不易信解,须常思惟,尤应思惟应行应止方法,行止法为业果中最扼要,亦即正行之起点。此复分二

癸初、总示。癸二、别以四力净修之法。

癸初、总示。

“《入行论》云:‘从不善生苦,如何从彼脱,我昼夜常时,唯思此应理。’(此颂即谓应常思业果理趣之意)。又云:(前论又云)‘一切善品根,佛说胜解是,又彼之根本,常修观异熟。’知黑白业果已,当数数修习,以其最极隐覆,难获决定故。”

此谓一切善根之根本,即在胜解业果,而业果胜解之根本,又在常常修习异熟果之道理,乃能生起取舍胜解心,由取舍胜解心,乃能生起一切善品。盖业果理极隐微,极难获得决定。过去噶当大德,每遇业果有疑处,即检阅经藏关于业果事理,如前引噶窝龙王故事等,务使生起,检阅经藏,即由深信佛语而来。因业果非同空性可以以一异诸门为正量,而比知其无自性,业果不可依理依量抉择。惟有依圣言量,循佛所说,迹以求之,而又须先信圣言无不是量。

“如《三昧王经》云:‘月星可损坠,山邑可崩坏,虚空变为余,佛不说虚语。’于如来语须生决定信。在未获此无伪决定以前,随学何法,亦不得佛所欢喜之决定也。”

此谓佛之语业,无有染污,凡所说法无不可信,如于业果未得决定,任修何法,等于修贪嗔邪见,欲得诸佛欢喜,决无是处。以未得业果决定见者,对于佛语即未深信,未深信佛语,则自修皈依起乃至空性,皆无从生起。

十月初八日讲

“有一类人,自谓于空性已获决定,于业果未能决定,于彼不作数者,其于空性之见解成颠倒矣。达空性者,即于空性见为缘起之义,能为于业果生决定之助伴故也。”

此谓真达空性,必信业果,如谓已达空性,于业果无所碍,善不善一切皆空,因此任意妄行,不择善恶,及谓但达空性,一切法皆不需要。如此种种见解,恰与空性相反,彼谓但达空性,余法皆可不用,如病愈不须服药,此喻固有相似之一部分理由,以空性能除生死根故。但成佛不专恃空性,尚须与方便和合。如专用空性而弃其余,即等于鸟仅一翼,亦称诽谤菩提心。真达空性者,知一切法依缘而生,则对于业果愈益生信。

“前经又云:‘如同幻泡幻焰电,一切诸法似水月,虽然不缘身死后,往他世之数取趣。但已作业非成无,当如黑白熟其果,此道理门甚奥妙,微细难见佛行境。’”

此颂,一依无常义,一依空性义,依无常义,一切有为法,如幻泡阳焰,刻刻在变,刻刻在壤。依空性义,幻泡阳焰,各由诸缘和合,貌虽是有,实际是空。但水月喻,如解为无月,则微有误,水月朗然显现,不可谓无,只是依缘显现,而非真有一月在水,推之幻泡亦然,一切有情,在六道受生,有种种可名,然实无‘自性之有情’可得,而照所作业或黑或白,一一承受异熟,无丝毫错乱。此中理趣,极细极微,惟佛真实行境乃能知之。大善和识觉勒格西云:“达空性者,对于业果,比未达空性时愈见生信。”故于择上师时,欲知其人达空性与否,即观其人是否深信业果,如于业果有疑者,任其自命如何,绝不可依以为师。

“以是当于黑白二业因果,生起决定,常于昼夜观察三业门,断绝恶趣。若初于业果差别,未能善巧,或稍了知,而三门放逸者,是唯开恶趣之门。”

如真怖畏三途苦趣,欲求脱离,皈依三宝,虽为重要,而尤要在观察叶果,得其决定,而从三门实行取舍。倘或对于业果约略了知,并未决定,放荡三门,即无 孜}辟三途之门,任修何深法,皆不能救。

“《海问经》云:‘龙王诸菩萨,以一法而能正断险恶趣之颠倒堕落,一法为何。谓于诸善法数数观察,念我如何住此度诸昼夜。’”

故修法云者,非仅在如何念诵,而在用正知正念不断观察善恶,从心取舍,如是即为真实修行。从上广说业果差别,其作用在作为观察自心缘境。噶当巴善知识云:“当以业果道理与心相应。”亦即此意。总而言之,诸善法数数观察,如是思已,遮止恶业,是为修行要诀。往时,余与法友,同谒地摩仁波卿,友本博通经教。所问皆甚深甚广,仁波卿最后答云 汝所问者,皆是正法,但觉与汝心相去尚远,希望从舆汝心较近之法注意。

“如是思已,遮止恶行之法者,《谛者品》云:‘大王,汝莫杀生命,众生于命极护惜,是以欲保长寿者,心中亦不思断命。’于十不善等诸罪,虽惟发起之心,亦不可轻(于)动(念),应多修习防护也。”

推之十恶,皆应从意根断除,多修多习。

“康隆巴对普穷瓦云:‘格西敦巴谓,唯业果甚关重要,吾意现今讲说闻修皆非希罕,唯修此业果者,难矣。’普穷瓦报曰:‘如彼当作。’又敦巴云:‘仁者,心量莫粗,此缘起甚细。’”

意谓细微恶业,能感大果,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可不慎。

“普穷瓦云:‘我于老时,惟依靠《贤愚因缘经》。’夏惹瓦云:‘随生何过,佛不责余,咸谓以作此缘,今生此过也。’”

随生何过,佛不归咎于方所宅舍,但说作此业,食此果也。

十月初十日讲

癸二、别以四方净修之法

“如是于诸恶行,亟应努力无使有染,若因放逸及烦恼炽盛等缘而生罪者,亦不可任意放置,当须励力于佛大悲所说出罪方便。”

罪不忏。无可逃,前引《聚经》已经说过。若因放逸或烦恼炽盛,致造罪业,应依大悲大师所说出罪还净法门,极力忏除。

“又彼堕罪还净之仪轨者,如三种中戒别别所说。罪还净者,当依四力。”

还净对犯戒言,在三律仪中,如金刚乘戒,犯何佛之戒,依何法忏除,各有仪轨,在菩萨戒亦然,总之无论何罪,用四力法无不可除。四力心要,对作而不积,或积而不作,或不作不积三者,固可尽除,即作而又积,如现法受、顺后受之重罪,亦可断净。故四力具足能断过去一切罪性,防护未来一切罪性。四力者 一、能破力,谓有劫夺罪性功用。二、现行对治力,有销灭罪性功用。三、遮止力,有根除罪性功用。四、依止力,有防护异熟功用。凡造罪不忏,则与日倍增,用能破力,即可将已成之罪劫夺回来。用对治力,可将将成之罪销灭下去,已成之罪日日灭轻。用遮止力,能使未成之罪,根株掘尽,永不再生。用依止力,则罪性应感之异熟,可以断除。异熟有大中小三,等流有二,以习气等流为尤重。(四力之殊胜作用,能破即追悔力,可劫夺已往之罪)。

“第一能破力者,谓于无始来所作不善,多起追悔,欲生此心者,须修能感苦异熟第三种果之理趣,修时可依《金光明忏》,及《三十五佛忏法》二种而作。”

修此力时,在思惟三果理趣,对于过去恶业数数追悔。以杀生论,一虮虱之微,其异熟可感三途,其等流能使生生嗜杀,广造罪业。其增上能使一切境遇恶劣,故须立起追悔。追悔之心,应如如毒入腹中,知其能危及生命,异常恐惧,立即设法吐出,绝不容忍。如此追悔生巳,可依《金光明经忏》、《三十五佛忏》,此二在宗喀大师集中皆有之。《三十五佛忏》即具四力,初皈依,即依止力,二称佛名,即对治力。三发露,即能破力,今后皆忏悔一句,即遮止力。但修此不在口诵,而在心中须发起悔念。

“第二对治现行力,有六 一、依《般若》等经句,受持读诵等也。二、依胜解空性,住入无我而明显之法性,空信本来清净也。”

《般若经》有广中略,如《金刚经》、《心经》等,依之念诵,思惟空义,此中一谓依经思惟,二谓依胜解空义,趣入无我光显自性,因二无我性,本无染污,自性光显,须从闻思修,了解此性,本来清净,《聚喇嘛》云:“心之自性最光显,一切染污所蒙蔽。”但他宗多误解此义,谓心即是佛,为客尘烦恼所染蔽,故成凡夫,去此染污,即成为佛。故主张一切有情无不是佛。此种见解,稍欠明了,即致颠倒。须知心之光显云者,系指心之法性而言,所谓心之自性,即心之法性,非即指心也。心之法性即无实有自性之空性,其本来光显固无染,而心则有染。因心有染污,非心之法性上亦有染污。故只能说心之法性光显无染,即一切有情成佛法身之方便,而不能谓一切有情皆是佛也。

“三、依持诵百字等诸殊胜陀罗尼,如仪轨而持诵之。”

百字咒等,谓依《百字明咒》等仪轨,或依《毗卢遮那咒》及《弥陀还净咒》等皆可。

十月十一日讲

“《妙臂经》云:‘犹如四月火焚林,无有遮障然遍野,以念诵火戒风燃,精进猛焰烧罪恶,犹如日光照雪山,不堪威光而消融,戒日光明念诵炽,罪恶雪山亦归尽。如于暗中置灯光,黑暗无余而除灭。千生所集罪黑暗,以念诵灯速遣除。’”

野烧焚林,无藏不尽。由念风戒火,可以烧尽罪恶,现世有以十万百字明、十万礼拜、十万曼遮、十万皈依,为加行定量者。颇公谓此,不当以数量为断,应以罪净相现否为断。净相纵现,亦非便休,不过可减少其数,以移修他法耳。诵百字咒故在自身生起本尊观,乃须持戒清净,以戒光与咒合方可。又如日光消雪,暗室燃灯,皆为消除罪恶之喻。

“此复乃至未见罪净相而诵之。相者,谓于梦中梦吐恶食,又酪及乳等,或饮或吐,或见日月,或于空行,或遇猛火、水牛黑人,或见苾刍苾刍尼之僧众,或出乳树、象及牛王、山与狮子座,并微妙宫殿而为上升,或梦闻法。此《准提陀罗尼》中说也。”

如上所述种种,皆为罪净之象征,但须于正诵咒或修法闻法时,数数发现,乃为证验。如梦服乳酪、梦吐恶食蛇蝎、梦见日月、梦飞行、梦骑象、宝马、登山、登狮子座、入微妙宫殿、梦闻法、梦入白色帐幕、梦沐浴、皆为净罪之相。但在平常亦有此等梦相,如风大盛,则可梦飞,以故不在诵咒修法时数数显现,不足为证。又此皆为外净相,有时非人欲障行者,使生骄废,或故为播弄,亦能使梦见本尊,吐蛇蝎等。故外净相亦不足为证。应以内净相观察,烦恼是否日销,心念是否转变,及是否迁于善法。如烦恼未减,纵令长期闭关,反增骄慢,罪甚于前。

“四、依形像力,于佛获信已,塑其形像也。”

此须对佛确实生起净信,以净信心塑像,即能消罪,若以世俗心为炫耀计,适得其反。塑像应不从质量上分别,土木金银,皆同真佛,不地质量重者,获福稍胜耳。

“五、依供养力,于佛及塔,兴种种供养也。”

对于佛、菩萨、塔、像、勤行供养,亦除罪法。

“六、依名号力,于佛及诸大菩萨名号,闻而持之。此等唯是《集学论》中所正出者,余亦多矣。”

余,指《道次》从依师起,乃至修菩提心,皆为除罪方便。

总上六种中之依塑像力,即专为断除罪性。又六种中,除解空一项外,余皆易办。至解空非凡夫所易能,最低限亦须能知一切法无自性方可。又余五中有涉及财力者,须知供养不定在如何多财,总在至心奉行,如照道次至心修行,即为无上供养。又任作何善,皆为净罪回向,亦方便之一。

“第三遮止力者,谓正防护十不善也。以是能摧昔所造作一切自作教作随喜他作之杀生等三门惑业,及法之障。此《日藏经》中说。意谓若无至诚防护之心而忏者,仅成空言,故律中问‘后防护否。’广释中说也。是故后不更作之防护心,颇为重要。然此心生起,又从初力而自在也。”

此谓发愿未来决不再作恶行,或力有未能,发愿短期不作,渐渐延长,乃至永

断,亦是一法。用此法对十恶谤法罪,皆可断除。但不在口说,而在诚意防护。律中有问“后防护否”一语,即为防后使不再作,最为重要。生起此心,又重在最初之追悔心能破力。由多追悔,如服毒痛吐后自能见毒即防,决不再服也。

“第四依止力者,皈依三宝,修菩提心也。”

皈依三宝,由知三宝功能,诚心依怙,故成依止力,发菩提心一念功能,能消量罪障,故亦成依止力。

“总之,佛为初心学人,虽说多种忏悔之门,然对治圆满者,四力为善也。”

佛说种种净罪方便,如礼拜、绕塔、净瓶灌顶及观金刚萨 诸法,而最圆满者,为具足四力。例如对于过去罪恶深深追悔,而以持名念咒,对治现行,心中恳切皈依三宝,策发菩提心,誓断后流,永不再作,如此即为四力具足。

“罪净规者,于诸当生恶趣大苦之因,转生小苦因,或虽生恶趣,竟不受苦,或但于现身稍患头痛等,即成清净。如是诸须长期受苦之罪,或成短促,或竟不受。此亦视忏者力有强弱,及四力对治全与不全,力势急缓,时期长短,以为等差,而未有一定也。”

所谓力强弱者,如持菩萨戒者,比持五戒者其力为强,余可类推。

“经及律中谓‘假使经百劫,所作业不亡’者,盖对诸不修四力对治者而言。若以四力如说而忏者,则虽定当受果,亦能清净。此《八千颂释》中说也。由是诸以忏悔及防止等力,而坏出生异熟之功能者,纵遇余缘,果必不生,如以邪见嗔恚断坏善根,彼亦同之。此《分别炽然论》(《烧戏论》)中说也。”

观上二种说法,若具足以四力净忏,虽定受之业,亦可消亡,如链金去垢,火力小则垢小损,火力大则垢大损,火力具足,则垢悉尽,以依止力忏净亦然,此力能使一切异熟种子变坏,不再生果,亦如麦种经裣锻或煮,纵遇水土诸缘,亦不能生芽。定受业及谤法业等粗重罪,若具四力,如法忏除,亦能清净。但小乘如经部有部,则解释不同,彼释定受者,谓异熟业已成,决定当受。复以经说“百劫不忘”及“异熟不可坏”,反驳大乘,谓《八千颂》所说定业可净,非佛语。在自宗宗喀大师解释,则谓业本体原有定受与不定受二种。定受业经四力对治后。变为不定后,与本体不定受者不同。佛说指业本体言,故大乘所说与佛不违。又异熟不可坏者,如盲者已盲,跛者既跛,则不可改变。其在未盲将盲,未跛将跛时,即用对治,尚可以改变,即异熟已究竟者不可坏,尚未究竟者犹可坏也。由追悔及防护力,即可以损其能感异熟之功能,虽过余缘,亦定不能感异熟。如杀九百九十九人尊者,罪净仍得证道,证道即罪净之征。不过罪净之后,亦仍有受果者,如杀九百九十九人尊者,临终仍现堕相,此种受果情形,正如阿 黎伦敦吉所著之《大吉抛波弄》(《炙烧戏论》)中所喻,谓如拍球,着地即起,不致受苦,以体轻故,随其禅力而起。凡业力,经对治后,不复能强牵,不过表示业果不失之相而已。又地狱业经四力对治,变为感受头痛等苦,地狱异熟即无余消失。诸家对此认为疑案,辩论颇多。大致如问 经头痛后,异熟清净否,当答清净。又问:此种头痛,是否由于业力,当答由业,但是变化后之业,乃间接非直接也。

“然以忏护清净,虽能令无遗余,若初无罪染之清净,与忏已而净之二,则大有差别。”

以间接与直接二者,迥有不同也。

“如《菩萨地》中言,根本罪生,虽能重受还净,然于现生不能证得初地。”

即犯金刚乘戒,亦可依具足仪轨忏还令净,但即生不能成佛,以即生成佛,赖金刚乘戒故。

“经(《研磨经》)中亦云:若生经中所说一种谤法之罪,于七年中,每日三时忏悔,罪虽清净,然任如何疾速,欲得忍位时,须经十劫也。以是无余清净之义者,是于不悦意之果清净无余。生起证道等者,则为甚远。故于从初无染,当励力焉。是故说言,诸圣者等虽为命难,亦于小罪不知而故行。倘若忏净与初即不生二者无别,则无须如是作矣。譬如世间伤损手足,后虽治愈,然与初未伤损,终不同也。”

是故行人应多思异熟果道理,以业果为明镜,置于心中,监别善恶,务求自始无犯,是为最上。业果道理,大概如是,应总加思惟求远离不善,与八种圆满相应。

以上讲业果竟。

十月十四日讲

思惟业果为车(即依《朗忍》科判)

第一、思业果总相。第二、各别思惟。第三、思已应行止法。

第一、思业果总相

由怖畏三途苦,知三宝功能而求救护。如死囚求免,应听从长官命令,故正皈依,唯法是依,于佛说业果,深生信忍,而后能如法取舍,不再造三途因,乃能离三途苦。昔大善知识阿旺夺得把(与阿底峡尊者同时人)一次行至危桥,遇一弟子,急令供曼遮,为说要法,云:“在未解脱以前,以业果为切要。如忘业果,任何善巧,任何成就,不能免三途。”又昔印度有修大威德法者,因忽略业果,死堕饿鬼,欲来西藏乞食,时阿底峡尊者在藏宏法,以神通知之,急修朵马施食,以阻其行,免使贻害藏地,饥饿不安。又后藏烹波地方,有婆罗门瞻那加修心吉宁写(对治阎王法)已得共通成就,因不注意业果,死堕饿鬼,而现节金本尊相,有喇嘛当放朵马,彼于门外现形,问之,自言为饿鬼,日于此得食,今因汝当以事迟延,使我饥渴难忍,请速施食,诘其前因,答:为曾窃僧食所致。又印度有班智达乍把他,深通五明,缺于业果,死入地狱。又迦叶佛时有比丘,善巧说法,弟子盈万,亦以缺乏业果取舍,死生龙族。此资粮道菩萨之堕苦趣者,据经教,未得加行忍位菩萨,不注意业果,均有堕三途之虞。不过资加菩萨,以具有菩提心,虽入三途,亦易拔出。业果关系如是其大,故先宜思业果俾生信忍,上师教授,以知人身难得,暇满大义,为道次之首。以发心为修法之首。以业果为正法之首。若业果不明,虽修他法,亦徒然耳。故应于未上座前,多阅经藏中关于业果道理,反覆思惟。上座修时,先修六加行,继思三途苦,皆由业果所致,启请上师加持我,于业果速得通达。如单修业果,则于顶上上师启请,言我及一切如母有情无始流转。皆由不明业果,请师加持,令速通达,观想上师即佛放光明甘露,下降加持如前,特别以不明业果所生者,悉皆清净。业果思惟分四,如下:

(一)业果决定之理。经云:“由此此业,得此此果,作彼彼业,得彼彼果。”从外因果思惟,如种葡萄得葡萄,种底达(如海椒)得底达,决不爽丝毫。外因如是,内因亦然,种善决不得苦果,种恶决不得乐果。种时之大小强弱,得果亦尔,如供铃比丘故事,即其明证。故因与果,亦如影之随形,不可思议。如不从经教,多看过去故事,亦难通晓。如盗牛比丘故事,有失牛者,见比丘所煮之食为牛肉,误为盗,捕之入狱。数日后,失主自寻得牛,往告执法者,而执法者竟忘之,时经半年,始获释出。众往问佛,佛云,业由自造,彼过去曾盗牛,以皮血等置山中,诬一习静者,使入狱片时,始得白,故今感得六月之误羁也。业果之深细,较空性尤难通达,如孔雀羽毛何以有如是纹彩等类,虽阿罗汉亦不能晰。故非依圣言量,于经藏求之,无从信入,信入以后,知业决定,如影随形。再观自己所作之业,多属恶业,即当从今猛醒,远离不善,勤行于善。

(二)业增长广大。继思业果不但决定,且能增广。从外因观察,一粒之种,入土则获实无量,千寻之木,其始不过一核,由种而实,实而种,辗转无已。外因如是,而内因则尤甚焉。昔佛乞食,一净信女,以一抟食供佛,佛为授记,当得阿罗汉果。其夫心疑佛为漫语,尚未出口,佛已知之。谓之曰 汝见耶难树否,其枝能荫车五百乘,答曰见。问见其种否,答曰亦见,其小如豆,佛言,小种能生大树,吾前言亦复如是。又一次佛行,路遇群儿戏嬉,问佛曰 沙门,惧狮子否,我辈列队为汝击鼓前驱。佛即为之授记,此辈童子,未来世当得独觉果,皆以鼓音名。此亦正如詈比丘为猿者,后感五百世猿身,詈比丘如妇者,后感五百世女身,知业果之增广如是,则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又小善易为,如前说抛豆供佛者,一豆之微,即感四洲王果。又如具衣比丘,生即具衣,出家后三衣自至,弟子以问佛,佛云:色笃佛时,有夫妇二人,见国王供佛,心生羡慕,自恨无力,惟有一衣,夫妇互易而出,妇令其夫遥供佛,自急避入草中,佛时赞为无上供,即为授记,国王亦善之,大加赏赐,并授以职业,衣食无缺,获得现报,益行善事,后于佛时出家,三衣自至。由以上观之,故于善恶,无论大小,均应注意取舍,勇猛勿忽。

(三)业不作不得。不种人天因,决不得人天果。亦如外因不下稻麦种,决不得稻麦实。同一父母所生之子女,智愚强弱,贤不肖,各有不同。乃至同析之财产,而盛衰兴败,亦各有不同。推之世人,有技术善巧,又长于经营应付,而终其身蹭蹬不得发展者,即业不作不得之明证。佛时,有国王名暇巴者,与婆门种作战,兵败王宫被焚,王自知业力难逃,乃投火死,其眷属中有能飞者,亦不得免,惟一婢获出。弟子以问佛,佛云:王与眷属,于过去世曾作焚业,惟一同伴未举火,即此婢是。又如昔乍左城被天雨金银泥土淹没,城中仅二人逃出,并多得宝。弟子以问佛,佛云:此城国土,过去曾迎圣者修法,后王惑于谗言,以尘秽泼圣者身,驱之,故有此埋城之果。又其城中先有老女,弃尘,适值比丘过,尘扑其身,老女旋得嫁佳婿,城中遂信以尘扑比丘为吉,习为风气,唯二长者非之。今之得出者,即彼是也。业不作不得如是。

(四)业已作不失。经云:“纵使经百劫,所作业不失。”以业既作已,非如外种豆麦,可经久而自陈腐,不能再生。而内种虽经百劫,仍如影之随形,丝毫不爽。喻如鸟之飞空,影实随之,及其集止,影亦随集,在鸟固不自知也。有情纵得人天身,以受用福报故,亦不能觉察其所作之恶业,而业实随之不离,及其福尽下堕,即与恶果相合矣。依经说,业不论大小,除其中有经转变者外,绝不稍失,虽至阿罗汉不受后有,亦须偿还其未净之旧业。例如谔军比丘,在佛时已证阿罗汉果,而仍以饿死,其平日行乞,非先为他比丘扫室,则乞不得食。及老,身不能行,依制,乞可倩代,殊最后七日,均以钵托上座代乞,而其所得,恒在中途为鹰犬劫夺,或无意倾倒。一次有上座亲为护至,钵忽隐没,至最后一次,食变尘土,不能入口,结果以绝食而死。弟子问佛,佛云,彼过去曾因其母不安于室,禁闭数日,以不得食而死,故感此报,今将不受后有,故须清偿此债也。

以上四种,统应从内外因果,多阅经教,生起决定信。但此决定信心,非仅口作是言,如云,我已皈依,又常闻法,修学、供养,当然信业果,而后能如是。然此犹未足以表生起决定之真实。如真实信业果,必见善如获异宝,惟恐不及,见不善如探汤,如避毒药,于善行之意乐极强,于不善行之厌离最猛,乃其象征。但信业果,亦甚不易言。博多瓦云:“但能于业果生犹豫心者,亦属难得,以有犹豫心,尚可生起希望心故。如为善而疑其或可以得善果,如此尚有得善果之希望心,即较不信者为胜一筹。例如旱地,耕者犹望其有积水栽种之一日也。然一般人能生此犹豫心者,亦不可多得,遑论真实决定信心哉。”

十一月十七日讲

复次、各别思惟、科判略异。一黑业、二白业、此二乃一反一正,可合为(一)黑白业,(二)业门力大。

(一)中又分为三 (1)正思业果,(2)轻重差别,(3)果。

(1)正思惟者,座间仍照《道次》及《俱舍》,思十恶业,恶业本不止十,此处略摄为十。如杀生罪性,分 一事、二意乐、三加行、四究竟等。逐一分想,四支完具,则杀业即成就。其余盗淫等,亦照此思惟。或从初即不思四支亦可。贪嗔痴系意业,只要心生决定,即为业成,故与身语不同。所以必如是思惟者,在认识何为黑业,于发动之顷,即遮止不作。如不认识,则犯一种不知之罪,且因不知,而造罪更易,尤以贪等易犯。俗人从朝至暮,均在贪取名利之中,固不待说,即修学、辩论,有贪取名利恭敬之心,亦属贪摄。嗔心在害意一面,亦最易犯,如见人失利,立起幸灾乐祸之心,即是害意现象。尤其对于敌我利害,国家胜败之际,更为易炽,应细细观察。

(2)轻重差别。座中应将《道次》轻重六种,加以思惟。甲、自性(即本体)轻重,身语七支,前重于后,意业三支,后重于前。乙、想之轻重,即视作善作恶之动机猛利与否。丙、加行轻重,如杀业用凌迟法,较从其要害突然致死者尤重,作善亦然,不易作而作之,其力尤大。丁、处之轻重,三宝父母处所,所作力大,戊、时之轻重,长时串作者力大。己、对治轻重,已对治者力小,不对治者力大。如是从轻重两面思惟,则对于善业知从力大者作之,对于恶业,纵不能一时悉断,亦当从力大遮止。又如作善,知不易作者力大,则虽劳神费思,亦能不倦。如发起力大,则能事事回向菩提,知长时力大,则能一贯而作,不致中断。

(3)果修法。座中仍照《道次》,从异熟、等流、增上三果上仔细思惟,对异熟,应思我今生已得人身,当发欢喜。对等流,则思今生疾病贫困等十种未能如意,皆由过去恶业感召,绝不怨天尤人,和归咎时间方所。总之对于不顺方面,随时均须消归自业。对增上方面,关于人生受用,照道次所举之例,一一思惟。又凡事心不欲作而不能自主,竟至作者,此皆业力为之。其不遇缘,终无成功者,亦属业力。所处常遇污秽,不易避开者,亦属业力,以现在论,兵疫水火诸灾,比昔为甚。昔人在人事方面,知识技能不及今人,而昔人灾害较少,可见此类灾难,属于业力,业力乃灾害之根本,不专在人事方面,如归咎人事,则人事益精,而灾害愈重,又将何说。

十月十八日讲

(二)业门力大、此门在使人勇于为善。分四。

(1)所依。(2)田门。(3)意乐。(4)物门。

(1)所依门力大。分有戒无戒,与戒之大小。以造善论,有戒与戒大者,比无戒与戒小者力大。以造恶论,则无戒者比有戒者力小。于此如或疑戒反为使人增罪之具。须知功罪相比,有戒者功多,例如受五戒者与不受五戒者,在一日之间,同不作杀,无戒者只能得不杀之善根,而有戒者则于善根上,更有不杀之功德。有戒者只须不犯,纵令放逸,功德亦等流不断,亦如长期屠儿之杀业不断然。《入行论》云:“受菩萨戒有情,纵令在嬉戏睡眠中,功德不断,有如长流,所获福报,量等虚空。”

(2)田门力大。此就对境方面言。如行布施,施畜不如施人力大,施富人不如施穷人力大。对父母及出家众,则供父母不如施出家人力大,推之施声闻大于施恒僧,施菩萨大于施声闻。菩萨又分诸地,直至于佛。供佛一花,胜过布施所有凡夫一月功德。

(3)意乐门力大。意乐,以菩提心为最。以菩提心布施,其力无比。

(4)物门力大。法施比财施力大。尤其供养上师。如法修行供养,其力最大。总上诸门,在使人对于十恶不作不积,对于十善,作而且积。又复当知,单具一门二门三门,其力固大。尤以具足四门,最为圆满。例如自己受戒修六加行,所依为具戒之身,田为上师诸佛,意乐为菩提心,物为修行供养,即具足四门之法。

第二、思惟业差别。譬如农人,对于某土因施肥。收获较丰,自特别珍视施肥,对于其他田土亦勤行之。当念今生已得人身,即为过去耕种所获之丰收,应特别珍视此身,使后世更加圆满。照《道次》次第思八种圆满之因。寿量,由于不杀与护惜生命而来。形色,由于施光明与无妒而来。种姓,由于谦卑。自在。由于惠施。威信,由于离语恶,名势,由于发愿。丈夫性,由于乐男德。大力,由于代他作业。修此八种殊胜之因,在得殊胜身之果。得殊胜身,始能修即身成佛之法。但比胜身又不能世世无退,故于八因之外,须再加四愿:一、愿生生世世生于有佛法地。如生在无佛法地,虽身为国王,而不能闻法,反而因以为恶,则害益大。故生有佛法地,最为重要。二、愿值遇善知识。三、愿能闻思修。四、愿乐于种植福德。欲得此八因四愿,又在于能护戒。能善护戒,善发愿。即能感得世世殊胜异熟身,对于成佛道路,自然不远矣。

第三、思已应行止之法。在座上,观上师即佛在我顶上,由上师即佛心中放光,显现对面三宝资粮田,于此修忏悔法,如为特别犯罪而忏者,则对于所供身语意所依之前,广陈供养,观想十方诸佛,诚心忏悔。一面诵《三十五佛忏》或《金光明忏》。初业行人,以净障为第一,盖此生以前,所造恶业不知凡几,未学法以前,所造恶业,亦不知凡几,故须先行忏净,必须罪净相数数发现,证明过去罪恶渐尽。嗣此即随时觉察,有犯即忏,如是渐入清净,而后闻思修易于入理。下士修习心要,大致如是。但行者,虽自死无常至业果,已经全听,其人是否已得法要,尚须观其能否重后世轻现世心。如于重后轻现心已生起,即为已得法要。不应徒重广见多闻,重在闻已即修,使心与法合。否则如提婆达多等亦精通五明,而仍不免于堕落。故《道次》解释,闻为知,知为修,知而不修,等同绮语也。

讲马车竟

十月十九日讲

己二、发心之量者

“发心之量者,往者为求现世,心不虚伪,于求后世,仅随言辞转耳。若能易地而观,求后为主,求现为兼者,是即生也。虽然,尤须坚固,彼虽生已,仍当努力修之。”

此谓修习发心之量,须将过去虚求后世,实求现世之心理,一步一步修习,掉转过来,以希求后世为主,现世为轻,复欲令此心生起坚固,故须努力修善。颇公云:“应须力修,乃能获得入于道次。”昔敬俄瓦问普穹瓦云:“得五通八成就,比道次身心生起者,为何如?”答曰:“对道次全体身心生起,诚为不易,但能了达一部意义,亦为清净解脱正因,胜过于前。”即此可知道次之重要。复次,信业果者,须除四种相。云何四种:一、除偏于贪欲。二、除偏于嗔恨。三、除偏于愚痴。四、除偏于恐怖。例如有以利诱往杀其仇,如信业果,则贪欲轻微,即不为彼所动,又如嗔心轻微,即遇违缘,亦以知业果故,必能遏止,同时善心即生,否则即不能如是。又于一切作为,对于业果先加明辨其应作与不应作,即能灭除愚痴,不致盲行妄动。即有不知,亦能立请上师指示,或检阅经教。又遇恐怖生时。强半由平时未将业果辨清之故,果认清业果,如对地方官府禁令,自能不犯。即无恐怖。能信业果,慎于取舍,即骤遭变故,亦不惊恐。

己三、除邪分别者

“有一类人,以经言,于一切世间圆满,皆须弃舍。而作错乱之根据,作如是想,谓受用等圆满善趣者,不出世间故,于彼希求不应理也。夫于所求,有现时及究竟所求二种,世间身等圆满者,虽求解脱人,现时亦所当求,由依彼身渐次辗转而得决定善故也。所有一切身财眷属圆满之善趣,非皆世间之所摄。身等圆满究竟者,是佛色身,及彼之刹土,彼之眷属等故也。”

此段谓世间有一类人,作此邪分别。谓经教中说,不应贪着一切世间圆满,以彼一切受用等圆满,不出世间,皆属生死轮回,不应希求。彼不知所谓希求圆满者,有二种,一为现近圆满,一为究竟圆满。人天身为现近圆满,解脱为究竟圆满,希求究竟圆满,亦须先得人天身等现近圆满、而后可达。譬如登梯,自下而上,经所谓一切世间圆满应舍弃者,意指不应沉溺于世间圆满而言。世间法属于轮回生死,固应断离。而为究竟故,于世间圆满则不应离,以其过患不在圆满而在沉溺故。又身受用及眷属等圆满,非尽为生死所摄,以身之圆满,至于究竟,即佛色身。受用圆满究竟,即佛刹土。眷属圆满究竟,即菩萨众。故为现近计,此种圆满固所当求,为究竟计,此种圆满亦不当舍。希求关键,惟在意乐上如何,如以解脱为意乐而希求圆满,此种希求,即无过失。如以现世意乐而希求圆满,即属集谛矣。(刘衡如注 集谛,为一切苦所集聚。)

“于彼密意,故《庄严经论》中说,以前四度,成办身受用眷属圆满之善趣。又多经中亦说以彼等而成办色身也。已释共下士道修心之次第竟。”

《庄严经论》云:“增上生为受用身,圆满眷属勤圆满。”即说前四度成办增上生。余经亦多作是说,由四度而成就色身。故一切菩萨,于前四度勤奋而作,即在同时希求现近人天身与究竟佛身,故能成办此身胜因。

复次,尸罗为解脱道之根本,由居士而沙弥而比丘,须辗转向上圆满。《广论》于此尚有详释,谓有一类以谨持戒律,即能成辨诸善趣,则五戒已足,何须更受比丘戒。当知比丘戒不仅以得解脱为限,而在得圆满佛陀,故应以下下律议受上上律义。以上说下士共道修心之次第竟。

  卷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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