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含典籍·南传中部·有明小经
发布日期: 2006-01-01 浏览量: 2,411 次浏览
有明小经
北传中含二一〇。法授比丘尼经(大正藏一、七八八页。)
本经亦和前经,同为弟子问之问答经。问答者是优婆塞毗舍佉和比丘尼法授。问答内容,乃个体与五取蕴之关系,对个体常住论者之批评。应特别注意八支圣道有为说,关于想、受灭说,随眠论等。和北传之内容大体一致,但问者非是优婆塞而是优婆夷。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竹林迦兰陀迦尼婆波。
尔时,优婆塞毗舍佉诣法授比丘尼住处。诣已,顶礼比丘尼法授而坐一面。
坐于一面之优婆塞毗舍佉白法授比丘尼曰:
圣尼!所谓”自身、自身。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此等五取蕴,即世尊所说之”自身也。即色取蕴、受取蕴、想取蕴、行取蕴、识取蕴也。居士毗舍佉!此等五取蕴为世尊所说之”自身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所言”自身集,自身集。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集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此渴爱引为当来之生,贪喜俱,乐此处、彼处者也,即欲之渴爱、有之渴爱及无有之渴爱也。居士毗舍佉!此为世尊所说之”自身集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所言”自身灭,自身灭。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灭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彼令渴爱,断灭无余、舍离、废弃、解脱、无执时,居士毗舍佉!此即世尊所说之”自身灭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所言”自身灭道,自身灭道。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灭道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此八支圣道,即世尊所说之”自身灭道也。即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彼取即是彼等五取蕴耶?或者五取蕴之外有取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彼取非即是彼等五取蕴,然亦非五取蕴之外有取。居士毗舍佉!于五取蕴,如有欲贪,则其对彼有取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云何为自身见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无闻凡夫,不识圣者,不知圣者之法,不调御于圣者之法。不识善士,不知善士之法,不调御于善士之法。
而且观色即是我也,或观我为有色者,或观我于色中,或观色于我中。
又,观受即我也,或观我即是受者,或观受于我中,或观我于受中。
又,观想即是我也,或观我即是有想者,或观想于我中,或观我于想中。
又,观行即是我,或观我即是行者,或观行于我中,或观我于行中。
又,观识即是我,或观我即是有识者,或观识于我中,或观我于识中。
居士毗舍佉!如是谓自身常往见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云何为无自身常住见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多闻圣弟子,尊重圣者,知圣者之法,善调御于圣者之法。尊重善士,如善士之法,善调御于善士之法。
然而,不观色即是我,不观我即是色者,不观色于我中,不观我于色中。
不观受即是我,不观我即是受者,不观受于我中,不观我于受中。
不观想即是我,不观我即是想者,不观想于我中,不观我于想中。
不观行即是我,不观我即是行者,不观行于我中,不观我于行中。
不观识即是我,不观我即是识者,不观识于我中,不观我于识中。
居士毗舍佉!如是则无自身之常住见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云何为八支圣道?”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此八支圣道即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八支圣道是有为、抑是无为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八支圣道是有为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以八支圣道摄三聚耶?抑以三聚摄八支圣道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不以八支圣道摄三聚,居士毗舍佉当以三聚摄八支圣道。
居士毗舍佉!正语、正业及正命,此等诸法为戒聚所摄;
正精进、正念及正定,此等诸法为定聚所摄;
正见及正思惟,此等诸法为慧聚所摄。”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云何为定?云何为定之相?云何为定之资具?云何为定之修习?”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得心一境性是定也;四念处为定之相也:四正勤为定之资具也;彼等诸法之练习、修习、多所作,是定之修习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又,圣尼!有几何之行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有此等之三行,即身行、口行、心行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云何为身行?云何为口行?云何为心行?”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出入息为身行也;寻、伺为口行也;想及受为心行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何故出入息为身行耶?何故寻、伺为口行耶?何故想及受为心行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出入息为属于身者也,此等诸法为系缚于身者也,是故出入息为身行也。
居士毗舍佉!寻、伺于先而后发语,是故寻、伺为口行也。
想与受是属于心,此等诸法为系缚于心者也,是故想及受为心行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如何入灭受想定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入灭受想定之比丘是无有生念:”我将入灭受想定,或”我正入灭受想定,或”我已入灭受想定。其时,本如是修习心,是故如是之趣向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比丘入灭受想定时先灭何法耶?为身行耶?为口行耶?或心行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入灭受想定之比丘,先灭口行,次身行,其次心行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如何是灭受想定之起出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不生如是念:即”我将灭受想定起出,或”我正由灭受想定起出,或”我已由灭受想定起出。彼本如是修习心,是故以至如是之趣向。”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先生何法耶?为身行耶?为口行耶?或心行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先生心行,次身行,其次口行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触几种触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触三种触:空触、无相触、无愿触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比丘从灭受想定起出已,心何所倾、何所趣、何所顺”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出已心倾向远离、趣向远离、顺于远离。”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有几种受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有此等之受:乐受、苦受、不苦不乐受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又,圣尼!云何为乐受?云何为苦受?云何为不苦不乐受?”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若感于乐觉、喜好乃身心之乐受也。
居士毗舍佉!若感于苦觉、不喜好乃身心之苦受也。
居士毗舍佉!若感于非喜好、非不喜好乃身心之不苦不乐受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乐受者以何为乐、以何为苦耶?苦受者以何为苦、以何为乐耶?不苦不乐受者是以何为乐、以何为苦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乐受以住为乐,以变易为苦;苦受是以住为苦,以变易为乐,不苦不乐受是以知为乐,以不知为苦。”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乐受以何随眠随使之耶?苦受以何随眠随使之耶?不苦不乐受以何随眠随使之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于乐受是贪随眠随使之,于苦受是嗔随眠随使之,于不苦不乐受是无明随眠随使之。”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一切乐受皆贪随眠随使之耶?一切苦受皆嗔随眠随使之耶?一切不苦不乐受皆无明随眠随使之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一切乐受非贪随眠随使之,一切苦受非嗔随眠随使之,一切不苦不乐受非无明随眠随使之。”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又,圣尼!乐受何应舍耶?苦受何应舍耶?不苦不乐受何应舍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乐受应舍贪随眠也,苦受应舍嗔随眠也,不苦不乐受应舍无明随眠也。”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一切乐受皆应舍贪随眠耶?一切苦受皆应舍嗔随眠耶?一切不苦不乐受皆应舍无明随眠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非一切乐受皆应舍贪随眠,非一切苦受皆应舍嗔随眠,非一切不苦不乐受皆应舍无明随眠。
居士毗舍佉!于此,比丘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得初禅具足住;依此而舍贪,其时,贪随眠不随使之。
居士毗舍佉!然于此,比丘如是思惟之:”今诸圣者成就住其处,我心成就住其处。如是对无上解脱之立愿者,由愿不生忧苦,以此而舍嗔,其时,嗔随眠不随使之。
居士毗舍佉!于此,比丘依乐之舍、苦之舍,于先已灭喜忧、不苦不乐、舍、念以达偏净,第四禅具足住;以其舍无明,其时,无明随眠不使之。”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又,圣尼!乐受者有何对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乐受者以苦受为对。”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苦受者有何对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苦受以乐受为对。”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不苦不乐受者有何对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不苦不乐受以无明为对。”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无明者有何对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无明者以明为对”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明者有何对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明者以解脱为对。”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解脱者有何对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解脱者以涅盘为对。”
善哉!圣尼!”
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
圣尼!涅盘者以何为对耶?”
比丘尼曰:
居士毗舍佉!卿,越问之范围,不可能捉问之终极也。
居士毗舍佉!梵行是以涅盘为深入、以涅盘为彼岸、以涅盘为究竟。
居士毗舍佉!汝如欲之,应诣世尊处,问其义,而当如世尊所说受持之。”
尔时,优婆塞毗舍佉闻法授比丘尼之所说,欢喜,随喜,由座而起,稽首法授比丘尼,右绕,而诣世尊住处。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优婆塞毗舍佉,将与法授比丘尼所问答之一切告世尊。
世尊问而对优婆塞毗舍佉曰:
毗舍佉!法授比丘尼为贤者也。毗舍佉!法授比丘尼是大慧者也。
毗舍佉!汝若以此义问我,我亦如法授比丘尼所说也。实如是说,即是其义也。应如是受持之。”
世尊如是说已,优婆塞毗舍佉欢喜信受世尊之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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