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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赞》研究·第二章·《金刚经赞》源流及作者、年代考之三

发布日期: 2006-01-01 浏览量: 2,949 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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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 照

第二节 中期诸本

 

可归为中期诸本的有七号:敦研369号背、伯2629号背、北图4447号、北图4446号背、北图4446号、北图4447号背、斯4105号。可分为两种异本,前六号为一种;后一号为一种。

 

一、《金刚经注颂释》

 

敦研369号背首残尾存,尾有题记:“金刚经注颂堪(勘)校释毕”。据此,可知该号原名应作“金刚经注颂释”。因残缺,本号只余十六个赞颂。这些赞颂的内容、形式与伯2039号背《金刚经赞》最相近。

伯2629号背、北图4447号、北图4446号背、北图4446号、北图4447号背等五号首尾均残,内容与敦研369号背相同,可知应为同一文献的不同抄本。《甘肃藏敦煌文献·第二卷》发表了敦研369号背的图版,定名为《金刚经注疏》;《敦煌宝藏》将伯2629号背定名为《金刚经赞疏》,将北图4446号、北图4446号背、北图4447号、北图4447号背等四号定名为《金刚经赞释》;应予改正。此外,北图4446号的正、背两面所抄均为本文献,且文字连贯,背面文字在前,正面文字在后,而《敦煌宝藏》顺序颠倒。根据写卷的内容及书法特征,北图4447号的正、背两面与北图4446号的正、背两面原来亦属同一写经,它们的次序应该是:北图4447号、北图4446号背→北图4446号、北图4447号背。

细勘《金刚经注颂释》的内容,可见如下特点:

第一、经文摘要:佛典注释,一般均把所注经典分段原文照抄。而本号则把一段经文中最重要或纲领性的句子抄录下来,所抄的经文,相当于“金刚经摘要”。例如:经典原文: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

 

而在本号中却以一句“初日分乃至中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就简单地概括了。

第二、注文:经文之后,有一段双行小字,解释经文名相及内容。这段双行小字到底是“注”还是“疏”,原文没有明确标出。但从题记“金刚经注颂堪(勘)校释毕”,可知这部分文字应属注文。如经文“受持读诵”的下面,就只是简单地注了“常见自性名为受持,口常记之名为读诵”,这一类都应是“注”的范围。

第三、释文:在注文之后,往往有用“释曰”领起的双行小字,内容为解释经文及注文,故知为释文。但也有释文紧接在经文以下者。如经文“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之下,写“释曰:一切法若生,即非佛法。一切法本来不生,云何不是佛法?法若有,佛即有生,佛既无生,法何生耳?”即对经文进行解释,所以标有“释曰”。

第四、赞颂:经文及注文、释文之后,用“赞曰”领起《金刚经赞》。共存十六个赞颂,每个赞是五言八句,内容、形式都与伯2039号背《金刚经赞》最相近。

北图4446号背、北图4446号为同一卷号,存《金刚经》的部分摘要,所摘录的经文,都用朱色书写,所作的注释及赞却都是用墨色书写。其录《金刚经》的内容从“燃灯佛”至“实无众生如来度者”,摘录经文有两种形式:第一种是摘录《金刚经》中的主要辞汇,然后给所摘录的辞汇加注,如“燃灯佛”的注是“即智惠性是,皆灯为喻,智惠光照无余世界”;再如“佛眼”的注是“见一切法,本来不动不生,无取无舍,如是见者名为佛眼”。第二种是摘录经文的一句或两句,然后给所摘经文加释,简略地把经义表达出来,如“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名菩萨”的释是:

“释曰:“众生即是妄想,亦名烦恼。若有妄想烦恼,即同外道,灭色归空,不了色性自空。起心灭妄,如此见者,即非菩萨。《净名经》云:‘色性自空,非色灭空’。见众生者,如人食莨菪子,空眼见针华,空中无针,病眼妄见,如此之人,同凡夫外道,盖不可言,不名菩萨。”

 

在摘录的经文之后是注或释,在注释之后标“赞曰”二字,下为《金刚经赞》。本号存《金刚经赞》的五个赞,首句分别是:“人与法相持”、“天眼通非碍”、“依他一念起”、“八十随形好”、“水陆同真际”。其赞颂所对应的《金刚经》原文与其它传本对应的情况略有不同。但都是以《金刚经》的顺序来对应,却是一致的。

B4447号正、背两面与B4446号实属同一卷号,所摘录的经文自“受持读诵”至“我应灭度一切”。在摘录的经文之后是注或释,在注释之后亦标“赞曰”二字,以下为《金刚经赞》。本号存三颂,颂的首句分别是:“众生与寿者”、“所作依他性”、“先身有报障”。

从内容上看,伯2629号背也与上述两号的《金刚经注颂释》一样,但其抄写方式却不相同,本卷抄写的经文与赞颂字体一样大,注和释的字体稍小,可见抄写者把赞颂与经文看作同样的重要。其所摘录的经文自“应生无所住心”至“所言善法者,如来说非善”。经文之后是注释,注释之后是赞颂。依伯2039号背的次序,本卷残存第三十五颂至第四十六颂,共十二颂,每颂的首句分别为:“菩萨怀深智”、“众生与蕴界”、“证空便为实”、“众生与寿者”、“所作皆依性”、“先身有报障”、“空生重请问”、“人与法相持”、“天眼通非碍”、“依他一念起”、“八十随形好”、“水陆同真际”。首尾残缺处,可与上述的两号及敦研369号背相接缀。

敦研369号背编入甘肃省博物馆《甘肃藏敦煌遗书》第二卷,从字体上看,属这类文献中较晚的作品,似唐以后的人所写,抄写风格与伯2629号背相近,也是经文与赞颂的字体一样大,注和释的字体稍小一些。所录经文自“所言…法”至“皆大欢喜信受奉行”。经文之后是注释,注释之后是赞颂。唯存最后三颂,首句为:“涅槃含四德”、“施宝如沙数”、“如星翳空幻”,其中“施宝如沙数”一赞,正好可以校正伯2039号背第四十八赞的错误。由此可见,中期的《金刚经注颂释》与早期的《金刚经赞》之间有著千丝万缕的内在关联,同时与后期的《金刚经颂》也有著密切的关系。这正是我们之所以把它判为中期传本的原因所在。

 

二、斯4105号《金刚经颂》

 

斯4105号《金刚经颂》首尾残缺,存四十余颂。据伯2039号背的顺序,本号缺第二十六“积尘成世界”一颂,疑为漏抄。另外,依此及罗什译《金刚经》的顺序,第三十二赞与三十三赞的次序颠倒。除赞颂之外,还在赞颂之间加入了总结性或《金刚经》经文的一句话,如“颂三时舍身布施”、“颂五眼”或“颂菩萨应无所住”、“颂东方虚空可思量不”等,在此前标上“颂”字,这也许就是由“赞”到“颂”的一种发展轨迹吧。

斯4105号加入了总结性的一句话,这种做法的动机,可能是两方面的:一是对赞颂的概括,二是对《金刚经》各段的总结。而这些加入的一句话,即是对前面各种传本的继承,又是独具的一种特色。

表现出对前面各种传本继承的:如同俄弗323号、伯2277号、B4446号的部分,摘抄《金刚经》中能够代表或统摄全赞的一句。一方面可以用来当作这个赞的“标题”;另一方面又可以作为联系赞与经之间的纽带,给后人研究《金刚经赞》带来方便。

表现出自己独具特色方面的:如“颂三时舍身布施”、“颂五眼”等等,是对《金刚经》或《金刚经赞》内容的概括,有利于抄写的方便。依此也能反映出斯4105号具有中期传本的个性。

斯4105号把“一大阿僧祇”一赞置于赞六度之前,把“施门通六行”一赞置于赞六度的最后,伯2039号背也是如此。而后期传本则将此二赞的位置相对换。为何如此?大概有以下几种可能性:

第一、《金刚经赞》不是依据《金刚经》本身来创作的,最初也没有把《金刚经》加在赞文之间,而是依《无著论》来创作,并且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形式。所以最初是带有某种随意性,由“菩萨布施”而想起了六度,于是就先“总赞六度”。然后赞“持戒”等五度,从而把赞布施放到了最后。这是想说明:前面的七个赞都是依“菩萨布施”一句而来的。所以,早期的传本就都是这种形式了。

第二、由于后来的传本加入了罗什译《金刚经》的原文,此时已经是以“菩萨布施”等一段经文来与赞文相对应。然而,六度中除“布施度”外的其余五度及“总颂六度”等六个赞,是没有《金刚经》的明文可以相对应的。因为要把《金刚经》原文加到赞文之间,就有必要理出相对应的经和赞。所以在找不到经文与赞文相对应时,就对整个赞文进行归类,并依六度的前后次序提出了看法:首先赞布施,其次赞剩下五度,然后将“总颂六度”置于赞六度之后。虽然提出了看法,但对于赞文本身的次序仍旧未加改动。这在本号中表现得特别明显。如本写卷在“一大阿僧祇”之前标了“颂菩萨应无所住,檀波罗蜜是彼岸,下六度如颂受之”等语,可见其目的是想将“檀波罗蜜”置于六度的最前面;同样,在“惠灯如朗日”一赞之后标了“总颂六度”。但事实上,却并没有按此提示来做,依然如同早期的传本那样,“总颂六度”一赞放在最前面,“布施度”一赞放在最后面。其原因可能是:当时所有的传本都还保持早期的形式,光有看法,却没有修改它的依据。因此祗能把想法写在上面,从而导致了标题和赞文的顺序不能统一。

第三、到了后期传本,由于上述第二种可能性的提示,传写者依据佛教义理中“六度”的前后次序,对赞颂的顺序作了重新布置,把“施门通六行”提到赞六度的最前面,又依上述的看法把“总颂六度”置于赞六度之后,从而形成了后期各传本的形式。

 

三、小结

 

通过上述对《金刚经赞》中期传本的分析,我们探讨了中期两个传本的特色。

首先,对《金刚经注颂释》的几种写本进行了分析,从每个赞的前头标有“赞曰”和敦研369号背尾题“注颂释”,寻找出《金刚经赞》由“赞”到“颂”的发展轨迹,确定了中期传本在《金刚经赞》发展过程中的重要地位。

其次,对斯4105号进行调查,指出早期传本和后期传本中“一大阿僧祇”和“施门通六行”二赞所处位置不同,并推测了出现这种差异的原因。再从所加“小标题”的情况,看出《金刚经赞》各个时期的演变轨迹。根据这些特色,说明了这两个传本在《金刚经赞》的流传过程中,是如何演变,并起到了怎样的承前启后之作用。

通过“一大阿僧祇”和“施门通六行”二赞的所处位置的前后变化,我们可以看出,《金刚经赞》的最初创作是没有带《金刚经》原文的,并且具有很大的随意性。后来依据《无著论》又分别找到了《金刚经》的原文与之相对应。与此同时,又根据佛教的义理,对《金刚经赞》进行了某种程度的修改,越到后来,修改的地方就越多,传本的内容和形式也就越复杂。

 

 

第三节 后期诸本

 

可归为后期传本的有十四号:敦煌遗书伯3325号、上图004号、斯1846号、斯3373号、斯4732号、斯5499号、斯5699号、伯2997号、伯4823号、伯2756号、斯110号、伯2286号背、伯3094背、石经本。可分为三种异本,情况如下:

 

一、伯3325号《傅大士颂》

 

伯3325号为第一种。该号首尾完整,中间残缺一部分,首题作“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无尾题。有序文,并有题记,作“广顺三年(953)癸丑岁八月二十一日毕手”。它的特点是:

第一、所引《金刚经》的经文无三十二分67。如: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颂曰:如来举身相,为顺世间情。恐人生断见,权且立虚名。

假言三十二,八十也空声。有身非觉体,无相乃真形。”

 

而其它传本如上图004号等则在经文之前有“如理实见分第五”一句。表明本号成立于其它后期传本之前,在《金刚经》还没有“三十二分”的时候就已出现。同时也说明了《金刚经》的“三十二分”在唐朝时才出现。

第二、与中期诸本相比,增加“三性颂”三首。应是唯识宗行人所为。

第三、传为傅大士所作的四十九颂,均用“颂曰”领起。早期和中期传本都是以“赞曰”领起,而后期传本中的石经本也是以“颂曰”领起的。

第四、首有《〈金刚经〉道场前仪》(残),末有三个真言。

第五、有序文,序文中称:“傅大士……唱经歌四十九颂,……有一智者,不显姓名,制歌五首”。

第六、于“三大阿僧祇”一颂前注“别颂初地菩萨理行之义”,说明了此颂所赞对象的修行位次为“初地菩萨”,这给我们了解各种传本前后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方便。

第七、本号有两个赞与早期传本伯2039号背的次序不同,即“施门通六行”与“三大僧祇劫”、“施宝如沙数”与“涅槃含四德”的前后相调换了。

上述特点,说明该号是后期传本中较早的本子,当然是指较早本子的传抄本。

 

(一)《序》的考察

伯3325号的首题为“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并且在《序》中记载了傅大士讲金刚经颂,及颂文如何传世的情况。这是在现存文献中,最早的关于傅大士作《金刚经颂》的记载。但是,据上述研究,创作者并非梁朝的傅大士,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序》,又为何在后来的传本中都标有“弥勒颂曰”呢?

为研究方便,现将该《序》抄录如下:

“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序

金刚经歌者,梁朝时傅大士之所作也。武帝初,请志公讲经。志公答言:“吾不解诲,自有傅大士,善解讲之”。帝问:“此人今在何处?”志公曰:“见在鱼行”。于时即诏傅大士入内。帝问大士曰:“讲经要何高坐?”大士答曰:“不用高座,只须一具拍板”。大士得板,即唱经歌四十九颂,终而便去。志公问武帝曰:“识此人不?”帝言:“不识”。志公言:“此是弥勒菩萨,分身下来,助帝扬化”。武帝闻大惊讶,深加珍仰,因题此颂于荆州寺四层阁上,至今现在。

夫金刚经者,圣教玄关,深奥难测,诸佛莫不皆由此生,虽文疏精研,浩汗难究,岂若兹颂,显然目前!遂使修行者不动足而登金刚宝山,谛信者寂灭识而超于涅槃彼岸。故书其文,广传无穷,凡四十九篇,烈之于后。

有一智者,不显姓名,制68歌五首69,以申智也。所谓惠日流空,照如来之净土;禅刀入手,破生死之魔军。既而人法双祛,有无俱遣,快哉斯义,何以加焉?其层阁既被焚烧,恐文隳堕,聊请人贤,于此阁见本,请垂楷定。”

 

《序》中首先确定了时间为梁朝:即西元505——556年,据此,“金刚经歌”应创作于505——556年之间。

然后交待人物有两种:一种是历史人物,包括傅大士(497—569)、梁武帝(464—549)、志公(418—514),和“智者”;另一种是非历史人物即“弥勒菩萨”。傅大士、梁武帝、志公,他们同时生活的年代为497——514年,总共才有十七年的时间。据此,“金刚经歌”的创作年代是497——514年之间(即从傅大士一岁到十七岁)。“智者”是后来“金刚经歌”流传过程中的陆续补述者,没有具体年代。

地点为鱼行、皇宫:按照序言,傅大士在鱼行时被诏进宫。据《双林寺善慧大士语录》、《续高僧传》卷二十五、《辩正论》卷三、《景德传灯录》卷二十七、《释门正统》、《佛祖统纪》卷二十二、《神僧传》卷四、《释氏稽古略》卷二、忽滑谷快天《禅学思想史》上卷等资料表明,傅大士于梁天监十一年(512)娶刘氏女妙光,育有普建、普成二子,年二十四(520)与里人往沂水捕鱼。也就是说,傅大士在鱼行的时间应该在公元520年以后。而520年,梁武帝已五十七岁,志公已圆寂七年之久了。因此,此时傅大士不可能与志公见面,并进宫讲《金刚经》。

此外,还有两个传本的《序》,与本号的《序》文稍有不同,我们不妨列表进行对比:(表五)

伯 3325 号 伯 2756 号 石经本

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序

金刚经歌者,梁朝时傅大士之所作也。武帝初,请志公讲经。志公答言:“吾不解诲,自有傅大士,善解讲之。”帝问:“此人今在何处?”志公曰:“见在鱼行。”于时即诏傅大士入内。帝问大士曰:“讲经要何髙坐?”大士答曰:“不用髙座,只须一具拍板。”大士得板,即唱经歌四十九颂,终而变去。志公问武帝曰:“识此人不?”帝言:“不识。”志公言:“此是弥勒菩萨,分身下来,助帝扬化。”武帝闻大惊讶,深加珍仰,因题此颂于荆州寺四层阁上,至今现在。

夫金刚经者,圣教玄关,深奥难测,诸佛莫不皆由此生,虽文疏精研,浩汗难究,岂若兹颂,显然目前!遂使修行者不动足而登金刚宝山,谛信者寂灭识而超于涅盘彼岸。故书其文,广传无穷,凡四十九篇,烈之于后。

有一智者,不显姓名,制歌五首,以申智也。所谓惠日流空,照如来之净土;禅刀入手,破生死之魔军。既而人法双祛,有无俱遣,快哉斯义,何以加焉?

其层阁既被焚烧,恐文隳堕,聊请人贤,于此阁见本,请垂楷定。

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序

金刚经歌者,梁朝时傅大士之所作也。武帝初,请志公讲经,志公答曰:“吾不解诲,自有傅大士,善解讲之?”帝问:“此人今在何处?”志公曰:“见在鱼行。”

于时即诏傅大士入内。帝问大士曰:“讲经要何髙坐?”大士答言:“不用髙坐,只须一具拍板。”大士得板,即唱经歌四十九颂,终而去。志公问帝曰:“识此人否?”帝言:“不识。”志公言:“此是弥勒菩萨,分身下来,助帝扬化。”武帝闻大惊讶,深加珍仰,因提此颂于荆州寺四层阁上,至今现在。

夫金刚经者,圣教玄关,深奥难恻,诸佛莫不皆由此生,虽文疏精研,浩汗难究,岂若兹颂,显然目前!若使修行者不动足而登金刚宝山,谛信者寂灭识而超于涅盘彼岸,故书其文广博无穷,凡四十九篇,烈之于后。

更有一智者,不显姓名,制歌五首,都合成五十四篇,以申智也。全久处之情莫已,长居生灭之性弥增,实未由若遇善友,遂使玄宗旨教、妙义真言,开心悟智。

其层阁既被焚烧,文将堕,聊更请人贤,于此阁见本请垂楷定。

梁朝傅大士夹颂金刚经

武帝请志公讲经时,志公对曰:“自有大士,见在鱼行,善能讲唱。”

帝乃诏大士入内,问曰:“用何髙座?”大士对曰:“不用髙座,只用拍板一具。”大士得板,遂乃唱经,并四十九颂,唱毕,便乃辞帝去之。帝遂问志公:“此是何人?”志公对曰:“此是弥勒菩萨化身,下来助帝扬化。”帝乃闻之,龙颜大讶,深加珍仰,遂题此颂并经,见在荆州寺四层阁上,至今见在。

续有智者不显姓名,相次复制一十五颂。清凉大法眼禅师,又制四颂。总成六十八颂,今略撮序文,广传灵验,将俟后来崇信,显示玄通,兴般若之教。

 

上表中,伯3325号《序》和伯2756号《序》基本一致,只是对赞叹“金刚经颂”的用词有所差别。而石经本《序》中根本就没有类似的赞词,以“今略撮序文”一句,就代替了前面两个序言中的赞词。这三个《序》中的特点还在于对智者的不同表述,伯3325号《序》说“有一智者”,伯2756号《序》说“更有一智者”,石经本《序》说“续有智者”。如果按这些不同时态进行对照的话,伯3325号《序》所表明的“有一智者”,可能就是指傅大士当时的一位智者;而伯2756号《序》所说的“更有一智者”,“更”字说明了这有可能还是傅大士之后的智者;然石经本《序》中所谓“续有智者”,则明确地肯定了是傅大士之后的智者。同时智者所加赞颂的数量也由五首增加到十五首,并且石经本《序》中还表明了智者的十五颂是“相次复制”的。说明这里的“智者”不是指某一个人,而是如张勇博士所说,为“有智慧者”之意。70

上述三个《序》中的另一特点是,伯3325号《序》未说原颂和加颂的总数,伯2756号《序》说了总数为五十四颂,石经本《序》说有六十八颂。然伯3325号、伯2756号《序》中存在一个问题:即《序》中的前部分说“至今现在”,是指梁武帝题此颂于荆州寺四层阁上讫写《序》时止,尚在阁上。但《序》的后部分又说:“其层阁既被焚烧”却表示:讫写《序》时止,阁已被烧。如果说讫写《序》时止,四层阁已被焚烧,但“金刚经颂”还在阁上,恐其隳堕,故作了整理。那么,智者五颂到底是在未烧之前就加上去呢?还是在烧阁之后才加上去的?于此二《序》中表达得并不清楚。此处露出了“后人附会”的马脚,如周叔迦先生说:“其阁既被焚烧,则此颂之源,殊无本可据也”71。倒是石经本《序》简单,直接说明了智者颂也罢,大法眼禅师颂也好,都不知是在何时加进去的。

根据上表三个《序》,似乎可作如下推断:

第一、如《序》所说,“金刚经颂”确为傅大士作,并且借志公之口,谓傅大士即是弥勒菩萨分身。伯3325号虽然未标“弥勒颂曰”,但在序文中肯定了傅大士是弥勒菩萨的分身,在这个方面,其与后期标了“弥勒颂曰”的其它传本应属同类。

第二、到写《序》时止,写《序》者所见到的“金刚经颂”确实已传为“傅大士颂”了,所以他未加考订,直接承袭前人之说,故能理直气壮地作此《序》。

第三、也可能就是写《序》者本人将无作者名的《金刚经赞》附会于“傅大士所作”,并编造出《序》中的故事。

第四、写《序》者亦非一人,起码上述三个《序》是经过了三个人之手而完成的。

第五、智者并非指定的某一个人,甚至连写《序》者也不知道“智者”是何许人?

面对如此疑点纷呈的《序》,我们应如何对它们进行判别呢?

首先,《序》中表明的“傅大士作金刚经颂”,并非事实。本章第一节中已经提及。因为《金刚经赞》的作者是隋朝达摩笈多三藏译《无著论》之后的人,而傅大士等人生活于梁朝。

其次,此《序》的写作年代,据目前掌握的资料看,应是唐朝作品。此时距离《序》中所言故事(梁朝)已有百年之久,而这百余年间,此一故事并未见传于其它任何文献,直到作《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序》时才出现,说明“承袭前人之说”的可能性很渺茫。

所以,“写《序》者本人编造”的可能倒是不能排除。他之所以这样做,可能是因为两点:一是曾经流传著梁武帝请傅大士讲经的故事;二是《金刚经赞》恰好没有作者,这样可以给他一个牵强附会的外在条件。其内在的因素如本章第一节所提到,很可能是由于天台宗学人更改颂文内容后,成了“傅大士颂”和“智者颂”,此后才捏造出《序》中的故事。据此推测,此《序》很可能是天台宗学人所为。

第四点,它们之间有继承和修改的痕迹。因为它们差别不太大,对颂文的作者都是持肯定态度,但又各具特色。

第五点,由《序》中可见,智者并非一人,而是指通达佛法的人。

从上述三种《序》中,我们不但看出了各种《序》所表现的不同时代及不同内容,而且也看出有其内在的逻辑关系。从石经本《序》中最为简洁的情况看,对“傅大士颂金刚经”的故事仍然是有传承的。从《序》的差异,我们分析了后期传本的产生原由,并确定了序文的故事是虚构的。

 

(二)智者五颂的分析

伯3325号剩下智者五颂中的四颂,根据上图004号等,此处所缺的应是智者五颂之首“如来涅槃日”一颂。那么,本号《序》中所言智者五颂应是:

“如来涅槃日,娑罗双树间。阿难没忧海,悲恸不能前。

优波初请问,经首立何言。佛教如是著,万代古今传。

 

三大僧祇劫,万行具齐修。既悟无人我,长依圣道流。

二空方渐证,三昧任遨游。创居欢喜地,常乐遂忘忧。

 

颂遍计:妄计因成执,迷绳为是蛇。心疑生黯鬼,眼病见空华。

一境虽无异,三人乃见差。了兹名不实,长驭白牛车。

 

颂依他:依他非自立,必假众缘成。日谢树无影,灯来室乃明。

名因共业变,万像积微生。若悟真空色,翛然去有情。

 

颂圆成:相寂名亦遣,心融境亦亡。去来终莫见,语默永无方。

智入圆成理,身同法性常。证真还了俗,不废示津梁。”

 

首先,前二颂的分析:第一颂意思是:“佛陀在娑罗双树间示现涅槃,阿难悲恸不绝,优波离尊者最初请问了世尊:‘佛灭度后,佛经的开头应以何言来表示,证明这是佛陀亲口所说的呢?’佛告之以‘如是我闻’作佛经的开头语,万代之下一直从古流传至今”72。关于策阿难问佛四事的人,历来说法不一:《大智度论》说,策阿难问佛四事的是阿泥楼豆73;《金刚般若经旨赞》说是阿那律策阿难问佛四事74;《妙法莲华经玄赞》75、《大般若波罗蜜多经般若理趣分述赞》76、《御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宣演》77、《仁王经疏》78等都认为是优波离和阿泥楼豆(《大悲经》中是优波离策阿难问佛四事,《摩诃摩耶经》中是阿泥楼豆策阿难问佛四事)二人,共教阿难问佛四事。实际情况如何,还没有定论。不过,现存于《大正藏》中的《大悲经》,并没有提到“优波离”,而是阿难自己向佛陀请问四事的。据有关资料显示,认为是“优波离和阿泥楼豆二人共教阿难”的,多系唯识宗学人的观点79。

第二颂的“三大僧祇劫”,据伯2039号背、斯4105号所表示,应是“一大僧祇劫”,再据伯3325号此颂前的提示:“别颂初地菩萨理行之义”,正确的应是“一大”,而非“三大”。之所以演变成“三大”,是因为中国佛教宗派的理论有所差异,加之对此颂文的不同理解而致的80。

其次,三性颂的分析:这里的三性颂是站在法相唯识宗的立场,阐述“唯识无境”之理,如“迷绳为是蛇”等亦是引用了唯识宗典故而来。据此颂文的思想特征及排列情况看,这三性颂与智者五颂的前二颂,应不属同一作者所为。另依《金刚经注解》之“智者禅师颂”中亦无此三性颂,同样说明了这三性颂与五颂的前二颂原非同一人所作。

此处表述“三性”用的是“遍计执、依他起、圆成实”,这些名称最初见于玄奘三藏译的《解深密经》,如《解深密经》卷二说:

“谓诸法相略有三种,何等为三:一者遍计所执相,二者依他起相,三者圆成实相。云何诸法遍计所执相?谓一切法,名假安立,自性差别,乃至为令随起言说。云何诸法依他起相?谓一切法,缘生自性,则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谓无明缘行,乃至招集纯大苦蕴。云何诸法圆成实相?谓一切法平等真如,于此真如,诸菩萨众勇猛精进为因缘故。如理作意无倒思维,为因缘故乃能通达,于此通达渐渐修集,乃至无上正等菩提方证圆满。”81

 

除此处三性颂外,在《金刚经颂》中唯识宗特有的术语“遍计”出现了四次,“依他”五次,“圆成”六次,依本号所存颂文的次序排列,分别是:(表六)

出现“徧计”处 出现“依他”处 出现“圆成”处
1 、“徧计空分别,由来假立名”(第 6 颂)
2 、“徧计虚分别”(第 13 颂)
3 、“徧计于先了”(第 29 颂)
4 、“能除徧计情”(第 39 颂)
1 、“若了依他性”(第 6 颂)
2 、“依他碍不通”(第 13 颂)
3 、“所作依他性,修成功德林”(第 39 颂)
4 、“若了依他起” (第 40 颂)
5 、“依他一念起,俱为妄所行” (第 44 颂)
1 、“无别有圆成” (第 6 颂)
2 、“圆成沉识海,流转若飘蓬,欲识无生性,心外断行踪” (第 13 颂)
3 、“圆成证此时” (第 29 颂)
4 、“真如何得失?今始号圆成”(第 33 颂)
5 、“未离人我执,何日证圆成” (第 38 颂)(82)
6 、“常依般若观,何虑不圆成” (第 40 颂)

 

第39颂“所作依他性”中的“依他”,在早期、中期的传本中均作“皆依”。在佛教史上,有五位译师将三性翻成中文,他们是:求那跋陀罗(394—468)、菩提流支(约508)、佛陀扇多(约508—539)、真谛(499—569)和玄奘(602—664)。但他们对三性的译文用语是不同的,如下表所示:(表七)

求那跋陀罗(83) 妄想自性 缘起自性 成自性
菩提流支(84) 虚妄分别名字相 因缘法体自相相 第一义谛法体相
佛陀扇多(85) 妄想分别相 他性相 成就相
真谛(86) 分别性相 依他性相 真实性相
玄奘(87) 徧计所执相 依他起相 圆成实相

 

通过上述两表的对照,可以看出《金刚经赞》中的法相宗术语,系玄奘三藏所译,由此可见,现存《金刚经赞》的各种写本都应成立于玄奘大师译《解深密经》的贞观二十一年(西元647)之后。

 

二、上图004号等《傅大士颂》

 

上图004号等十二号为第二种。此类与伯3325号一样,均有序文、前仪、三性颂、三真言。在序文中,均称共五十四颂,其中傅大士四十九颂、智者五颂。不同的是:第一、该本所引《金刚经》为三十二分本。第二、传为傅大士作的四十九颂,均用“弥勒颂曰”领起。

其中斯110号、伯2286号背、伯3094背均为杂抄,所存文字与其它诸号大体相同。其余九号中,斯5699号是把残缺的碎片一段一段编在一起,前两段所缺的内容正好是斯5499号,二者为同一卷号,其相接顺序应是:斯5699号的前部分“发愿文……极乐国”、斯5499号的前部分“云何于此经……奉请金刚语菩萨”→斯5699的中部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善哉!善哉!须”→斯5499号后部分“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斯5699号“三大僧祇劫……”。《敦煌宝藏》、《敦煌遗书总目索引》均将斯5499号署为《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张勇博士判其为“金刚经颂文”,与斯5499号系同一人所抄,但未指出斯5499号与斯5699号为同一卷。此外,《敦煌宝藏》等将斯3906号定为《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其依据大约是因为该号首部有前仪“云何梵”。而“云何梵”不仅出现在《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的首部,也出现在普通的《金刚经》抄本上,仅凭“云何梵”,还不能判定该号一定是《傅大士颂》。

上述九号,引用《金刚经》的方式不同:

一为逐段引用三十二分本《金刚经》全文,如上图004号、斯1846号、斯3373号、斯4732号、斯5499号、斯5699号、伯2756号,把罗什译《金刚经》的三十二分本完整地加以引用。

二为仅说明该段文字在“三十二分”本中为第几分及标注经文所至处数字。如伯2997号所表示:

“如所教住,弥勒颂曰:若论无相施,功德极难量。行悲济贫乏,果报不须望。

凡夫情行劣,初且略称扬。欲知88檀貌状,如空遍十方。

分第五,则见如来,弥勒颂曰:……。”

 

这样引用经文的原因可能有二:第一、为了书写的方便。因为经文的字数太多,抄写起来较麻烦,所以就将经文变成简短的“分数”和经文所至,这样很快就能将一部《金刚经赞》抄完。第二,为了阅读的方便。如果将经文全部夹在颂文中,阅读所需时间就较长,而改成略抄的“三十二分”本中第几分名目及经文所至之后,既能读懂每颂所对应的经文,又能快速地读完全部颂文。

在上述九号文献中,只有上图004号和斯1846号是完整的,其余都是残卷,具体情况简介如下:

上海图书馆藏的上图004号(795017号)《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字体非常工整,据抄写的形式和字迹看,可能是晚唐的抄写本。

斯1846号收在《大正藏》卷八十五的“古逸部”中89,有不少字属于原卷抄写错误,也有不少字属于《大正藏》的错误。据张勇博士的考证,此号最为晚出90。但我认为:斯3373号、斯5499号、斯5699号、斯4732号、伯2997号、伯4823号、伯2756号等也与斯1846号的年代相差不会太远,都是由《金刚经赞》演化而来,应属同一类传本。

斯3373号存三十颂及《金刚经》的前十四分。与上图004号、伯2997号一样,在序文之后,唯有“发愿文”,接下来就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及颂文。这就比斯1846号少许多内容,包括“若有人持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先须至心念头净口业真言,然后启请八金刚、四菩萨名号,所在之处,常当拥护”、“净口业真言”、“虚空藏菩萨普供养真言”、“云何梵”,及“发愿文”之后的“奉请八金刚、四菩萨”。此外,本号“智者五颂”的前二颂,比其它颂文的字体小,“三大僧祇劫”一颂缺了末后“常乐遂忘忧”一句,按抄写的情况看,却不像后来补抄,而是有意把它与其余颂文区别开来。由此可见,本号的抄写者,就已经把这两个颂放在《傅大士颂》之外了。

斯5699号与斯5499号实为同卷,残缺情况最为凌乱,颂文本身(不含《金刚经》)断断续续,按照上图004号的顺序,所存八个碎片为:

(1)、起第二——第八颂(缺第九颂)。

(2)、第十——第十二颂的前半颂(缺第十二颂的后半颂——第十三颂的前六句)。

(3)、第十三颂的后二句——第十六颂的前六句(缺第十六颂的后二句——第十九颂的前三句)。

(4)、第十九颂的后五句——第二十颂(缺第二十一颂的前六句)。

(5)、第二十一颂的后二句(缺第二十二颂——第二十三颂的前四句)。

(6)、第二十三颂的后四句——第三十一颂的前四句(缺第三十一颂的后四句)。

(7)、第三十五——第三十六颂(缺第三十七颂——第四十颂)。

(8)、第四十一颂止。

该号所存颂文的内容与上图004号等基本一致,以册子装的形式流通,每页六行。其残缺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册子装一旦遭到破坏,就成为零散的纸张了,形成现在这样的状态。

斯4732号唯存四颂,存《金刚经》“三十二分”中第二分的部分经文及第三、四分。后三颂与其它卷号相比,颂前所题多一“颂”字,如其它卷号颂前题为“檀波罗蜜布施弥勒颂曰”,本卷则作“颂檀波罗蜜布施弥勒颂曰”。

伯2756号唯存序文,序文之后是《金刚经道场仪》。本号有两点值得一提:第一点,序文中有一段文字与其它卷号不同。其它卷号中的序文是:

“所谓:惠日流空,照如来之净土;禅刀入手,破生死之魔军。既而人法双祛,有无俱遣。快哉斯义,何以加焉!”

 

而本号则无此段文字,同一位置的文字是:

“全久处之情莫已长;居生灭之性弥增实,未由若遇善友,遂使玄宗旨教、妙义真言,开心悟智。”

 

张勇博士认为:此段文与《双林善慧大士小录并心王铭》所载相近,且更为详尽;《小录》显然是摘录此文而成。然此《序》与《小录》孰前孰后,尚有待考证。

第二点,本号《金刚经道场仪》的“奉请八金刚”中,于每一金刚的名下有一小注,如:

“第一奉请青除灾金刚能除一切众生宿殃至令消灭,主大海

第二奉请辟毒金刚形色能除一切众生温毒病苦除尽,主灾毒

第三奉请黄随求金刚能令一切众生所求如愿,主功德

第四奉请白净水金刚

第一青除灾金刚赤色能除一切温毒病”

 

在“第四奉请白净水金刚”之后的“第一青除灾金刚(赤色能除一切温毒病)”一句,是抄写的错误。据斯1846号的《金刚经道场仪》所示,此处“赤色能除一切温毒病”一注,应是“第五奉请赤声金刚”的注释。相比之下,石经本中的“奉请八金刚”小注更为简洁。

伯2997号、伯4823号抄写形式及书法风格都很相似,疑是同一卷子。伯2997号是从头开始,先是序文、发愿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分第一,后为经文和颂文。据上图004号的颂文次序,伯2997号自第一颂“如来涅槃日”至第二十三颂“扫除心意地”,存前二十三颂;伯4823号自第三十八颂“证空便为实”至第四十五颂“依他一念起”,仅存八颂。

以上把《傅大士颂》后期传本的上图004号等九号《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作了简介。实际上,它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此处只是做个简单的叙述而已。张勇博士对这些传本作了分析,可备一说91。

 

注释:

67其余后期传本所引《金刚经》的经文则有三十二分。

68“制”,原作“离”,据伯2756号改。

69“首”,原作“道”,据伯2756号改。

70参见张勇著《傅大士研究》第263页,巴蜀书社,2000年7月第一版。

71《周叔迦佛学论著集》第986页,中华书局,1991年出版。

72应该是阿难问佛,而非优波离亲自请问释尊,此事在第四章中再讨论。

73《大正藏》第二十五卷,第66页中——下。

74京西明道场沙门昙旷撰,《大正藏》第八十五卷,第69页中。

75唐窥基撰《妙法莲华经玄赞》卷第一(末),《大正藏》第三十四卷,第662页上。

76唐窥基撰《大般若波罗蜜多经般若理趣分述赞》卷第一,《大正藏》第三十三卷,第27页上。

77唐道氤撰《御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宣演》卷上,《大正藏》第八十五卷,第19页中。

78西明寺圆测法师撰《仁王经疏》上卷,《大正藏》第三十三卷,第362页上。

79如法藏、净影寺慧远、天台智者、章安等的著作中,都只提到“阿泥楼豆”一人。

80具体情况可参阅本章第一节。

81《大正藏》第十六卷,第693页上。

82此句在早期诸本均有,而后期诸本则作“详论福比智,不及受持经”,此据早期诸本。

83《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一,求那跋陀罗译,《大正藏》第十六卷,第487页下。

84《入楞伽经》卷三,菩提流支译,《大正藏》第十六卷,第527页中——下。

85《摄大乘论》卷上,佛陀扇多译,《大正藏》第三十一卷,第100页下。

86《摄大乘论》卷上,真谛译,《大正藏》第三十一卷,第118页上。

87《解深密经》卷二,玄奘译,《大正藏》第十六卷,第693页上。

88“知”,底本作“智”,据余本改。

89《大正藏》第八十五卷,第1页上—8页下。

90参见张勇博士:《傅大士研究》第276页,巴蜀书社,2000年7月版。

91详见张勇博士:《傅大士研究》第260—280页,巴蜀书社,2000年7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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