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与小人

人有多种,有好人坏人,有善人恶人,有士农工商、军警政经,甚至有智愚贤不肖之各种人等,但大体上可以分为君子与小人。

 

何以名为君子?何以名为小人?君子有成人之美,小人有助人为恶;君子坦荡荡,无所不可告人,小人长暗暗,凡事不愿与人知。

 

《佛光菜根谭》说:「君子从不伤害别人,小人从不谴责自己。小人以己之过为人之过,每怨天而尤人;君子以人之过为己之过,每反躬而责己。迁善则其德日新,是称君子;饰过则其恶弥着,斯谓小人。小人固当远,然亦不可显为仇敌;君子固当亲,然亦不可曲为附合。」

 

所谓君子,大都光明正大,所谓小人,大都偷鸡摸狗;君子诚而有信,小人伪而不真,此皆君子与小人之别也!做君子或做小人,就在于每一个人的发心与愿力。

 

世间上,有时候有一些人看似君子,其实是乃小人;有些人看似粗俗,实际上是正人君子。朋友中如果都是君子,他不但能和你同甘共苦,荣辱与共,他还会雪中送炭;朋友中如果都是一些小人,他会吹捧逢迎,势利伪装,当你有了苦难的时候,他甚至会对你落井下石。人都希望和君子来往,与小人远离;当你在与人相处的时候,其实也不难从这些方面去认识君子或小人。

 

所谓与君子交,其淡如水,因淡而久;与小人交,其甜如蜜,但因蜜而不长久。《孔子家语》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因为和君子之交,开始很难,但善于后;与小人交,最初容易,但难于终。

 

吾人在社会上,做人处事,各种利害得失,如果对方是君子,则后果不会有危险,但对方如果是小人,则后果难以逆料。

 

跟小人做朋友,如一把秤,你有名位权势,他则俯首低头的奉承你;你如果没有名位权势,他则昂昂乎,目中无人;与小人交,又如鲜花,你美丽鲜艳的时候,他把你插在头上,如果你萎谢凋零,他就把你弃之于地,视你如无物。

 

现在我们如何择君子而交往?这就要看他的人格、道德、慈悲、诚信;我们要如何防患与小人交往?小人往往无品、少德、悭吝、虚伪。所以,君子与小人,不难知也!有道、无道,有法、无法,这就是君子与小人之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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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与闲

你的生活是忙呢?是闲呢?

 

忙与闲是两种迥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有的人喜欢忙,愈忙愈奋发,愈忙愈有精神;把忙看成是动力、是营养,认为安闲是偷懒、是懈怠、是无所事事,与死亡无异。

 

但也有人认为闲是放下、是清净、是自在、是修养;认为忙是对世间的爱好、是执着,是做工作的奴隶。

 

也有的人忙中有闲,例如劳工要求周休二日,或者力争每日上班八小时;甚至有的人在忙碌工作中,他希望喝茶、看报,他想办法借机出差,总希望忙中偷闲。也有的人闲得发慌,闲得不自在,因此自己出钱出力去拜托别人给他一份工作,无非是希望用忙碌来打发时间。

 

忙是法喜、忙是发心、忙是进步、忙是安住。从「忙」当中,我们可以体会生命的价值和工作的意义;忙也让我们获得许多知识,认识很多朋友,结下许多善缘。

 

然而「忙」也有不同的层次,有的人为了一家老小的生活而忙,有的人为社会的富乐而忙;有的人忙着替人排难解纷,有的人忙着扶弱济贫。

 

我们看到飞机场、火车站里,每天人来人往,他们必定是忙人。只不过有的为名,有的为利,有的为情,有的为爱;当然,也有的人像孔子周游列国、像佛陀到处行脚。他们传播和平的福音,穿梭于人群之间;也有人宣扬真理,云水在世界各地,每天为己忙,也为人忙,更为世忙。

 

有的人以忙为乐,以忙为喜,恨不得一天能再增加廿四小时,以供自己忙碌;有的人闲得无以维持生活,只想别人来救济,只想希图别人的赏赐,宁可伸手向人企求,也不肯自己去劳动。

 

忙固然苦,闲何尝不苦?与其闲着无事苦,不若忙碌较有意义。忙,是身心最滋养的补品;忙,更为今生和来世播下善美的种子。人的生命有限,因此吾人要尽量使自己忙起来;因为忙,才会进步,才能成就。

 

其实,说忙说闲,不过是事相上的对待,若能理事圆融,则虽忙犹闲。最好能够在忙碌的时候有空闲的心情,在空闲的时候要有忙碌的感受;能够「心闲人不闲,人忙心不忙」,才是最好的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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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足常乐

快乐是一种平衡而满足的内在感受,但是人的欲望是无穷的,社会现实总是难以满足。著名作家刘墉对人类的贪婪本性看到了极致:“旅客车厢内拥挤不堪,无立之地的人想:我是有一块立足的地方就好了;有立足之地的人想:我要是能有一个边座就好了……直到有了卧铺的人还会想:这卧铺要是一个单独包厢就好了。”世间上的人们,大多如乘客一样。

所以,人类总是很难快乐,因为有那么多没有满足的欲望。但是,这种不断攀升的欲望,促使努力去工作,去赚钱,于是我们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钱越来越多,可是我们并没有越来越快乐。为了钱,我们东西南北团团转;为了权,我们上下左右转团团;为了欲,我们上下奔跑;为了名,我们日夜烦恼。

佛法的中心是中道,对欲望也是如此。佛陀通过六年苦行,体会到禁欲对修道、悟道并没有任何意义。佛经中常以吵中榨油作为比喻,说明没有任何真实的利益与结果。当然,佛法反对纵欲。所以,佛法提供“知足常乐”。

近代的弘一律师,淡泊物质,随缘生活。一条毛巾用了十八年,破破烂烂的;一件衣服穿了几载,缝补再缝补,有人劝他说:“法师,该换新的了。”他却说:“还可以穿用,还可以穿用。”

出外行脚,住在小旅馆里,又脏乱、又窄小,臭虫又多,有人建议说:“换一间吧!臭虫那么多。”他如如不动地说:“没有关系,只有几只而已。”

平常吃饭佐菜的只有一碟萝卜干,他还吃得很高兴,有人不忍心地说:“法师!太咸了吧!”弘一大师恬淡知足地说:“咸有咸的味道。”

一个有悟境的人,早已超然物外,不受物质的丰足或缺乏所系缚,贫穷不尝以为苦,富裕也不曾以为乐,觉得这样也好,那样也不错。不管物质好坏,境遇顺逆,精神一样愉快、轻安。

记得以前刚出家时,寺院正在大兴土木,我带着一脸的幼稚与佛法的痴情,在石头、土、木头、水泥中,我在慢慢地长大。庙很穷,和尚更穷,我们一个月的单钱是五块钱,这在现在简单是难以想象的事情,毕竟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可是,罪业深重的我,每当手中拿到这五块钱的时候,我就开始生病,总是有点小毛病。当五块钱花完的时候,病也就好了。

当寺院给我每个月十五块的时候,我的病也更大了,如胃病之类。可是,花完这十五块的时候,病也会好的。这样,半年下来,我都要求师公不要再给发钱了。

但是,我却觉得那时是我生命中的最快乐的。为了学习早晚功课,每天抄几句《楞严咒》带在身边,每当工地休息时,我便背几句。没想到,两个月后,我竟然学会《楞严咒》了。那时,刚出家的我,真的对什么都不懂,不要说佛法,就连那些活,如挑土、混水泥、种菜、采茶等,我根本一窍不通。善知识难遇,我的第一个启蒙师父就是界参师父。他很慈悲,他似乎什么都懂,佛教的敲打唱念,做人的方法……他更是干活的能手,在他的带领下,我才慢慢地学会了各种技能。

界参师父是我们几个小和尚快乐的来源,每当在山上挖地或砍柴时,我们都跟他学习唱赞。那时,当那嘹亮的梵音回荡在大山,同时也给我们带来无穷的快乐。天真的我们,在那红尘不到的深山里,只有早晚功课,只有那大汗淋漓的体力劳动;没有音乐,没有电话、电话,没有报纸,真的什么都没有,可是却觉得无足的幸福、快乐。

因为简朴的生活不需要太多的物质,没有激烈的竞争,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体味着从容的人生乐趣。

“知足常乐”意味着我们能够找准自己的位置,而且能够在这个位置尽最大能力地找到自己的快乐。所以,“知足常乐”并不是一种消极,这是对现实的一种正确地反映,而且提倡一种积极的“敬业精神”。

这是一个张扬的时代,热门话题,流行时尚,抢手职业,最新潮流,在社会的喧嚣热闹中,许多人失去了自我。一般人总是相信,当自己置身于热门行业、职业、话题时,就俨然处于社会光环的中心,就会得到权利、地位和财富,就会得到快乐。等他们花尽毕生的力气追求之后,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期望的快乐并没有来,反而带来了痛苦。潮涨潮落,自己所追求的很多热门根本就不适合自己做,或者那根本只是一种眩目的泡沫。

“人摆错了地方就是垃圾”。很多时候都是我们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垃圾随地乱扔,不仅造成心理压力,而且污染环境。其实,市场经济十分强调将资源配置到最能发挥效率的地方。我们自己也是一种资源,应该寻找最适合我们的岗位,并且对自己的兴趣保持一分坚定与执著。我们说,这种精神就是“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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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的信仰,安祥的人生

 戒幢佛学研究所 行悲

 

 

对于“信仰”这一概念,以前总感到有些玄虚。同样是亲朋好友,对信仰马列主义者,便视之为有崇高信仰;对信仰宗教者,便视之为封建迷信。其实自己对于信仰、封建迷信等词的含义一点不懂,不过是照搬教科书上现成的观点罢了。现在自己对信仰也有了点体验和认识,于是对于以前的浅薄和武断深感惭愧。

原来,信仰并不是以前想像的那样空洞玄虚,而是实实在在存在于我们的生活、学习和工作中,时时刻刻在影响着我们的言行,只不过我们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罢了。

人类在自然界中之所以自视甚高,不乐意和一般动物同流合污,而自谓为高级动物者,乃在于其具有抽象思维的认知能力,即对于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有自我意识的认知能力。这种能力,不满足于对世间万物的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它既可以对过去和未来进行审视,也可以对自己及自己周围的环境进行审视和反思。这种能力非常了不起,能把自己也作为思考的对象进行思考、审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类有超越自我的潜能。

人能够产生信仰,就在于有这种自我意识的认知能力,因而对生活中遇到的问题,才能够进行思考,进而试图去解决。由此得出了很多的结论,如各种各样的观点、学说、主义、宗教等思想形式。 一个人对哪种理论思想坚信不移,并拿来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南,信仰就随之产生了。人对各种现象和问题都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就是来源于信仰。对于一些直观的、可以用实物检验的现象,大家基本上观点一致。但有些现象和问题,却是让很多人束手无策,甚至苦闷一生。比如对于人类自身存在的关于生、死、穷、通的问题,人有没有前生、后世?人的一生有没有命运在起作用?若无命运,人生的一切现象都是偶然的吗?若有命运,它又操纵在谁的手里?等等。对于我们身外的世间,是否有因果报应存在?若无,种瓜为什么不能得豆?若有,是全部都有,还是部分有,部分没有?等等。对这些问题的不同答案,取决于各人不同的信仰,而这不同的信仰,也影响着各人的为人处世的方法和态度。比如相信因果与不信因果的人,其言行会有很大的差异。然而对这些问题要给以明确的答案,实属不易,因为它们难以用实物检验,难以用推理论证。

大觉者释迦牟尼佛实在伟大,他充分发掘出人类具有反思自己的潜在能力,利用反观内视的修证方法,通过勤苦修行,于甚深禅定中大开圆解,把人们的困惑一扫而光。

我深深地信仰释迦牟尼佛的品格和智慧。作为一个初学者,从他的智慧大海里取出一滴也就令人受用无限。我依照佛陀的教导,深信因果,与人为善,与人方便,用缘起法,观察宇宙人生。由试着做一做赋予坚定地去做,从中获益良多。由此使我改善了性格,开阔了心胸,提升了智慧,不再被种种奇谈怪论所迷惑,不再为无聊的小事而烦恼,在家庭,在单位,人际关系变得轻松和睦。

虽然我的烦恼还很多,但毕竟是越来越少,毕竟尝到了那份轻松和宁静。愿早日像释迦牟尼佛那样拥有大智慧、大解脱,普愿所有的人都能断除烦恼,永得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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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吗

——认识佛教的“信”

 

 

   成忠播

 

佛教是非常重视“信”的。三十七道品的五根五力,菩萨的七圣财,净土的三资粮“信愿行”,乃至所有佛法修学的四纲领“信解行证”,全部以信为首。可见“信”的重要性。可是,正如“信”在佛法中的位置一样,其被误解的程度也是堪称首位的,所以我们很有必要对佛教中的“信”作一番认识和探讨。

 

“信”的定义、内涵与作用

 

“信”这个词在《辞海》的解释中,基本义有二:一者,诚也,“谓诚信有不差爽之义”,犹今之如实、可信。二者,从也,不疑也,如“师尊则言信也”,犹今之信服,信任。

佛典中对“信”的定义也大体如是。《大日经疏》云:“有二种信。一解信,明见是理,心无疑惑之意。如凿井,已渐至泥,虽未见水,心知在近,故名解信;,仰信,依人而信其言之意,如闻长者之言,或出常情之表,但以是人未尝欺誑故,即使谛受依行,亦名为信”。可以看出,其中的解信正是以如实、可信而有,而仰信则与信服、信任近。不过佛典中对“信”的解释更强调理性的鉴别。这与现在所言的信仰也是有区别的,现在所言的信仰,一般是指对某种宗教或主义的信仰,比如,某某教信仰某某神灵万能,某个艺术家信奉个性张扬等等。而佛教中的“信”所指向的是那些可以推而知之的真理、真相,显得更为纯粹。

那么,佛教的信具体如何呢。让我们来看看。

《成唯识论》卷六曰:“云何为信,于实德能信忍乐欲,心净为性,对治不信,乐善为业。”这段话非常精要,既指出了佛教“信”的对象——实德能,又指出了佛教“信”的体性特征——心净为性,乐善为业。还指出了信仰者的心理特征——信忍乐欲。

先看看信的对象。

什么是“实”,“实”就是现实、实质、真理。在佛教来说,就是已证悟无上智慧的佛陀所宣示的宇宙人生的真相,和趋向这个真实圆满境界的方法。具体一点说,主要是世间无常、轮回多苦的现实,缘起性空、因果不失的真理,知苦断苦、自度度人的正道,信“实”就是相信这些教法真实无妄。

信“德”是相信佛法僧的清净功德真实不虚。这个清净功德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三宝自净的功德,另一方面是三宝能作为众生依怙,能息灭众生贪嗔痴,拔除众生的惑业苦的净他德能。

信“能”,就是深信自已佛性本具,只要按照佛陀开示的正道精进修习,就一定能象古往今来的圣道成就者一样,开显出清净圆明的佛性,到达解脱自在的圣境。这就是佛教“信”的内容。从实质上讲就是一个“道”字,是真理,是真实,是相信有这么个真实、完善、自在的人生境界和证悟真理、完善人格、解脱烦恼走向这个境界的道路、方法,并相信,通过自已的如法修行,一定能达到。这与一般的世俗主义只注意眼前的利益享受和一般的神教信仰只想依靠神的力量,将自已死后带到享乐的天国,自是有本质的不同。

再看“信”的体性特质。佛教的“信”是以“心净为性,乐善为业”,其中“净”是信的本质的体性特征,所以早期佛典把“信”就叫“不坏净”。“乐善”是由净信产生的功能特征,佛典上讲:与无贪无嗔无痴三善根相应之信为正信,反之即为邪信。这就明确指出了“信”的标准,“无贪无嗔无痴”就是“净”,当然也是“善”的,这就是佛教中常称信徒为净信和善信的原因。

佛教的“信”的这些特质是由其信仰的内容决定的,佛教的基本教义就是人生乃至六道众生都是多苦的,苦的根源——六道的根源,是由于众生的贪爱和因贪爱而起的嗔恚所造之业,而贪嗔的根源又在不明人生乃至一切世间的真相,这就是痴,人生的真相是缘起性空、无常变易的,众生本来无有独立不变之我性,而又本具清净圆明之佛性。可惜众生无知,妄执有我,起贪造业,而陷入轮回苦海,不知何出。佛陀以他亲证的真理开示众生,只要断除贪嗔痴三不善根,就能开显清净圆明之佛性,证得解脱自在。这就是佛教的信要与无贪无嗔无痴三善根相应的原因。

佛教的这个“净信”的标准与一般信仰者所强调的“诚信”也是有区别的。一般的诚信所强调的是信仰者与被信仰对象之间保持高度的相应,但并没有规定心性所相应的体性对象,不管这种心性对象污浊与否——贪婪与否、有害与否、错误与否。有许多神教的信仰者只是为了一已的私利求神保佑,甚至不惜伤害他人的利益,更有甚者,动不动就因信仰的不同而发生杀戮,乃至战争,这都是因为他们的信不净、不善的原因。而佛教的信是明确规定为净的,也是唯一指向善的。“无贪”即是纯净,“无嗔”即是宽容,“无痴”即是理智,只有与这三者相应的心才能自净净他,自利利他,自觉觉他。佛教称为之为无漏清净心。意为能积聚一切善业,成就无上圆满的佛道。

上面我们了解了佛教的内涵特质。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正确而向上的内涵特质,所以这个“信”在佛法的修行中发挥着极其重要而积极的作用,兹分述如下:

一、信是心灵的澄净剂。《俱舍论》曰:“信者令心澄净”,又颂疏曰:“如水精珠能澄浊水,心有信珠令心澄净。” 澄净即清净而宁静,因心中有正确单纯而崇高的信仰故。

二、“信”是入道之基,是取宝之手。《大智度论》云:“佛法大海,信为能入”。又说:“信如手,如人有手入室山自在能取。”因为有澄净的信心,就能明辨真假,善恶,才能从善如流,亲近善士,志求胜法。

三、“信”是生道之根,引道之旗。《华严经》·卷六曰:“信为道元功德母,增长一切诸善法,除灭一切诸疑惑,示现开发无上道。”因为纯正的信仰能使人们的心更加充实,纯洁,光明正大,不被困难征服,不上诱惑的圈套,产生强大的力量,并能引导人们走向觉悟之路。

 

如何植信、培信

 

信的作用如此重大,那我们如何生信,培信呢,下面就谈几个与之相关的问题。

一、信与解、行、证

“信解行证”是佛法修学的四纲领。其中信是基础,是前导,解行是途径,证是目的、结果。而“信”这个基础又是始终起作用的,正因为贯穿始终,所以,反过来,解、行、证对“信”的作用也是很大的。信的真切与否、坚固与否,都受解、行、证的影响乃至决定。打个比方说: “信”如树之根,解、行、证则是枝、干、叶,根生长出枝、干、叶,枝、干、叶也吸收阳光雨露滋养根。所以要想“信根”发达,就一定要重视解、行、证。

先说“解”。《大般涅槃经》云:“有信无解长愚痴”,可见“解”之重要,若无解,信很可能就是错误的。又《大智度论》·卷五中说:“闻说而信者,些中不名为信,智慧知已名为信。”可见,只有自己用智慧理解了,体会了的才是正信。可以说,正确的见解是正信的灵魂,否则这个信就会是虚假的、空洞的、无力的。

“解”的对象是什么呢?那就是“信”的内容“实、德、能”了,其中又以“实”为关键。“解”的深切与否直接决定“信”的深切与否。比如以“四圣谛”说,当我们认可了苦谛后,我们才会生起出离心;了解了灭谛后,我们才能生起离苦、断苦的自信心。见解的纯正与否也是决定信心的纯净与否的。比如,当懂得苦空无常之理时,我们才能看得开,放得下,这就与无贪相应;当懂得因果不失时,就不会计较得失,而努力行善,这就与无痴相应……所以,只有这些正见越多越深时,我们的“信”才能越纯净,越充实,越牢固,力量也会越来越大。

再说“行、证”。“行”就是将佛法落实到实践上,“证”有渐证和圆证之分,要在修行中“断一分烦恼,证一分法身”,直至证悟无上菩提。而“信”就是随着这个过程不断得到深化的。《成唯识论》·卷一云:“过凡夫地未及须陀洹果,于其中间是名信行。”而到了须陀洹位,明心见性,断尽见惑,就是入“圆信初位”。而大乘则说,修到第六信心,就入“信不退位”。可见,只有“行、证”才能保证信心越来越壮大,越来越牢固,最终达到不退转。至此,我们可以松一口气了,不过,仍要发挥信愿的作用,直至“信满成佛”。

二、信与疑

佛教重视“信”,但并不是抹杀“疑”的,相反,佛教是非常提倡“疑”的,但这种“疑”是要人们以一颗清醒的、公正的心去检验,去探究真理的“疑”,而不是那些以矫妄之心,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猜疑的“疑”。佛教信仰的对象是实相,是真理,真理是越辨越明,不怕怀疑的。不去检验的信只能叫盲信、迷信。

佛陀是非常提倡这种怀疑精神的。在《伽罗摩经》中,佛陀说对一件可疑的事是应当生起怀疑的。并说:“不要追随传统,不要听信传说;不要轻信与经典相符合的事,不凭空揣测;不要依据逻辑推理,不要跟随成见;不要相信一个人的表面能力,不要因为他是老师而接受其思想,但是,当你们通过观察、正确的判断和实践,确知某事是善良、无害、智者赞美的,某事做了以后,将导致善和益,然后你们就应该信受奉行。”

佛陀之所以如此重视怀疑的精神,是因为他深知,那种不经过思考检验而信仰的东西是浮浅的,芜杂的,不可靠的,正如他所说:“信是人的助缘,事实上,理解才能正确地左右人”。佛陀当年正是以大无畏的怀疑精神,超越了当时的一切权威而成无上正觉的。

我国的禅宗就特别提倡在修行中的疑。甚至认为“大疑大悟、小疑小悟、不疑不悟”。禅宗六祖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烦恼即菩提”,迷悟在一心,所以修行的功夫就是对当下一念的往死里疑,疑至无路可退,即为开悟之机。

佛法不是为了让人崇拜的,而是让修行者去理解和修证的,它只是方法而已,而修行开悟归根结底是要靠自己的,正是大胆的疑,才不断促进我们逡证着佛陀的教法,才让我们的信心越来越强。佛教提倡信是要我们具备一颗清净的、平等的、乐于接受真理的心;佛教提倡“疑”是要我们有一种理智的、无畏的探索真理的精神。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佛陀为弟子们开示了法四依:“依法不依人,依了义不依不了义,依义莫依语,依智不依识。”这正是“信”与“疑”的完美结合。

三、自力信与他力信

佛教还把“信”分为自力信和他力信:“自发之信为自力信,依佛之大悲心发者为他力信”。佛教是自性解脱之教,自己的心唯有自已修,自力是根本。但佛教也强调信仰佛菩萨的愿力救拔。这两者并不矛盾,前者是内因,后者是助缘。正如学生学习要靠自己学,但老师的帮助也很重要一样。其实,佛菩萨的愿力加持归根结底还是靠自己的信心真切,纯净,能与佛菩萨的清净功德相应,与佛菩萨的功愿力相通,正所谓“感应道交”。实际上,在向佛菩萨的清净功德靠近的每一步,都是在开显自性佛性的每一步。在这里,他力与自力是相合的,一体的,众生与佛同一佛性,相信佛力就是相信自力。

净土宗是最强调对弥陀愿力的“真切信愿”的。但我们要认识这个信愿真切的含义。印光大师说:“念佛一法,最要在了生死。既为了生死,则生死之苦,自生厌心,西方之乐,自生欣心。如此则信愿二法,当念圆具”。这就指出了,信愿的具足还是以生死心切为条件的。一个人生死心切,厌离污浊恶世,向往清净佛国,其心也必然清净了,所以说对弥陀净土的信愿本质上还是净心的结果。否则,如果一个人充满世俗的贪求、谄曲之心,那他对清净佛国的信愿还真切得起来吗?所以,我们要搞清楚自力信和他力信的内涵,知道二者是不可分的,自力、他力并重,如此就是“敦伦尽分,竭诚恭敬,妙妙妙妙”了(印光大师语)。

啰嗦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和大家一起认识信的真义,懂得它的宝贵,并知道如何培之育之,使之健康成长,并让它伴随着我们走向无上的佛道。

最后祝愿大家信根深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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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寺楹联的启示

云海天涯

 

 

走进明教寺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立柱上刻写着的那副对联便映入了人们的眼帘。上联是:“世外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下联是:“天下事了犹未了岂可以不了了之”。当《婚育》杂志社那位精明干炼的编辑女士要求笔者为她的杂志撰写一篇有关早期教育的文章时,笔者又回到了这幅曾经多少次令笔者心潮澎湃、浮想联翩的饱含着多少禅思哲理的对联前,静静地进入了沉思......

 

就象那首著名的儿童歌曲《天地之间》中所唱到的那样:“从地到天,从天到地,万事万物多么神奇。多么神奇,多么神奇。”“从天到地,从地到天,天上地下多么壮观。多么壮观,多么壮观。”古往今来,一代一代的人类子孙们都生活在这个如此神奇,如此壮观的客观世界中。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是怀着几分恐惧,几分麻木,几分狂躁,几分无奈的心情来面对这个神秘莫测的世界的。他们那双被欲火烧灼得如此昏暗的眼睛根本无法窥破宇宙人生的奥秘;他们那颗被懒惰和愚昧蒙蔽得如此庸俗荒唐的灵魂根本无法摆脱物欲的羁绊。因而他们痛苦,他们烦恼,他们疯狂,他们绝望,在油尽灯枯,身心俱惫的随波逐流中度过自己那悲惨,迷惘的一生。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多少人类的子孙们挣扎在这种苦难之中。我们所承受的是我们的父辈曾经承受过的苦难,而我们的子孙中又将有许多人毫无选择余地地饮下我们事先已经为他们酿造好了的迷魂酒,这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情啊!古往今来,有多少仁人志士们为之而痛心疾首,为之而英勇奋斗,为的就是为人类探索出一条通向永恒的幸福的道路!

 

古往今来,生活在不同时代,分属于不同民族的仁人志士们为了这个目标一代又一代的,默默而又坚忍不拔地进行着百折不回的努力。他们之中的许多人也因此而战胜了自己的怯懦和迷惑,为人类找到了一条通向永恒的康庄大道,灿烂辉煌的现代文明就是在他们的精心培育下成长起来的。当我们将他们为我们留下的精神财富加以比较,对照的话,竟发现它们从根本上来说只有一条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认识你周围的世界!正象《天地之间》中所唱到的那样:“谁能揭开这个秘密,谁就变得快乐无比”!

 

正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超脱尘世苦难的“法门”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得象一句看起来毫无用处的套话,空话,废话!真有点:“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则大笑之。弗笑,不足以为道。”的味道了。可正是这句“陈词滥调”才真正地为我们指出了真正的幸福之道。除此以外的任何信条,不管它说得多么天花乱坠,人们听起来多么舒服,多么“有道理”,实际上最终都是不中用的。从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老人到牙牙学语,浑沌初开的幼童,只要坚定地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就可以逐步地认识到宇宙和人生的真谛,并随之而彻底地解脱尘世的烦恼。古今中外的圣贤们无不把对未知世界的那种执着探索精神作为人生最实用,最高尚,最可贵的品质。从“人遗子,金满屋;我遗子,惟一经。”的谆谆教诲到“知识就是力量”的千古铭言,无不象一只啼血的杜鹃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向人们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天下事了犹未了岂可以不了了之”。也许,对未知世界的执着探索精神就是我们该通过教育而留给我们的后代的最珍贵的财富吧!这一点在现代这个每时每刻都在改变着的社会里就显得更加重要了,不愿意花大力气来认识客观世界的人必然要被社会所淘汰。愚昧到不愿意动脑筋去对客观世界主动进行独立地,客观地思考的人是无法逃脱被客观世界奴役的宿命的,而这正是我们极不情愿在我们的儿孙身上发生的悲剧!记不清是哪位先哲曾经说过的话了:“幸福只属于智者”。

 

要把一位对客观世界充满着天真浪漫,但又不切实际的幻想的儿童培养成为一位“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秉德无私,参天地兮”的智者,俗话说:“欲知山前路,须问过来人”,我们作父母的首先就要沿着我们给孩子指引的人生道路与孩子一起肩并肩手挽手地走下去。如果我们自己都不认同我们自己对孩子说的话,那么我们又怎么能够保证当我们的孩子一旦窥破我们这种口是心非的伎俩后不因此而感到彻底地被人欺骗而学得象我们一样虚伪和懦弱呢?!我们总是责怪我们的孩子们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不能择善固守,可是我们又有几次良心发现式地想到这些恶习实际上都是我们在潜移默化之中教给他们的,从而真诚地向苍天忏悔呢?立人先须自立,我们自己首先就要做一个超脱于世俗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世外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这个飞旋的世界里正确地把握住时代的脉搏,从而真正有效地为我们那些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步走向成熟的小朋友们保驾护航。

 

大千世界,光怪陆离,不论是被教育的对象和教育者本身都不能脱离自己所生存的客观环境生活。古今中外的圣哲们告诉我们,智者的成长过程与他所从事的职业并无多大关系。不论他是腰缠万贯的富翁,囊中羞涩的穷汉,还是鼓腹击壤的农夫,学富五车的院士,只要他能够坚忍不拔地按照先哲们指引的道路上走下去,都能够同样地走到生命光辉的顶点。正所谓“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真正的教育法的具体方式是必须因时,因地,因人,因客观环境而转移的,并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教育方法。正所谓“佛法只一味,方便有多门”。古今中外高山仰止的教育学大师,如释迦牟尼,孔子,苏格拉底等人都将因材施教作为教育学的基本原则。而要真正地将因材施教的原则贯彻到对孩子的教育过程中去,我们这些做父母,做老师的如果不能以一个“世外人”的心态摈除建立在习惯盲从和主观臆测上的世俗价值观念及在这种温床下滋生出来的错误教育方法的干扰,我们又怎么能够对得起我们的孩子呢?!我们从书本上和市井间不负责任的闲谈碎语中是无法找到“我的孩子该用什么方法来进行教育”这类问题的现成答案的,这个问题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够解答。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求我们这些长辈们首先提高自己的素质,做一个睿智的“世外高人”。

 

笔者一遍又一遍地默默吟颂着明教寺大雄宝殿的楹联:“世外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岂可以不了了之”,眼睛似乎逐渐变得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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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与我的人生

行戒

 

我是信仰佛教的。我认为我的信仰完全是我的人生经历与在无始轮回中的一点善根成熟后的必然结果,没有这些经历,没有这个具体的我及所拥有的习气和性格,就不可能有我的信仰。

在众多的信仰对象中,我选择了佛教,这是因为佛教和我特别有缘。刚开始的时候,我接受的都是对宗教排斥的教育,大家都认为佛教是迷信,这样我也敬而远之。但是我觉得我从内心来讲,还是对佛教很有兴趣,就象冥冥中有什么主宰着我一样,使我与佛教结下了不解之缘。这还得从我的经历说起。

一九七六年,是一个不太寻常的年份,而我就出生在这个年代。小时候的我就身体孱弱,并且总是多灾多难,所以总是离不开医院。而家庭的变故使我幼小的心灵很早就蒙上了一层抹也抹不去的阴影。经历磨难有时候会使人考虑很多问题,所以在那个时候,就有过种种的思考。睁开一双好奇的眼睛,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问。我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我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别人?”如此等等的怪念头经常会让我感到好奇。

或许因为自己的念头总是很奇怪,所以也比较注意从传统的文化知识中寻找答案。现在回想起来尽管别人对佛教充满了误解,但我一直认为佛教在历史上存在这么久,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所以我还保持着对于超越现实意义的宗教一份感情。那个时候,家中偶尔也有一些气功、易学、道教等等的书籍,我也偶尔翻翻,大致有个了解。说起来,在童年时的这些都影响着我的内心世界。多多少少接触了一些传统文化,使我决心做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回想过去那段难忘的日子,当时的许多幻想和憧憬给我构成了一幅幅在大脑中定格的画面和场景,一直贯穿我生长的经历,使我久久不能忘怀。可以说,在我悲伤、痛苦、彷徨、甚至是对于一切失望时,它们就象一盏盏明灯,让我看见希望。我对生活的信心就是建立在这种初级的还比较模糊的信念中。

然而我对佛教最初的比较清晰的理解是从小时候看过的《西游记》和《济公》传中的来的,对于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有着浓厚的兴趣。白天我凝望着天上的白云,思绪万千;夜晚我仰视星空,浮想联翩。

慢慢的我也长大了,我也变得喜欢往庙里跑了,离家不远的“达摩洞”成了我经常光顾的地方,因为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种静谧、安宁、清凉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想要出家的愿望时常在心中涌动。有一次,我甚至在梦中看见了观音菩萨,这都给我以信心。有几次,我甚至准备离家出走去出家,可是终于由于种种障碍未能如愿。

一九九五年我考上了大学,虽然上了大学,但是我并不觉得快乐,每每自觉在自己的笑容下面总有一些勉强,并未远离烦恼的我,依然经历着各种痛苦。大概是在一九九六年,我又一次经历了来自身体和精神两方面的压力,我的心情一如武汉连绵的阴雨天。在这种状态下,我不禁痛定思痛,想要找一条究竟的道路。在种种心态支配下的我,于一次来到武汉的归元寺时,跪在大雄宝殿,种种思绪一时齐集心头,种种酸甜苦辣让我慨叹万千,一种从未有的勇气和大悲的力量支配着我,我不禁在佛前郑重立下誓言:愿尽此一生为佛弟子。愿佛祖保佑弟子早日走入佛门。于是,灰暗的日子似乎也变得特别起来,心中的光亮似乎被点燃了,它足以驱除我内心的昏昧和黑暗。为了出家学佛,我开始了不懈的努力。

就在当天,有一位道友很热情的为我真正的讲了很多佛教的道理并且借了很多经书给我看,我明白小时侯建立起来的那种信仰还是迷信的成份多,所以也开始真正的学习佛法知识。通过学习,我感觉自己犹如干旱的田地得到甘霖滋润,饥渴的小孩得到母乳的喂养,改变了自己人生中许多观念。对于未来,不再是消极逃避,而是充满了光明和希望。由于当时的情况和家人的阻挠,我未能及时出家,但我并未间断学佛的努力。为了忏除自己深重的业障,我随喜参加了金刚萨垛修法如意宝珠等共修活动,从而进一步使身心得到安养。这么多年一路辛苦的走过来,一直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真得感谢三宝慈悲加持,经历了重重苦难的我,终于在我工作两年多后,一个特殊的因缘来临,我终于可以辞去工作来到西园寺专心学佛。在西园寺的学习,不再等同于以往一个人的慢慢摸索,在这里学到了真正的佛法知识,树立了正知正见,渐渐的领悟佛法的真谛,心中的法喜渐渐生长壮大。

信仰佛教使我的人生就不再迷茫,因为人世间的种种苦难都是缘起缘灭的,掌握这一原则我们就应该以洒脱的精神面貌去面对生活,而且我知道这种状态其实就是无始以来的业力,是它让我生活在一个无形的圈子里。以致于有了一个种种不足却无法改变的我,就有了一个在别人眼里出现的我,要改变这种错误的存在状态,只有以积极的精神去改变它。就象我的许多朋友一样,他们都生活固有的见解中,虽然他们时常也会烦恼,可是就没想过,自己是否成为被愚弄的对象。在缺乏智慧与观照的人生路上,为贪嗔痴三毒缠缚,活的疲惫不堪。在我的影响下,外婆、母亲、包括弟弟妹妹都皈依于佛教,我希望更能把佛教能介绍给每一位朋友。在我的天性中,总有一种趋向于佛教的感情力量,这种力量是无法解释的,或许它是我无始以来生命的积累,以致于引起我对生命的关注。这种力量推动我使我积极的走到信仰的路子上来,而且通过对佛法的学习,使我明白了不少道理。因为佛法实际上是反对个人崇拜的,它强调的是我们的慧解脱,佛陀的说教更是说明一切众生皆有佛性,这是多么慈悲的开示啊,佛陀从来不象别的神教者,高高在上,佛陀更不以救世主自居。佛教也不是消极的把希望寄托于来世,佛教从一开始,就关心人生问题,就把解决人生之急要作为佛法的重点。佛教的“四谛”法从人生皆苦入手,进而找出痛苦的根源和摆脱痛苦的方法。可以说,佛教的信仰是离不开人生这个主题的。佛法就象博大精深的海洋,远远超出世间一切科学知识,循着佛法的大道,我们不但可以了达事物的真相,而且可以解脱烦恼,到达究竟解脱的彼岸。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每当我从佛法的学习中有所得时,内心是无比欢喜的,也就能体会孔子这句话的含义了。

信仰在人们精神世界中的强大活力。无论是求生存还是图发展,缺乏信仰的支撑是难以想像的。正象华智仁波切说的:“显现上的一些挫折实际上成了值遇佛法的因缘。”这句话对我来说是很合适的。所以,我感谢这一切,我选择了佛教,皈依于大智大悲的佛陀,依于佛法的智慧一定可以趋于解脱的彼岸,可以说,这一切让我感到无比的荣幸。

信仰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盏明灯,点亮我心中希望的明灯,给我继续走下去的勇气,使我在遇到种种挫折磨难时,能有从容的心态去面对这一切。而正确的走上信仰佛法的道路,又是三宝加持的力量和前世所种善因成熟的结果。依循着佛法的真谛,我觉得我的眼界变开阔了。而且,我觉得这些只是我入佛因缘罢了,放下心头的结,到头来再看哪里还有什么磨难?想一想如果没有这些所谓的磨难,很难想象我还会找到这条佛法的大道,恐怕也很难发起真正的出家之心来。

总的来说,正是苦难,使我找到了佛法的大道,可以说我的命运与我的信仰根本就是互为因果密不可分的。在未来的修行路中,我一定会珍惜这难得的人身和佛法难闻的机缘,用佛法做人生的筏,向着解脱的方向努力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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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之前

 小山

 

“你为什么出家?”

有些人这样问我。他们问的时候,恭敬中又有好奇。在出家的前后,我也常问自己,但每一次的答案都不一样。有时觉得一切都是原因,有时觉得一切都不是原因,只觉得出家是很自然的事。

“是不是在感情上或者事业上遇到挫折?”

他们又这样提醒我,因为他们认为总不会无缘无故吧。确实如此,没有任何事是无缘无故的。

出家之前,我在广州。

因为雪莲在广州。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一直很要好。上大学时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彼此也一直联系着。大学毕业后,她在广州找到一家接收单位,而我分到了宜昌。在她再三催促下,一年后我来到了广州,经过一番折腾,找到一份薪水一般却很轻松的文职工作。而后的工作之余,我和雪莲手拉手,几乎逛遍所有的大街小巷。每逢过年,我们一起回家。妈很喜欢她,每次她来,妈就做最好吃的。雪莲前后去过我家很多次,邻居常开玩笑,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们不急,她们可急着要吃喜糖呢。我笑,她也笑。

雪莲漂亮,聪明,泼辣。开始是办公室文员,由于工作尽职尽责,老板和同事对她屡加赞赏。后来在老板的鼓励和指点下,她开始接触客户部的业务,慢慢地也就做上了手。这时她有了成就感,也越来越自信。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成了她的座右铭。而后不到一年,她晋升为客户部的经理,原来那些叫她黄毛丫头的老手都成了她的部下。

我则默默无闻,一直以来就是公司企划部的文案人员,不上不下。假日里闲着无聊时,只是顺手翻翻床头上的《六祖法宝坛经》、《道德经》和《周易参同契》,偶尔也打打坐。我是在大学时受了一位气功迷的影响,那一年几乎每晚都要盘腿静坐半个钟。那位气功迷有很多气功和佛道方面的书,正是在那时,我第一次见到这三本书,一看就不能放下,死皮赖脸地要了过来。以后,我一直带在身边。

她的应酬慢慢多了,有时难得见到她的踪影。我口里没说,可心里不好受。两人开始为一些小事吵嘴。有时我也心血来潮,弄出几篇文章寄给报刊,可每次都是有去无回。有一次我骂那些编辑有眼无珠时,雪莲说:“迂腐的人还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我吭了一声,说:“是啊,现在的人都忙着往钱眼里钻,哪还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就只有你这个穷光蛋知道好坏了?”

我又吭了一声。

“你的那些什么道啊、无为啊、空灵啊,不能吃不能穿不能住。”她拍着床头上放着的那三本经书,一字一顿地说:“现实点,不要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考研吧。”

她不是第一次劝我考研,而我始终没动静,她一直耿耿于怀。我说过不想考研,只想做个平凡人。这次她却不依不挠,将我一军:

“为了我,行吗?”

我倒到床上,没有回答。

她突然抓起经书“啪”地扔到我身上,提起手袋就走,走到门口时还在门上重重地踢了一脚。

她的工资以前就比我高,升职以后,她一个月的顶我三个月的。做了经理后,她穿着变得入时了,服饰都讲求名贵,应酬越来越多,经常陪同她的老板出入豪华场所。花钱大方了,派头足了,一言一行,都有贵族的风范。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无形中就有了隔膜,时不时吵上几句,再难找回当初的感觉了。我知道,明天的太阳不再是今天的了。

又一年后,她的公司为了拓展北方市场,老板安排她一同去北京,由她管理那边的业务。我问她能不能不去,她说不去是傻瓜,为此我们大吵了一场。在她离开的前一天,我约她又来到以前我们常来的公园。公园里山青水秀,绿草如茵。我们默默地走着,都等着对方开口说话,但谁也没有说话。

又走到我们常坐的草地,她说:“坐一会儿吧。”

她坐下来,我也坐下来。我低着头,手拨弄着草尖。时值初夏,草儿长得正茂,厚厚的象地毯。我说:“这草真好。”

雪莲说:“好吗?只能让人踩在脚底下。”

我沉默。

她又说:“不过你也许是对的,只是我站到了另一个立场。人与人的不同,或许就是立场的不同,选择的不同。”

我说:“你到北京后,要照顾好自己,那边天还凉,多穿点衣服。”

“这话我都听烦了。”

“有什么困难,记得打电话。”

“困难我只会留给自己,不防碍你成仙。”

第二天,她去了北京,之后我们就再没有联系。虽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真正发生时,我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就那几天,茶饭不思,班也没上,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蒙头大睡。

一个月后,我再看《坛经》时,忽然有了新的认识。对世间一切,如果爱得越深,它们就越会对自己构成伤害;对世间一切越想占为己有,痛苦烦恼也就越多。只有人我都放下,才能自在,才得安隐。以往的事到此就淡忘了。这以后,我终于有时间安于静坐。

回想起来,差不多有三年没有静过。

有一次我无意中逛到中山图书馆,发现这里的藏书很丰富,各类的都有。我的工作很清闲,又有双休日,图书馆于是成了我消磨时间的地方。有时一泡进去,就是一整天。许多书,都是随心所欲地翻一翻,没有做笔记,也不想要记住什么。医学、心理学和宗教等部类,无论古今中外,都是我感兴趣的。在这里,我第一次看了《圆觉经》、《法华经》、《金刚经》和《心经》。看了这些经以后,心量变大了,言行柔软了,周身时时洋溢着愉悦。由于《心经》短小,我抄了一份,随身带着。从此,其它非佛教类的书我就很少再看了。

在广州的第四年七月份时,高中同学智勇要来我这里住。他在大学毕业后第二年考上了研究生,趁暑期来广州实习。我们大学时同在武汉,属于铁哥们那种,彼此之间几乎没有秘密。他考研,是为了奔个前程。来广州实习,是为了找机会将来留在这里。在广州站接他的时候,他一大把络腮胡子,戴着墨镜,一见面就朝我Hello。两年没见,我都差点没认出他来。回到我的住处,当看到一张床一个书柜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锅碗瓢盆胡乱地挤在一起时,他嚷了起来:“兄弟!你在这里是怎么混的?”

来之前,他已跟南方日报社联系好了。报到后,头几天没什么事,后来就要加班了。他晚上回来,经常一脸倦意,吃完饭洗了澡,倒到床上就立即呼噜了。我睡前一般要坐个几十分钟,有时坐后睡意又没有了,于是又翻翻书。

有一次我正在静坐,他突然醒了,似乎睡了个饱,睁眼瞅着我。

“喂!你现在功力怎么样了,奇经八脉通了吗?”他突然问。

“我不是在练气功。”

“难道你是在想女人?”

见我没吭声,他坐了起来,突然笑了,“女朋友飞了,想当和尚了?”

“她走了,我正好落个清静,清静让人觉得安稳。”

“和尚庙里最清静。”他又笑。

“你笑什么?”

“你不觉得可笑?”

“世上的一切都可笑。”

“你为什么不考研?”

“太累了。”

“你不想挣钱?”

“怕钱咬手。”

“都是那些经书把你害的。”

“那些都是好书。”

“它只能让人消极。”

“人本来就很脆弱。”

“这就是你泡图书馆的收获?”

“我没有收获。”

“你泡成了白痴?”

“白痴没有分别心,他至少无忧无恼。”

他伸手摸我的头顶,说:“可怜的孩子,你中毒太深了,趁早觉醒吧,回头是岸。”

我笑了,双手合十,“谢谢菩萨指点。”

他瞪起眼来,“我怎么成了菩萨?”

“每一个人都是菩萨。”

“我也是菩萨?哈!哈哈!哈哈哈!”

“你没有这个自信,因为你不认识你自己。”

“笑话!天大的笑话!”

“不是笑话,这是真实。”

“那你相信我能保佑你?”

“不能。”

“这也算菩萨?”

“菩萨是给别人自信,不是给别人保佑。”

“什么是自信?”

“相信自己能给自己做主。”

“你现在不能自己给自己做主?”

“不能。”

“那每天都是哪个蠢货在指挥你吃饭睡觉?”

“贪欲。”

“贪欲不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

“难道是我的?”

“也不是你的。”

“那是谁的?”

“是无明的。”

“什么是无明?”

“无明是愚痴。”

“你承认你愚痴?”

“对。”

“天呐!原来我一直在跟一个痴人说话!”他躺下了,“我要睡觉。”

“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当了和尚,你怎么想?”

一听这句话,他从床上弹了起了,叫道:“不会这么夸张吧?你是哪根筋搭错了?白痴!疯子!不可理喻!不可救药!”他倒到床上,“睡觉了!希望明天早上醒来,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他没有去看太阳是不是还从东边出来,却喊着今天一定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明天就让我们结婚。在结束一个半月的实习就要回校的那一天,他还板着脸对我嚷:“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就赶快给我找个嫂子。你要是觉得我是臭狗屎不够资格做你的兄弟,去把头剃光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我一见到光头就来气!一见到光头就想用棒子使劲敲!”

我当然不信他会真的拿棒子敲我的头。又过了一年,有一天我突然辞职,然后只身向北,在河南一家寺院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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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与我的人生

界文

 

谈到信仰,我想先对信仰的概念作一个界定。法国哲人伏尔泰说过:“信仰是去相信一些你理性里认为不真实的事情。因为假使你的理性承认了它,这就无所谓盲目信仰的问题了”。他的这种观点也代表了现在很多人的看法,总是认为信仰是对神或是某种理论、主义的盲目崇拜,是非理性的,知识会破坏信仰,因为它建筑在不可知之上。

而我在这里想谈的信仰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信仰。圣严法师说:“佛教的信仰是纯理性的,也是纯伦理的。佛教徒对于佛陀的崇拜相同于子女对父母的孝敬,是出于报恩的情怀。一个正信的佛教徒决不会是为了避祸致福而崇拜佛陀。”因此从这个角度看,“信”即是“信服”,“仰”即是“崇敬和向往”。我们在经教中认识佛法理性的特点,从佛陀和历代圣弟子们的行证中增强信心,在躬身实践的过程中不断增上。这种信仰来自于理性、知识和经验。它象一座灯塔,在生死大海中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它象神奇的魔法石,使最平凡的生活也能变得充满意义。

在我没有信仰的那些日子里,感觉自己犹如一叶浮萍。随波逐流,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没有努力的方向。在浑浑噩噩中,盲目地追逐那些物欲的享受和刺激。可是毫不例外的,在短暂的满足之后,马上又产生了更大的空虚和更强烈的欲求。在追逐、厌倦再追逐的恶性循环中,任意地挥霍着自己的生命。我不满意这种颓废的、毫无意义的生活,却又不知如何冲破它,这使我烦躁、苦闷。

真正解除了我的困惑的,还是佛法。佛陀告诉我们,生活并不仅仅是为了活而活着,它的意义也不在于欲望的满足,声名的显赫。生命的意义在于不断地自我提升和自我完善,“向上、向善、向光明、向解脱”。我们也明白了,在无尽的生死轮回中,我们每一个个体的生命其实与一切众生的生命是融为一体的,我们的每一个努力,哪怕是很微小的,对于别人,乃至对于宇宙间的一切众生都是有意义的。在看似平凡的生活里,每一个举手投足,每一次起心动念,都会留下痕迹。了悟了佛法的真谛,我们的生命犹如一滴水融入大海,永远不会干涸。

在滚滚的生死洪流中,我们驾驶着生命之舟,以信仰之光照亮前程,沿着千百年来古圣先哲们走过的航线起程。终点虽还很远,路——已在脚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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