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 感应集•金刚经持验录

许添诚 集

金刚经持验录序

释尊应世,拯迷救苦,说法八万四千,度人三根普被,一言以蔽之:“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也。修学佛法的最高意义,即在了生脱死,圆证菩提。以小乘无学位而言,不到无漏慧不为功;以大乘三菩提而言,不达般若不能“事究竟”。此所以《大智度论》赞为:“诸佛及菩萨,能利益一切,般若为之母,能出生养育。佛为众生父,般若能生佛,是则为一切,众生之祖母。”《智论》又云:“诸佛及菩萨,声闻辟支佛,解脱涅槃道,皆从般若得。”

明朝莲池大师著《竹窗随笔》,其中有篇文章,引《增壹阿含经》:“佛言戒律成就,是世俗常数;三昧成就,亦世俗常数;神足飞行成就,亦世俗常数;唯智慧成就,为第一义。则知戒定慧等三学,布施等六波罗蜜,唯智慧最重,不可轻也,唯智慧最先,不可后也,唯智慧贯彻一切法门,不可等也。”

“般若波罗蜜”,在修持解脱的历程,可说居于破迷启悟、转凡入圣的第一关。虽然《智论》说到:“若不见般若,是则为被缚;若人见般若,是亦名被缚。若人见般若,是则得解脱;若不见般若,是亦得解脱。”然而修学趣证“般若”,亦有方便施设,即经过“闻、思、修”,从文字般若,起观照般若,而证实相般若。如龙树菩萨于《中论》云:“若不依俗谛,不得第一义”也,是以善学般若者,皆应常时读诵,多闻薰习,观理照事,事理相即,而后庶几近乎,相即无相,无相实相,能所两忘,圆融不二也。如此方可名为善于持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云:“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也,是则名为:真实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高雄凤山许添诚居士,正信正行优婆塞也。有感于《金刚经》对学佛者之重要,为劝人生信,乐于持诵,特将历代持诵者的灵验录,译成白话语体文,便于现代人传阅,用广流通,阐扬正法。在《慈云杂志》发表以来,广受读者喜爱。添诚居士之发心,可谓深得“如来善护念‥‥‥善付嘱‥‥‥”者也。兹以编辑出书,征序于朽衲,特略述“般若”之胜义,用以赞喜流通,是为序。

七十六年六月 宏印于嘉义市宝华佛学院

 

自序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自鸠摩罗什三藏法师于姚秦弘始四年(公元四○二年)译出后,在中国非常盛行,历来各宗高僧硕德无不竭力弘扬此经,注疏讲解的很多。唐宋以来注解金刚经的不下百余家,再加元明清各代的注解,更不知凡几。近数十年来,佛学界讲经的法师,不论他学的是那一宗,没有不讲解金刚经的,于此可见此经流通之盛了。也因此,金刚经已成为佛教中读诵、书写、受持、流通最广的一部经典。

佛法有五乘的差别,世间的人、天乘法,属于有漏的福业;但求自了的声闻、缘觉乘法,则偏于一己的解脱,这些都不是究竟的佛法,唯有修菩萨行的大乘法,才是佛法的心要。菩萨行即是六度、万行,然万行不离六度,而六度又以般若为主。

经云:“五度如盲,般若如眼”。实践五度,假如没有般若为导,必定住于相,住于相则只成为人、天有漏福报,要想圆满佛果,那是做不到的。所谓“布施无般若,惟得一世荣,后受余殃债。持戒无般若,暂生上欲界,还堕泥黎(地狱)中。忍辱无般若,报得端正形,不证寂灭忍。精进无般若,徒兴生灭功,不趣真常海。禅定无般若,但行色界禅,不入金刚定。万善无般若,空成有漏因,不契无为果。”

万行若以般若摄导,始能达到究竟佛果,所以说般若波罗蜜是诸佛母。心经云:“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金刚经》云:“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金刚经》实为绍隆佛种,传受心印之无上法宝也。

《华严经》云:“忘失菩提心,修诸善法,是名魔业。”

经云:“修行不发菩提心,譬如耕田不下种,纵刻刻发世间善愿,经于恒沙劫,不如暂发菩提心。”十方诸佛皆因发菩提心而成佛,所以真正修学大乘佛法的人,必须发菩提心。《金刚经》以大悲利他的菩提心为本,大家当依此经所说──“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信解受持这般若大法,立大志愿,起大悲心,以根本解脱的无余涅槃去拯救众生,同趋无上菩提。

《金刚经》为大般若经六百卷的一卷,禅宗五祖弘忍大师教人受持此经即可见性。六祖惠能大师聆闻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因而大彻大悟。其后,禅门更藉此经印心,净土宗诸祖并劝上根人受持此经,以期上品往生。持诵《金刚经》遂成为佛门中不可缺少的日课之一。

此经为世尊金口宣扬,历代以来,持诵获得灵验的人不可胜数,《历代持验纪》中,均确切可征。这些感应事迹包含延寿、回生、消灾免难、超荐、解冤、愈病、生子等等。持诵功深,临终预知时至,沐浴端坐,或异香满室,或天乐盈空,种种祥瑞,屡屡可见;至若悟彻心源者,亦有所闻。

《历代持验纪》中,由于年代久远,用字行文有异于今日,不易阅读。再者,有些人不见感应事迹,则信心不坚定,缺少读诵兴趣,这就是笔者撰写本书的动机。

《金刚经》为最上乘法,阐扬般若相应的大悲妙行,功德甚深广大,持诵若有灵应,乃至诚所感,佛力加被之故。倘若读者由此而生敬信之心,乐诵不倦,道心持久,实在是笔者最大的期望和心愿。

禅宗六祖惠能大师闻《金刚经》而大彻大悟,传为千古佳话,载《六祖法宝坛经》。《历代持验纪》中,除《金刚般若经灵验传》外,余书俱未记录其事,大概认为《坛经》乃人尽皆知,所以将其省略。但是未曾读过该书的人,就无从知悉了,岂非一大憾事!故特于《坛经》中节出六祖得法之因缘,置于篇首,以为劝化之一助。

印光大师说:《金刚经》,乃发菩提心,行菩萨道者,遍修六度等之轨范,以经文简略,但举布施为例耳,若不住色声香味触法行布施等,故能度脱一切众生,而不见能度之我,与所度之法,并受度之众生相,则四相不生,三心叵得,无所住而生心,无所得而作佛矣。以故受持四三二一句者,功德难宣;持全经者,又何待言!是以自古至今,人多读诵,其顿悟自性,彻证唯心,生预圣流,没归安养者,何可胜数!其次则消除罪业,增长善根,转祸为福,即愚成智者,更加多多也。”咸盼读者读完本书后,发至诚心恭敬受持,现世之中,灭无量罪愆,消除业障,增长福慧,获最胜福田。若能更加念佛回向,决定往生西方,未来必证菩提。

《金刚经》先后经过六次翻译,译笔虽各有不同,而皆不将经文分章分节。梁昭明太子不会经旨,竟将之分为三十二分,违背佛意之罪甚大。因此,持诵时,分章分节所增添文句,不应诵念,直读经文即可。

此持验录,原依许止净居士所述,刘契净居士所注之《金刚经功德颂》而译,连载于《慈云杂志》,后来乐崇辉居士又交给我《续藏经》中有关《金刚经》的历代持验纪,并且吩咐我继续译写,该资料共搜集八本书。

笔者将这些资料经过分类整理、译成白话、润饰、誊抄等过程,费了不少的心血,才能继续在《慈云杂志》与读者见面。现在连载已毕,乐居士要将它结集成册,交由大乘精舍印经会印行,这就是本书成就的因缘。

《金刚经功德颂》将念诵的感应事迹,按其性质,分为十篇。为使读者拣阅方便起见,酌增为十二篇,并于书末另附“人名笔划分类目录”,俾能易于查阅。

本书之成,家兄许添记老师功不可没,他任教于云林县台西国中,本书中多篇文稿大都由他润饰,并提供宝贵意见。内人及笔者服务于农民银行的部分同事,他们都帮忙誊抄。最重要的是我的启蒙老师──乐崇辉居士,他引导我进入佛学的领域,鼓励我、帮助我完成此书,特此谨致谢忱。

许添诚 谨识

中华民国七十五年八月于凤山

禅宗六祖惠能大师成道因缘

惠能大师,唐朝岭南(广东省)新州人,父名卢行绰,原为唐朝官吏,本籍是范阳,被贬谪到岭南,母亲李氏。大师生于唐贞观十二年(公元六三八年)戊戍岁二月八日子时,诞生时毫光腾空,异香满室。

次日黎明时分,有两位异僧来访说:“你昨晚生下的孩子与佛法有缘,故特地来为他命名,应该称为惠能。”他的父亲问说:“为何取名惠能?”异僧说:“惠就是以佛法惠施众生,能就是能作佛事。”说罢辞出,便不知去向。

大师出生后即不食母乳,夜间有神人灌以甘露。大师的幼年坎坷,父亲早逝,遗下老母及孤苦的他,母子迁移到南海,靠著售卖柴薪维生,过著艰难贫苦的日子。

有一天,他为顾客送柴到客店,当他准备走出门外时,看见一位客人在诵经,他一听到客人读诵的经语,便豁然开悟,于是就问那位客人说:“请问您诵念的是什么经?”

客人说:“金刚经”。

大师又问:“您是从那里学来的?为何要持诵这部经典呢?”

客人说:“我是从蕲州黄梅县东禅寺那里学来的。该寺是由禅宗五祖弘忍大师主持教化的道场,跟随他参学的门人有一千多,我就是到该寺礼拜而听受此经的。五祖大师经常劝出家众及在家众说:‘只要持念金刚经,就自然能够见到自己的自性,直下了悟成佛。’”

大师听了之后,由于宿昔的因缘,又承蒙一位客人赠送他十两银子,足以安顿他母亲的衣食问题,然后到黄梅县去参拜五祖。

五祖问:“你是何方人?来此想求得什么?”

大师回答说:“弟子是从岭南新州来的,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作佛。”

五祖说:“你是岭南人,又是獦獠,怎能作佛?”

大师说:“人虽有南北的差异,佛性那有南北之分?獦獠身与和尚身虽有不同,可是佛性又有什么差别呢?”

五祖本来还想再说,但是看到徒众围绕在左右,就说:“好!那你就跟随大众去做事吧!”

大师又启禀五祖说:“弟子自心常生智慧,念念不离自性,就是福田,不知您要我做些什么工作?”

五祖说:“这獦獠的根性锐利。”就告诉大师说:“你不要再说了,就到槽厂去做事。”便有一位行者叫大师砍柴踏舂米碓,就这样过了八个多月。

有一天,五祖召唤所有的徒众,对他们说:“生死事大,你们终日只求有漏福田,却不求出离生死苦海。假若自己的本性迷昧了,福报能够解脱得了生死吗?你们各自观照自己的智慧,看取本心的般若之性,作一首偈颂,拿来给我看,若能悟得大意,我就将衣法传付给他,作为第六代的祖师。用思量分别心是没有用的,如果明心见性的人,一言之下即可明白。纵然抡刀上阵之时,也可以见得到的。”

徒众听完吩附,退下以后,大家计议说:“我们不必静心用意作偈了,神秀上座现在是我们的教授师,不用说,他必定会得到祖位的,我们何必枉费心力作偈颂呢?”众人听到这些话后,都打消了作偈颂的念头。

神秀心想:“大众所以不作偈颂,大概认为我是他们的教授师,我应当作偈呈给五祖,要不然五祖如何知道我心中见解的深浅呢?我呈偈的原意,本来是想向五祖求法印证,倘若只是为了想做祖师,这和一般人想夺取圣位,又有什么区别呢?可是我若不作偈呈给五祖,终究还是得不到五祖的传法,这真是令我太为难,太为难了!”

五祖住的堂前,有走廊三间,本想在墙上请供奉卢珍来画楞伽经的变相,及五位祖师的血脉图,藉以流传供养。

神秀将偈作好以后,很多次想呈给五祖,但是每次走到堂前,总是心中恍惚,遍身流汗,因此而作罢。前后经过四天,到过堂前十三次,仍然不敢呈偈。

这时,神秀心想:“不如把偈写在堂前走廊的墙壁上,让五祖自己去看,假如他认为很好,那我就出来向五祖礼拜,承认是我作的。他若说作的不好,那就枉费我这几年受人礼拜,还修什么道呢?”

神秀在当天晚上三更时分,不让别人知道,独自手持灯笼,将偈写在南廊的墙壁上。偈语是: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写好以后,就回寮房,他又想:“五祖明天早上看到偈后,如果欢喜,那就是我与禅宗的心法有缘。如果五祖认为不好,这是我宿世业障太重,不能得到以心印心的妙法。五祖的心意令人难以测度!”他在房中左思右想,坐卧不安,这样一直到五更。

这时五祖已知神秀仍末开悟,不见自性。

天亮后,五祖准备叫卢供奉在南廊的墙壁上画图相,当他抬头看到偈颂时,就对卢供奉说:“不必画了,偏劳你那么远来而没有画画。金刚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现在留下这首偈颂,让大家诵持。倘若依此偈去修行,可以免堕三恶道,得到大利益。”

随即吩附焚香礼敬,并告诉门人说:“你们可以持诵此偈,依照此偈去修行,就可见性。”大众念著偈颂,连称甚妙。

到了三更时分,五祖召唤神秀入室,问说:“南廊上的偈颂是你作的吗?”

神秀回答说:“确是弟子所作,不敢妄求祖位,只恳求您大发慈悲,看弟子有没有少许的智慧?”

五祖说:“你作此偈,尚未见性,只到门外,未入门内。依你这般见解,要觅无上菩提是得不到的。无上菩提必须言下见到本心、见到自性。自性原是不生不灭的,在一切时中,念念自见万法圆融无碍,毫无滞塞不通之处,一真,一切皆真,万境如如不动。这如如不动的心,才是真实的。若能有这般见地,就是无上菩提的自性。你回去再想一两天,再作一首偈颂,拿来给我看。若得入门,就将衣法传付给你。”神秀作礼而退。

经过数日,神秀作不出偈颂,心中恍惚不安,行住坐卧都不得安宁。

又经两日,有一位童子从惠能舂米的房子走过,口中唱著神秀的偈颂:“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惠能一听,便知此偈未见本性,虽然未蒙教授,但是早已明白大意,遂向童子说:“你念的是什么偈颂?”

童子说:“你有所不知,五祖大师曾说过,生死事大,想将衣法传付门人,故叫所有徒众作偈颂,若能了悟大意,就将衣法传付给他,成为第六代祖师。神秀上座在南廊的墙壁上,写了一首偈颂,五祖叫所有的门人诵持,说依此偈修行,可以免堕三恶道;依此偈修行,有大利益。”

惠能说:“我也想要诵持,我在此踏碓舂米已有八个月了,未曾走到堂前,请你引我到偈前去礼拜好吗?”

童子遂引领惠能来到偈前礼拜,惠能说:“我不识字,请你为我读诵。”

这时,有一位江州别驾,名叫张日用的,他高声读诵,惠能听完后,告诉张别驾说:“我也有一首偈颂,想请你帮我写上去。”

张别驾讥嘲的说:“你也会作偈颂?真是稀奇!”

惠能向张别驾说:“想要学习无上菩提,不可轻视初学的人。往往低下的人,却有最高的智慧,而那些高尚的人,有时也会埋没了智慧。轻慢人是有无量无边罪业的。”

别驾说:“不错,那么你就说出你的偈颂,我帮你写好了。倘若得到衣法,要先来度我,可别忘了哦。”

大师的偈颂是: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寺中所有的徒众对这首偈颂无不惊讶万分,互相赞叹的说:“真奇怪!人不可   貌相啊,还没有多久,竟使他成为肉身菩萨了。”

五祖这时从禅房里出来,得知此事后,见徒众惊怪,惟恐惠能受人暗算,遂拿  鞋擦掉墙壁上的偈颂,故意宣称:“此偈也还没有见性。”大众都信以为然。

五祖独自来到碓坊,看到惠能腰上系著一块石头在舂米,就说:“求道的人,为法而不顾惜身命,是应当如此的。”

接著问道:“米熟了妈?”

惠能回答说:“早就熟了,只是还没有筛呢?”

五祖就用锡杖敲击石碓三下,然后离去。

惠能明白五祖的心意,深夜三更时分,来到五祖的禅房,五祖用裟袈遮围,不让别人知道,为惠能讲说《金刚经》,讲到了“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大师豁然大悟,知道一切万法不离自性。

惠能禀告五祖说:“我真料想不到,自性本来是清净的,原是不生不灭的,本来是具足无缺毫无动摇的,自性竟能生出万法。”

(原文:惠能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遂启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五祖知道惠能已经开悟,见到自性,就说:“若不认识本心,学法是没有益处的。若能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就是大丈夫、天人师、佛。”

五祖传受以心印心的顿教法门,并将衣钵传给他,说:“你现在就是第六代祖师,要善自护念,广度一切有情众生,将佛法流布于未来,不要使它断绝。”

五祖传法已毕,又说偈: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

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

五祖对他说:“从前初祖达摩大师刚来中国时,传法师承不为世人所相信,所以才将衣钵作为信物,代代相继嗣承。正法则是以心传心,皆令学道之人自悟自解。自古以来,诸佛所传的就是自性本体,历来祖师相传的都是自性本心。衣钵是争夺的祸端,只传到你为止,不可再传。倘若再传下去,则你的生命就好像悬丝那样的危险!你必须赶快离开此地,因我怕有人要害你。今后佛法将由你发扬光大,你离开以后,要往南走,但不宜急著弘扬佛法,因为法是要从难中兴起的。”

六祖大师拜辞了五祖,一路向南行,两个多月后,到了大庾岭。后面有好几百人在追赶,想要夺取衣钵。其中有一位僧人,俗姓陈名叫惠明,曾任四品将军,性情粗暴,他走在众人之前,赶先追上了惠能。

六祖见状,就将衣钵放在石头上,说:“这衣钵是历代祖师传承的信物,怎可用暴力来争夺?”于是隐藏在草丛中。

惠明赶到,看到石头上的衣钵,想伸手去取,但却拿不动,于是大声喊叫:“行者!行者!我是为求法而来,不是为衣钵而来。”

六祖从草丛中走了出来,趺坐在石头上,惠明向他作礼后说:“希望行者为我说法。”

六祖说:“既然为求法而来,就该屏除一切攀缘心,勿生一念,我才为你说法。”

惠明遵照六祖的嘱咐,默然良久。

六祖说:“不思量善,不思量恶,正在此时,那个是明上座的本来面目?”惠明至此言下大悟。

(第一公案原文:“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

惠明又问:“从上代祖师传下来的密语密意之外,还有其他比这更妙的吗?”

六祖说:“跟你讲的就不是秘密了,若能返观内照,妙法还是在你身边。”

惠明说:“我在黄梅这么多年,实在还没有省悟自己的本来面目,承蒙行者的指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现在您就是我的师父了。”

六祖说:“你既这样谦下,我们都是同师黄梅五祖,你要善自护持,勿令退失。”

六祖后来到了曹溪,又被恶人追逐,只好在四会的猎人队中避难,前后经过十五年的岁月。

仪凤元年丙子正月八日,六祖来到广州法性寺,正逢印宗法师讲《涅槃经》。讲经时,有风吹动幡旗,一僧说这是“风动”;另外一僧说这是“幡动”,彼此争论不已。六祖走向前去,告诉他们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仁者你的心动啊!”

大众听了都感到惊异。印宗法师就请六祖到上座,征诘宗门奥义,见师言简理当,不由文字,印宗法师说:“行者一定不是个平常人,我久闻黄梅的衣钵南传,不知道是不是您?”

六祖谦称:“不敢当。”

印宗法师立即向六祖叩头顶礼,请他将五祖所传的衣钵出示给大众看。

正月十五日,印宗法师在光孝寺集合四众弟子,为六祖大师举行剃度仪礼,且自愿拜他为师。

二月八日释迦牟尼佛出家曰,集聚高僧大德为六祖授具足戒。西京智光律师为授戒师,苏州慧静律师为羯磨师,荆州通应律师为教授师,中印度耆多罗律师为说戒师,西印度密多三藏法师为证戒师。

六祖受戒的戒坛有一段因缘:刘宋时代有一位求那跋陀罗三藏法师,创建了这座戒坛,坛上竖一石碑,且曾预言:“后世当有一位肉身菩萨于此受具足戒。”

梁武帝天监元年(公元五○二年),印度智药三藏法师航海而来,看到这法坛与石碑,将从印度带来的菩提树栽植在坛边,并立碑预志说:“一百七十年后,当有肉身菩萨在这菩提树下,开演上乘佛法,广度无量众生,真是传佛心印之法主也。”

次年春天,六祖辞众欲归曹溪宝林寺,印宗法师与僧俗一千多人,送到曹溪,当时荆州通应律师与学者数百人,依师而住。

六祖到曹溪宝林寺后,看到殿宇讲堂狭窄,不能容纳那么多人,想予以扩建,就去拜访当地地主陈亚仙说:“老僧想向施主化一坐具之地,不知道可不可以?”

亚仙说:“和尚的坐具有多大?”六祖拿出坐具给他看,亚仙欣然答应。

这时,六祖把坐具一展,尽覆曹溪四境,并有四大天王现身,坐镇四方。如今的天王岭,就是因此得名。

亚仙目睹这奇妙的境界,就告诉六祖说:“和尚您的法力广大,但是我高祖的坟墓都坐落于此,将来建塔时,希望予以保留,其余土地愿意全部捐献,永远做宝坊。此地乃是生龙白象来脉,建造时只可平天,不可平地。”后来的建筑都是依照陈亚仙的话去做。

六祖大师随即在菩提树下,开东山法门。六祖大师在城中大梵寺,向韶州韦刺史与官僚、徒众说法:“我在黄梅得法后,受尽种种艰难苦楚,生命像悬丝般的危险。现在能与韦璩刺史和各官僚、僧人、比丘、比丘尼、老道、居士聚会一堂,这都是我们多生多劫的缘分,也是过去生中供养诸佛,同种善根,才能听闻如上所说顿教的法门,和我得法的因缘。”

以上是笔者依据《坛经》“行由品第一”以及六祖入室弟子法海禅师所撰写的《六祖法宝坛经略序》,略述六祖的生平及其得法因缘。六祖原是一个不识字的沙门,因闻《金刚经》而悟道。他所说的法,由门人法海禅师、神会禅师等予以整理,成为《六祖法宝坛经》,这是禅宗无上宝典。坛经所发挥的道理,自如来性海中流出,一言一语,不离自性。释德异说:“《坛经》者,言简义丰,理明事备,具足诸佛无量法门。一一法门,具足无量妙义;一一妙义,发挥诸佛无量妙理。”《坛经》是实相般若,可以开学人的大智慧,启发菩提心,与《金刚经》脉络相连,二书如能同时读诵受持,更易融会贯通。

(排版 王建新)

金刚经• 感应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感应传

琰法师

梁天监中,有琰法师,居长安招提寺,年十一岁为僧。忽一日,同寺中僧侣往占吉凶。于相师家,以次占。至琰,曰:“可惜聪明寿夭,至十八岁数亦足矣。”琰闻之不乐,及归寺,发心躬诣藏殿,焚香躬礼三宝,发愿修行,乞赐经一卷,毕世受持。祷祈已,随手于藏函内抽得经一卷,乃是金刚般若也。于是专心受持,不舍昼夜。忽一日,夜至更深,见房中有五色光明,须臾见一梵僧,身长丈五许,语琰曰:“汝寿止十八岁,必致夭亡。今得持念大乘经力,增延寿数矣。”言讫潜隐。因得此验,愈更精勤,年逾十九。一日寻访,相师愕然,谓琰曰:“予昔曾言师寿必夭,不期今日再会,师习何善业,喜得夭相已消,重添法龄耶?”琰曰:“专心持念金刚般若经。”相师稽首谓曰:“吾辈缘在尘俗之中,罔知佛法之功德有此殊异,观师此去,寿至九十二矣。”后果应相师之言,终于招提寺。

荀氏

隋时益州新繁县西王李村,居士荀氏,晦迹不显,人莫知之。尝于村东空地上,遥望虚空,手写金刚般若经,遂感诸天龙神覆护,凡遇雨,此地不湿,约有丈许,如屋覆然。每雨,则牧童小儿,皆避于此。至唐武德年间,有僧语村人曰:“此地向来有人书经于此,致有诸天设宝盖于上覆护,切不可令人作践。”尔后设栏围绕,供养佛像。每遇斋日,集远近善友,诵经修善。尝闻天乐,声振一方,遂为吉祥之地矣。

法藏

沙门法藏,隋时人也。居鄜州宾室寺。禀性淳古,行业精勤。尝于开皇中,在本州洛州县建造寺宇。曾将自己衣钵变卖,起盖殿屋二处,又写经八百余卷。至唐武德二年二月中,偶染一疾,昏寐中,忽见金刚神,手执经一卷,谓法藏曰:“汝造寺写经,有互用之罪。我今授汝金刚般若经一卷,汝若至心能写此经一卷,流通读诵。互用之罪,悉皆消灭。”言讫不见,俄而疾愈。尔后罄卖衣资,书写此经一百卷,毕世受持,修诸善行,不涉世缘,寿至九十九岁。其年正月十五日,延请大众看念妙法莲花经一七卷,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七卷,升座端坐,索笔书偈,与大众相别,俄然化去。一时缁素,咸睹阿弥陀佛化身,接引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九品花池托质矣。颂曰:

今年九十九  看看无所有

更莫问如何  虚空打筋斗。

陆彦通

隋人陆彦通,日诵金刚经十卷。李密盗起,时彦通宰武牢,邑人欲杀之,以应义旗。城上有贼,持剑赶杀彦通。前有一深涧,贼逼近,跃入其涧,空中见金刚神,以手指令一人接彦通臂,置石上,都无损伤。神人曰:“汝持经有感,故特来相救。”因得保全还家,神所接之臂,异香数日不散。后位至方伯,年八十余。一日无疾,索笔书偈,香汤沐浴,端坐而逝。偈曰:

八十九年在世  随身做些活计

今日撒手便行  明日清风自在。

陈昭

唐武德年间,信士陈昭,江陵人。日常斋素,持金刚般若经,累积功行。有大蟒,时来座侧听经,毕即退,每日如是。有邻人力昌,勇悍不信,见蛇往来,疑是妖怪,潜伺打杀。其蛇衔冤,诉于阎摩天子,敕使者追力昌魂至冥司,令蛇缠身噬啮,苦痛难忍。力昌乃逐托梦告妻曰:“我在生打杀一蛇,其本要听经百卷,可以升腾。只欠七卷,我不合打杀。今彼蛇苦楚不可胜言,可与我请僧写得金刚经七卷,躬就佛前忏悔,以救倒悬之厄。”妻觉而忆其梦,欲依写经,奈何口食不给,倍增悲苦。有男名僧护,方年五岁,问母何事悲哭。母说其由,僧护即答母曰:“何不将儿卖却,以救其父。”于是哽噎抱儿出市,卖与蜀客。得钱两贯,与子分离,五内痛割。逐请僧写经七卷,对三宝前苦心祷祝:一愿夫力昌承经功德,解释冤尤。二愿母子再得相见。自别之后忆子目盲,但每日诵念金刚经,求乞于市。其子随客往蜀,一去三十年,继父母俱亡。忽念亲母,卖我写经荐父,至今不知存亡。遂收拾家资,复回江陵寻母,未即之见,买宅暂居。忽遇节腊祭祖,就斋求乞老妪数人,来则诵金刚经一卷,乞意回向。僧护云:“我幼年丧父,我母将儿卖身荐父,今得回乡,寻母不见,愿得父母同获超升。”数中一婆婆便叫:“郎君!我是汝母。汝年五岁,卖谈写经荐父,见有卖券在我住处篮儿内。”僧护索券读之,悲喜交集,焚香拜告三宝天地神祇,今得母子相见。缘母目盲,不能见子,遂取水漱口,躬对天地之前,与母舐其目,左右皆明。遂得母子团圆,以应向年之所祷也,观者无不感叹。

任五娘

唐龙朔元年,洛川景德寺比丘尼房,有女使任五娘。死已,乞灵座供养,经月余,其弟妹每夜听得灵座有呻吟之声,初甚恐,因焚香问之。灵即答曰:“我在生不合犯五重罪:一不合在房非为,二好食牛肉,三作践五谷,四浇泼羹汤,五杀害众生。又将活鱼作鲙,凡被杀众生,尽在阴司,要我逐一偿报。今准炎摩天子敕,令我受刀林剑树地狱,一日一夜,万死万生,痛不可忍。即今身上有刀七枚,痛入骨髓。我目告冥司鬼吏:‘有何因缘,能免此苦?’鬼吏答曰:‘汝生前所造恶业深重,受此地狱,若要脱离,必得阳间孝顺子孙,为写得金刚经七卷圆成,可免此苦。’答曰:‘别无子孙,只有亲弟妹在家,求暂停苦,愿放回求救。’蒙许而归,望弟妹以骨肉之情,将我生前遗下衣资,变卖得钱,舍入净土寺,求宝献大师为我写经一七卷,躬对佛前,忏悔杀生种种无边重罪,愿得早离地狱辛酸之苦。”于是弟妹遂依所嘱,即为出卖遗物,命僧写金刚经。才得一卷,冥司狱吏奉天子鐣,即与任五娘身上抽出一刀,写经七卷圆满,其刀尽皆抽讫。承此大乘经功德,凡此索报生灵,悉得解脱,若生善道。其任五娘业障冰消,出离地狱,就得人天。一日复来,拜谢弟妹。方欲详问,遂亦不见矣。

白仁哲

唐龙朔中,白仁哲为虢州朱阳县尉,蒙差运米辽东。过海,忽遇恶风,四望昏黑,仁哲与合船人从八十二人,尽皆忧惧。仁哲平昔持念金刚般若经,志诚有感。当时整理身心,焚香看诵金刚经,未终卷,忽如梦寐,见空中有一梵僧,身放五色光明,谓仁哲曰:“汝等八十余人,宿有恶业因缘,今日俱当没溺海中。”即目海内鬼神罗刹等众,咸伺求其便。“数内只缘仁哲平日持经功德,今蒙玉帝有卢,椟告龙王水府神祇,庶得免此撗逆之祸。吾特来报汝,勿致忧疑。”须臾风恬浪静,八十余人俱得济岸矣。

司马乔卿

唐永徽元年,司马乔卿为大理司。直丁母忧,哀毁骨立,剌血写金刚经一卷,才毕,忽墓上生芝草三茎,长一尺八寸,绿茎朱盖,取而复生。

吴逵

唐天宝年中,常州宜兴县人吴逵,每日五更,躬就佛前,诵金刚般若经一七卷,兼礼拜念佛。逵有诗曰:

五更钟动莫贪眠  抖擞精神向佛前

一拜一声弥陀佛  花池已种一枝莲

每日修行,年至九十二,忽别儿女,无疾告终。自见二使者,引见阎摩天子。问逵:“在生作何善业?”对曰:“自幼至今,专念金刚经。”天子合掌,命逵坐,朗诵一卷。方念至在舍卫国,口中即出妙香,见佛显现。王不胜欣喜,谓逵曰:“君有般若之功,吾卢送汝生舍卫国中。承品宦之后,受其爵禄,享富贵福,子孙荣显。”使者奉命送逵,目过旧舍,就空中报儿女曰:“吾得念经之力,阎王卢令吾生舍卫国中,特来相别。汝等宜受持金刚经及法华经,阴府深敬此二经。若不能受持,以诸花香,恭敬供养,得福无量。仍不得杀生,蠢动含灵,皆有佛性。买命放生,得长寿报。”儿女闻之悲哭,曰:“不用伤感,人生世间,有一善可凭,命尽如夜眠天晓,还见日月。一向在恶,必入黑闇勉之。”言讫不见。

偷马贼

唐大历中,太原偷马贼诬一孝廉同情,拷掠旬日,不胜苦楚,并无招词。推吏疑其为冤,未成文案。孝廉专持金刚经,其声哀切,昼夜不息。忽一日,有竹一段,两头有节,堕于地上,不知从何处来。众囚皆争夺看,转至狱卒之前,疑是藏刀在内,对众劈开,视之,乃有金刚经中半偈,云:“法尚应舍,何况非法。”众皆愕然起敬,贼首悔过,因得放焉。

周伯玉

唐大历十一年,卫州别驾周伯玉,日常持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公私不易其心,以为功课。一日忽见梵僧来前,伯玉问曰:“是何尊者?”答曰:“吾是般若会上须菩提也。为汝诵经数年,惜乎不断肉食。汝若志心求佛道者,必须长斋断肉。”伯玉自此断肉蔬食,转加精进,诵持般若尊经,寒暑不辍。

王待制

了禅师应验序曰:昔唐时,有王待制,船至汉江,阻风,波涛汹涌,四面昏黑,樯颀楫摧,危险之甚。满船惊惶,性命莫保。待制亦惧,不得已,遂将平日持诵金刚般若经一卷,抛弃江中,遂得风浪平静。待制惟日深忆此经,受持年远,郁郁不乐。经涉两月,方到镇江。见舟尾百步许,有一物似毬之状,出没无时。众疑其异,待制差人唤渔人取之,乃螺蛳,辊成一团,割之,外湿内干,待制用手分开,视之,乃是向日所抛之经,毫发无损。待制惊喜拜受之,且叹曰:汉水会于九江,至南徐,动数千里,舟船往来,不可数计。然未闻所持之经,自彼之此,螺蛳一见而不舍,其为名耶?利耶?财耶?色耶?将必求脱轮回生死者也。呜呼!万物之中,唯人最灵,有毕世不闻是经,有闻而不见,见而不信,信而为名利财色,役其心不能受持者,尚螺蛳之不若也。谓之最灵,孰与之哉!时宋绍熙七年,岁在丁亥,仲秋念五日,歇叟消子述。

虔思

唐乾元年中,广州僧虔惠,自幼受持金刚经,寒暑不易。因与缁俗数十人,泛海往南安都护府,忽值风涛大作,打坏船只。满船人俱没海中,唯虔惠在浪中偶遇一藂蓬蒿,自身渐至蓬蒿之上,随浪三日三夜,方得济岸。仔细视其蒿中,乃见金刚经一卷,并无淹湿。虔惠拜受此经,精诚供养,日夜受持,年至百三十岁,端坐告终。其经本自出,香烟渐成五色云气,徐徐上升天界。大德僧众与大守官僚,远近缁白,咸驻此处,俟经来下,至一日一夜,莫知所之矣。

窦公主人

唐陈国窦公主人,卢氏芮公宽之妹也。平日好善,信罪福,尝诵金刚般若经。卷将终,有两三分,忽头疼大作,自念傥死不得终卷,力疾索烛,要续圆满。而火悉灭,婢使空回,夫人叹息不已。忽见灯炬,渐次升堂,直入卧处。去地三尺计,又无人执侍,光明若昼。夫人惊喜,急取经看之。有顷,家人钻燧得火,烛光即灭。自此病亦痊,日诵五卷。一日芮公将死,夫人往省视。公谓夫人曰:“吾妹诵经精恪,冥司注记姓名,又添遐算,异日必有好果报也。”夫人寿至九十,无疾索浴,端坐而终矣。

三刀和尚

唐朝崔昭,为寿州剌史。有一椭儿,犯极刑,处决之际,差官吏押往市曹处斩。连施三刀,其刀自折。剌吏问椭儿曰:“汝有何术?”答曰:“无他术,平昔专心持诵金刚般若经。”遂差人取经来看,及开函视之,乃见经本已作三段,痕迹分明。剌吏见之,合掌欢喜,赞叹曰:“尝闻此经有不可思议功德,今果若是。”遂免其罪。椭儿求出家为僧。剌吏即施度牒,号曰三刀和尚。

幵行立

唐幵行立,陕州人,不识一字。长庆初,常随善友口授金刚般若经,得一年,自能背诵。时或为□,凡身到处,即奉经本,梵香持诵,一卷一日。偶贩疋帛三百余贯,往他州货卖。经过峻岭,撞见强贼人,各持刀仗,来赶行立。箱箧约重五十斤,急弃之。竟投岭下深涧侧避,忽见空中有一金刚神,以手指行立。只觉身在水面上,如行平地。众贼见箱袱,遂即取之。及举甚重,不能起。贼皆惊异,却在岭上招手,唤行立曰:“你上岭来,我若杀你,如杀我等父母。”行立即上来,贼再三扣问:“汝有何幻术?”答曰:“非有幻术,恐是平日专心持诵金刚般若经,为佛神力感应,故有斯灵异。”贼遂令行立开箱视之,乃见五色光明,现于其上。众贼皆合掌悔过,遂舍壹佰贯文与行立,经前去受持。众仍发愿,弃枪刀,更不作贼,俱改恶从善矣。

灵幽

释灵幽,在京大兴善寺出家。长庆二年暴亡,已经七日,体质微暖,而未殡之。自见二使,引见阎摩天子。鐣问幽:“在世习何行业?”幽对曰:“贫僧一生常持金刚般若经。”天子合掌,赐座命幽朗诵一遍。地狱煎熬捶楚之苦,一时停息。诵经毕,天子再问幽曰:“念此经中而少一章。师寿合终,今加汝寿十年,归世劝人,受持此经。真本在濠州钟离寺,在碑上。”幽既还魂,具录表奏唐天子。奉鐣差中使往濠州碑上看此章,在“无法可说,是名说法”后增“尔时慧命须菩提”到“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是也。

*  释明浚

唐永徽元年,释明浚暴死。苏云见二青衣引至冥王,问:“一生何业?”浚答:“但诵金刚经。”王曰:“善哉!若诵满十万遍,明年必生净土,弟子不见师也。”乃放还。浚自此愈加精进,至二年三月卒,寺众咸闻异香。

*  苏仁钦

唐武德年间,长安苏仁钦,有父,前生尝于阴府借过受生钱,得托生处,世享富贵福。因循不曾答还,自死之后,堕厕中担负沙石,臭秽没身,受无量苦。又仁钦在生,恃其豪富,不知惭愧。恣意宰杀猪羊,烹炮物命。盖因被杀众生,各经阴府陈诉。又复幽显灵只,注记罪恶,致蒙阴司追录,仁钦魂识收系在狱,遂使阳间受诸重病,枕卧床廗,经年不瘥。以是杀生恶业,减算夭亡。见二使者,押见阎摩天子。天子敕曰:“缘汝前生修善,以致今生富饶。汝今恣意享福,不识因果,杀害众生,遂使减算绝禄。”令狱卒驱至刀山剑树之上,偿诸恶报。于是慞惶恐怖,仰告王曰:“念仁钦生前虽不曾看经作善,尝施财请赎金刚经一卷,舍于安国寺僧神敬受持。此僧迁化已,岂无报应?”须臾有异香芬馥,见僧神敬手执金刚经,直至天子殿前,言:“贫僧久与仁钦受持此经,致有般若之功,于是特来告王,愿赐慈悲,再放仁钦还魂,改恶从善。”王即合掌,判仁钦加五十年寿,复归阳间。因得还魂,乡邻远近见闻者,无不惊叹。各戒杀生,回心向善。仁钦得活,发心印施法华经一百部,金刚经一千卷,斋僧一百员,修设水陆大斋,作诸功德。忽夜梦亡父,言:“我受地狱苦无量,谢汝修行佛法,功德之力,我已得生天界。汝若为我将田百亩,舍入寺供佛斋僧,此功德不可思议,功超七祖,福及子孙。”仁钦遂依亡父所嘱,以满心愿。

杨旬

唐大历中,夔州推司杨旬,常持金刚般若,处心正直,积累阴功,感动穹旻。有子年二十三岁,习科举业。一日禀父,欲入试场。父云:“汝学未充,不可。”其父当夜梦一金刚神,谓旬曰:“汝念经阴骘有感,吾特来报。汝子将来必贵,若应科举,须改作杨桩名纳试奏,吾场屋中助子笔也。”旬既得梦,次日令子作杨桩名纳卷,果得第六名。次年赴省试,桩自梦见一金刚神,语桩曰:“今年省题,乃是‘行王道而王’,汝可预留心意,切勿漏泄。”正试之日,果如其梦。试中第九十六名。及殿试毕,试官纳三名卷子御榻上,择日拆号唱名。桩再梦神语曰:“汝策甚好,却不中主文意,打在第五甲。吾今将汝卷于御榻上换了第一名卷。后日唱名,汝应夺天下都魁矣。缘汝父子平昔念经行善之报。”至斯,果应其梦。史岩闻推司杨旬子,中天下都魁,请旬赐坐,令旬解职。旬告史君曰:“念旬平日仰托二天之庇,奉公四十年,家无资产,唯积阴德,留得三个悭囊。”乞台旨取来,当厅开看。第一个有三十九文当三钱,第二个有四千余文折二钱,第三个计万数小钱。史君不知所以。旬曰:“每年承鞠勘公事,遇见有死囚,详其情理,可逭定为流罪,即投一当三钱。有犯流罪者,定为徒罪,投一拆二钱。有犯杖罪者,量轻或释放之,便投一小钱。又每效周篪,行太上感应篇十种利益:(一)收街市遣弃婴孩,倩人看养,俟年拾伍愿识认者,还父母团栾。(二)每年冬十一月初三为始,收六十已上,十五已下乞丐贫人,入本家养济院,每日给米一升,钱十五文。至二月初三日,已满一季,令其自便求趁。(三)普施应验汤药,救人疾苦。(四)施棺木,周急无力津送之家。(五)有女使不中使唤,不计身钱,量给衣资,从便改嫁。(六)旬处于世,专一戒杀,救护众生。遇有飞走物命,买赎放生。(七)每遇荒歉之年,其粮食贵籴贱籴,脤济贫民。(八)应有寺观崩损者,为修理之。圣像年深剥落者,为装饰之。或桥梁道路沟渠不通者,咸为治焉。(九)有远乡士夫,客旅流落者,斟量远近,以助裹粮,而周令还乡。(十)旬忝居推司,凡遇死囚,贷以复生,常推己及物,济人之急,救人之危,感动穹苍,赐旬男今日夺天下都魁,皆因旬平昔奉公行善之所致也。岂敢舍公门退职而自求安逸耶?”有诗二首,以呈史君。诗曰:

夔郡杨桩作状元  为文司权四拾年

推情贷活人无数  累积阴功感上天

人道公门不可入  我道公门好修行

若使曲直无颠倒  脚踏莲花步步生

何轸女

何轸妻刘氏,年二十六岁,生一男得两周,一女方周满。忽夜梦入冥司,判决刘氏来春三月命终。觉后思之,忧惶涕泣不已。其夫与亲属咸问哭泣之因,答曰:“尝梦入冥司,判我只有半年在世。至期果死无憾,但愧儿女无依。”忽一日自省,遂命画士绘画佛菩萨像一轴,恭敬供养,断除荤酒,昼夜躬对佛前,精处持念金刚般若经,回向发愿云:“惟愿我佛慈悲,增延世寿。若满四十五岁,儿女皆有娶嫁之期,死入黄泉,亦自瞑目。”每日专心持念,至三十八岁,儿得娶妇。及四十三岁,女得嫁人。以满所愿,至太和四年冬,恰满四十五岁,悉舍衣资,庄严佛像,为善俱毕。一日椟告骨肉亲缘曰:“吾死期已至。”何轸以为鬼魅所缠,不信有此。岁除日,刘氏自请大德沙门,祗对三宝之前,授以八关斋戒,沐浴更衣,独处一室,跏趺而坐,高声诵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诵毕寂然无声。儿女亲属俱入室看视,端然而坐,已化去矣!凛然如生,唯顶上热而灼手。凡四众士庶见者闻者,无不归敬三宝,赞叹希有。其夫何轸,一依亡僧之礼,营塔安葬于荆之北郭。

军校

唐乾符年间,兖州都督使崔尚书,法令甚严。有一军校,衙参不到,崔公大怒,令左右斩之。其军校就戮,颜色全然不变。众或异之,当时斩讫。至三更,军校睡觉,只见身体卧在街上,遂走归家,妻儿皆惊骇,恐是鬼魂。谓妻子曰:“我非鬼也。初被斩时,如醉梦中,罔知所以,今忽睡觉归来。”举家欢喜,明旦至帐前拜谢,崔公惊愕。谓曰:“汝有何术,今敢复来?”军校答曰:“素无他术,自幼至今,每日持念金刚经三卷。昨朝失晓,诵经过期,有犯军律。”崔再问曰:“汝知斩时否?”答曰:“初押出戟门外,只觉身如醉梦中,都不记忆。”又问曰:“汝所诵之经在何处?”答曰:“在家中佛厨函内。”崔急令取来。及开函,只见五色毫光,取经看时,已作两段矣。崔大惊异,亦自悔过。抚慰军校曰:“我与汝币帛,可买银箔,倩写此经一百卷,就延寿寺,命僧看念忏悔。”一时俱散施,留经十卷,恭就本寺佛殿供养。仍令图画就戮之处,并斩经之像,以彰灵迹。

孙翁

唐政和中,真州石匠孙翁,每日持念金刚经三卷。一日同三十余人入山凿石,忽山崩,尽丧其中,唯孙公在石罅处得活。经一十二年,因子孙凿石,穿透,见翁端坐,容貌如故。子孙惊拜,问翁何以得生,翁曰:“常持金刚经。”又问饥否?曰:“始初因吃一个酥饼,至今不饥。”翁问曰:“我昔所看之经在否?”子孙答曰:“有。”遂还家,遥取经看,上有一圆孔,恰如酥饼大。凡见闻者,无不赞叹此经有不可思议功德,能救护孙翁饥渴垂死之患难也。

*  刘县令

昔毗山刘县令,为官清廉,家法甚严。日诵金刚经三卷,寒暑不辍。前任运司幕官,同妻难月,梦见一僧从空而来,云:“有事冒于尊听,贫道修行六十余年,盖因世缘未了,再令出世,念合下善根成熟,特来依投,愿收录。”刘曰:“既蒙不弃,无吝见教。”其僧便入卧房,刘怒而觉。次日,其妻分娩得生一女,聪惠过人。年七岁,不曾从师,经书皆通晓。随父日诵金刚经,未及月余,便能暗诵。父母甚喜,年登十九,吟咏成章。女因患方愈,值夏月,忽作蚊蚋诗云:

昨日曾未与君期  今朝擅自入罗帏

玉体任君食一饱  犹作娇声殢阿谁

其父听得大怒,唤出厅前,深责情意,欲置之死地。母急来救,询问其由,女曰:“昨夜蚊虫叮我,今朝作诗,别无他事。”母即去白父,说其因由。父曰:“汝既在室,安得有此等语,句句有情”。女告父曰:“不然请题,奴别作四句。”父将剪子为题。女随口便答曰:

有情两股合  无情两股开

快从腰里取  长短任君裁

父微笑不语。女便入房,索浴更衣,出厅白父:“念奴适来,几乎不得其死,不如及早拜辞父母去矣。”因成颂曰:

十九年来作客  清净无花无逸

了了分明归去  一任东西南北

生也了死也了  不论年多年少

今日拨转遇真空 一轮明月清皎皎

描也难描  画也难画

满头插花  盘膝坐化。

*  宋承信

宋绍兴二年,有宋承信,居秀州华亭县。因患驺胃之疾,数年百药不能治疗。忽一夜,梦见有一梵僧,谓承信曰:“汝乃宿世冤绮,遂致今生受诸病苦。汝知否?应有世间男子妇人,或风瘫,或劳跛,或盲聋喑哑,或病缠身,经年累月,枕卧床席,将死不能。气绝者,其魂灵摄在阴司,考校前生今世所作罪恶,因缘果报,毫发无差。若有奉施金刚经,或自他书写,或毕世受持,才举心动念,遂惑阴府官曹,捡察善功,先放魂魄附体,次遇良医,其病即愈。”睡觉省悟,明旦令妻焚香,躬对诸佛菩萨之前,发愿甘许奉施金刚般若经一千卷,兼自尽形受持。尔后又复梦见有一金刚神,赐药一丸,令承信吞之。次日其病即瘥,将养月余,身轻体椭,容貌精神俱获复旧。凡见闻者合掌称叹,此经有起死还生之功,可不戒且敬哉!

*  唐珍

宋唐珍,乃绍兴府会稽县押狱。日常持诵金刚经三卷,寒暑不易。绍兴八年,同楮旬诸茂偷据官钱,事觉,由县申解本府。赵相公判送司理院再勘。唐珍等至。夜梦一金刚神,语珍曰:“汝得平日持念金刚经有感,汝但放心,临断之际,吾当助相公神笔,先判楮旬诸茂,各决脊杖,配邻州。汝决杖一百,回监,俟赃足日呈放还家。”睡觉,再三思量:“我既为首,所犯刑名,其罪是一,安有轻重哉殊?不可晓。”以至临决断之时,逐一果应其梦,毫发无差。所见所闻之者,咸疑其异。方知金刚般若之功,有不可思议者也。遂感金刚神力,冥助赵相公之笔,复何疑哉!尔后发愿印施金刚般若经三百卷,尽世专精受持,寿至八十五岁,无疾而终。

*  王氏

宋绍兴九年,明州王氏,日常持金刚经。因夫带往岐州任所,身怀六甲二十八个月,不能分娩。又以多病,形骸羸瘦,深虑生产之时,子母难全,忧惶不已。一日倚门而立,偶见一僧,教化曰:“同增福利。”王氏将钱舍施已。僧云:“娘子有善根,何不印施金刚经?若发心印施得一千卷,见世增延福寿,父母子孙团圆,所愿皆遂,福及七祖。先亡一切眷属,咸获超升。”王氏猛省,依僧所嘱,遂印施金刚经一千卷,斋僧一千员。就念经一千卷,躬就天宁寺,对三宝前忏悔,求愿保祐生产之日,子母双全。早祈感格,斋罢还家,至夜三更,得梦,自见一金刚神,以杵指王氏腹,其疼不可忍,及觉,已生二男子在床,相貌圆满,令人爱乐。仰藉般若之功,天神卫护,报应之速。王氏既得母子双全,不胜忻幸。尔后专心齐素,诵经不辍,年至六十一岁,无疾忽尔身亡。自见二使者引见阎摩天子,鐣问:“汝在生作何善业?”王氏答曰:“自幼持念金刚般若经,至今每日不缺。”天子赐金床与王氏,就殿侧坐,朗诵一遍,地狱辛酸之苦,一时停息。诸受地狱之人,普沾恩利。天子再问王氏:“何不诵咒。”答:“世间无本。”卢令鬼吏于藏中取咒本付王氏,嘱曰:“汝归阳间,展转流通,切勿遗坠。”天子又曰:“王氏向后寿终,迳生极乐世界,不复再来此处矣。”

补阙真言曰

唵 呼卢 呼卢 社曳 契 莎诃

一回向真如实际心心契合

二回向无上佛果菩提念念圆满

三回向法界一切众生同生净土

朱进士

宋朝苏州府朱进士,服儒衣冠,习举士业,平昔罔知佛法之妙。一日闲游,偶至虎丘寺,正值佛印禅师讲演金刚般若经。至“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师逐一解说佛法大意,朱闻之甚喜。自念平日未尝闻此佛法,深有理焉!惜乎圆满,欢喜回家。次日午刻,忽睡去,梦一鬼吏,押五个罪人,朱亦随后。约行二里许,见一大街,入巷门,挂青布帘人家。鬼吏揭帘,罪人皆入。至厨房,见镮上桶内有汤,罪人皆去吃。朱亦觉渴,方欲饮,被鬼吏喝住曰:“听佛法之人不得饮!”因此惊觉,心疑此梦。信步行至大街,入巷,果有人家与梦中无异。朱扣门入,其家主翁见进士至,急忙相接。朱问:“适来使宅厨房,有何动静?”主翁遂问家人,言厨下方养得六个小犬,内一枚死者。朱即惊惶流汗,自谓若不得闻佛法之力,遂入狗胎,化为畜类矣。因弃其旧习,专心持念金刚般若经,寒暑不辍,寿至八十九岁,功行圆满,于八月十五日,遍请诸山师德道友亲朋相送,就升于后园树枝梢上,说四句偈,与众相别,端然立化去矣。偈曰:

八十九年朱公  两手劈破虚空

脚蹈浮云粉碎  立化菩提树东

扬琰

宋乾道七年,三月十三日,左中太夫龙图阁待制提举佑神观扬琰,和王之子也。偶梦见父和王偕母夫人。龙图省记考妣已弃诸孤,恐亟去,恳留为十月之款,和王许之。龙图再拜,劝酒委曲如生之礼。龙图泣,和王及夫人亦泣。龙图禀考和王:“寻常所修功德,烧献钱焉人物,用得否?”和王曰:“用得。”再问:“释道功果执胜。”和王云:“一日但举手驺覆。”龙又问:“世间经文孰胜?”和王答:“阴府深敬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汝若为吾印施得一千卷,最为第一。”龙图意谓欲冥器,即对云:“容造以献。”和王曰:“可。”时以暮矣,顷刻有一急足从水中行来,报覆酉时有金字牌过楚州。龙图再禀:“大人今在何处?”和王云:“吾管地部。”方眷恋间,忽然睡觉,不胜悲感,泪流枕席。遂念和王英爽不昧,神色如生。盖和王为宋大将,历百战戡定祸乱,大功不一。受降不杀,全活甚众。入扈殿垂四十年,未尝妄刑一人。忠厚明恕,宜得功德之助,有所主宰。且晤人间所修功德,看诵金刚经文,所焚冥器,阴府皆得用之。又知善恶报应,冥阳一趣,无间彼此,亦足以劝世之为善者也。龙图恭谣释迦世尊降生之日,就禅福资寺,修设天地冥阳水陆大斋一会,及斋僧若干,如法修礼金光明三德妙忏一七昼夜。命僧看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藏,计五千四十八卷,用资二亲冥福也。

承局周兴

宋淳凞元年,杨州府承局周兴,自幼日诵金刚经一卷,公私不易其心。尝承太守莫队差兴轻弊帛香烛寿礼约有一千余贯,往行在送朝贵生日。行至瓜洲渡客店郁三家投宿,其夫妻见承局行李重货,唤兄郁二谋意商量,夜至三更入房,将周兴潜地打杀,离店五里许,埋在路傍,行李财物,尽行劫已。缘承局过限,回札延引杳无所归,其妻子被官府两次监禁杖限。焂经一年,实难追获。后因太守被召赴行在,一行人从起程,未乃到瓜洲渡,尚有五里许。忽有一朵莲花,拦在路上。太守令从者折之,刀斫亦不断,遂掘至四五尺,只见一死人,其莲花从口中出。众人庆护取出,子细看时,尚自眼动,再三熟视去,是周承局也。取到人家,以粥徐徐调理,次日方能言语,云:“被客店郁二等劫死,埋地已得十六个月。”太守惊问:“因甚活?且不饥。”答曰:“得日前持诵金刚经力,被埋在地如梦中,见有一金刚神,将一朵莲花插在周兴口中,至今不觉饥渴。”太守合掌赞叹云:“尝闻此经有不可思议功德,自愧将渠妻子经年监禁,悔何及矣!且平日所理公案,不无冤枉。”即移牒杨州府官,请速为释放周兴妻子。立便差人追捉郁二郁三并妻等人,究问明白。郁二等招伏,打死周兴,劫了锦段拾疋,沉香一块,寿烛十根,并献寿礼物等款成。具录闻奏,奉旨议得:周兴承佛法功德力,故神天守护,今已得活。其郁二郁三谋劫,罪情实重,若与贷命,虑后再有阴谋害人,并与重杖处死。其妻决脊二十,编管海外军州,永不放还。善既有报,其恶亦然,可不诫哉!

郭承思

绍兴府寄居郭承思,新除温州参军,将欲之任,亲诣天宁寺佛菩萨之前,焚香发愿云:挈家九口赴任温州,一愿到任,合家不食牛肉。二愿掌权处政,常行方便,恤念孤贫,济人之急,救人之危。俟考满还乡,誓舍财金,书金刚般若经一卷,恭入佛殿,永远供养。后得三考满,与同寮官司法元珍迪功,共买舟涉海还乡。参军家眷居船前仓,司法居后仓。行至绍兴府界首,偶值风涛大作,四面昏黑,众皆惊惧,只见海内鬼神,将船凿为两段。郭思承前仓,风帆顺便,径直到岸。司法后船,人口行李尽皆沉溺海中。盖缘司法任政徇私,拗曲作直,致招此报。郭参军秉心良善,奉公执法,誓愿救人又承金刚般若之力救护,平复还乡。善恶报应,如指诸掌。见者闻者,无不感叹。

赵璧

泗州书生赵璧,赴京应举。其妻已亡,后赵璧及第还乡,离家十里许,似梦非梦,见亡妻在路傍,哀告甚切,云:“念奴在生之日,杀害物命,每于蟹出之时,买作醉蟹,恣意食啖。自死之后,准阎摩天子卢驰入蟹山,被群蟹钳其眼目,及椟身流血,昼夜受苦。又生前不合吐酒余残饮剩盏脚,阴司积聚五石九斗七升五合。使奴阳寿,先减一纪,又受三七日大地狱苦。再准王卢,若狱吏监奴卖酒,以俟无常鬼追到亡魂,俱勒来买酒,却就奴身上剌血应卖,升合务要补填原数足日,别受地狱。今闻夫主及第荣归,特来哀告,阴府深敬书写金刚般若经,乞将奴房奁变卖,若为奴写得七卷,仗此般若之功,实可救拔地狱之苦。”其夫允诺,才到家,即便舍财,请僧写经。方了两卷,一日备祭祀礼,为妻上坟。方到暮侧,忽见一老翁,言:“吾是小神土地,汝妻承写经功德,昨日午时,准阎摩王卢,上升天界。地下不复见矣。”岂不见佛印禅师戒杀文曰:“鳞甲羽毛诸品类,众生与佛心无二,只为当时错用心,致使今生头角异。水中游,林里戏,何忍将来充日计?磨刀煮火或研齑,口不能言眼还觑,或槌榼,或刀剌,牵入镬汤深可畏。追燖毛羽括皮鳞,刮脊剜心犹吐气,美君喉,夸好味,劝子劝妻言俊利。只知恣性纵无明,不惧阴司毫发记。命才终,冤对至,面谣阎王争敢讳。从头一一报无差,炉炭镬汤何处避。劝贤毫,须戒忌,莫把众生当容易。食他一脔脔还他,古圣贤言终不伪。戒杀兼能买放生,免入阿鼻无间地。”又满庭芳词:“鳞甲何多,羽毛无数,悟来佛性,皆同世人。何事刚受口头肥,痛把众生剖割刀。头转鲜血飞红,零炮碎炙,不忍见渠。侬喉咙咽罢,龙肝凤髓,毕竟无踪,谩羸得,生前夭寿多凶。奉劝世人省悟,休恣意,击恼阎翁,轮回本来面目,改换眨时中。”

李玄宗女

荆州江绿李玄宗女,年十三岁时,梦见一梵僧,谓女曰:“汝有善根,何不持念金刚经?”又云:“世间若有男子女人,每日净心能诵一卷,阳间增延寿算,百年命终,即生天界。若能究竟般若,宜到涅槃彼岸。或有看经,虽未圆就,死入阴府,不能拘录,即判生富贵之家,受诸胜报。”玄宗女依僧之嘱,日诵三卷。年二十四岁,不愿有家。忽患伤寒,三日而卒。有二使者,引见阎摩天子。照勘其女无罪,及见女子头上有佛显现,王云:“此女既有般若之功,即判还魂。”临放时,王嘱曰:“汝父有仇仇,遂使阳间,先减二纪之寿,不久追入阴司对证。因汝父好将活鱼切鲙,今有鱼七千余头,状诉索命。汝若不信,归阳间问父,每夜梦见落在网中,日日头痛,此是鱼求报也。”女得还魂,以阴府事,逐一白父。其父闻之,惊惶无措。遂同女往天宁寺大佛殿内,斋僧百员,发愿断除荤酒,手写金刚般若经四十九卷。写经已毕,玄宗忽一夜梦见有数百青衣童子,俱拜玄宗。口称我等昔日被君杀戮,各经阴府诉其冤,索君性命。今蒙写经功德,我等咸承善力,出离三涂苦趣,各得往生善道。君既释冤,阴司复还原寿,又添遐算。玄宗闻之,不胜欣喜。自尔持诵经文不辍,为善不废,寿至百二十岁,无疾索浴告终。

王迪功

县尉王迪功,好鹰猎杀害众生为乐。有妻在家,日诵金刚经。一日妻正念经,见夫出猎方归。其妻苦劝夫,从持经功德分第十五,同念此一分。不肯终卷,竟入厨房,烹炮物命,恣意饮宴。后过五年,迪功忽患中风在床,经年不愈。一日自见二使者来追,命尽而卒。唯心头有气。二使者引见阎摩天子,怒责迪功曰:“汝既受爵禄,何不福上增修,却好杀害生命,减算绝禄。”令狱驱入镬汤之内,其鬼吏捡簿,告王曰:“此人虽有杀业,善藉重如山,生前尝得其妻劝念金刚经一分,功德虽片纸,重如恶簿,合与免罪,放还阳间。”天子卢曰:“就镬汤内取一杓汤,淋其背,然后放还。”因得再活,后患背疽,遍体溃烂,痛不可忍,百药不能治。一日令妻就佛前代发愿云:“今后誓不杀生,侯病痊日,愿自手书金刚经,斋素受持。”忽一夜梦见一僧,用手摩迪功背三匝,至天明视其疽已痊,更无痕瘾。善恶之报如此。

冯察院

冯察院日诵金刚般若经三卷,年至二十八岁。一日为国事,修札具奏至帝。当夜四更,忽见二使者追入冥府,引见阎摩天子,敕曰:“汝寿合至七十九,官至枢府。缘汝奏札,于国损民,汝当绝禄除算。”冯惊愕,俯伏告曰:“臣既阳寿未尽,乞赐再生,誓当毕世持经,常行阴骘,不造罪僣,有犯天律。”王悯其回心向善,放回阳间,再三诫谕曰:“凡掌权政,可制簿一面,日间作事,夜必书之。既不可书,必不可作。此延年之术也。才举一善,专民恤物,增延福寿。若用刻剥之心,上帝恶之,则促寿减禄。”凭得再生,日行方便,利国施民,阴德日著。寿至九十八,官拜丞相。忽一日卧疾,有第九子方十一岁,出厅前嬉戏,见无数牛头马面狱卒。子问诸鬼曰:“何缘来此?”鬼吏答曰:“我等特来迎接阎摩天子。”其子惊惶,哭入堂内,以所见白父。丞相笑而抚掌曰:“生为上柱国,死作阎摩王,是吾职也。”颂曰:

休将铅笔逞文笔  回礼空王乐出家

已发一心归大道  不须六贼苦拦遮

劝同妻妾终成疾  位极公卿一似花

从此晚年凭惠剑  愿将名字寄丹霞

索浴更朝衣坐化。

又颂曰:

大洋海里打鼓  须弥顶上闻钟

业镜将来烁破  驺身透出虚空

姜学生

送州姜学生,村居二十三岁,暴疾夭亡,见二使者追魂,引见阎摩天子,敕曰:“汝前生修福,注今生寿年八十二岁,丁丑科赴试得举,官至公卿。汝不合杀牛食肉,有犯天律。准玉帝敕,令汝减算绝禄。汝即读书,岂不闻海州雷雨七日七夜,天降石鼓,记曰:‘万物唯心造,为牛最苦幸,君看横死者,尽是食牛人。’昔有进士庾信,杀牛食肉,恃文章聪明,毁谤三宝。自死之后,受诸地狱。今变为乌龟。”王敕鬼吏牵乌龟至殿下,令姜学生看。其龟有九头,头目并皆流血,苦痛不已,此即庾信也。有一鬼吏语生曰:“汝急告天子,改恶修善,乞赐还魂。若判入地狱,无有出期。”生曰:“有何门路,愿求指教。”鬼吏曰:“阴府深敬重书写受持妙法莲花经,金刚般若经。汝若发心,即获脱免。”得此遂告天子曰:“念生双亲垂老,别无兄弟侍养处世。年幼不知罪福,致犯重罪。虽读庾信文词,却不曾毁谤佛僧。既阳寿未终,乞此放回阳间,孝养父母。发愿书写妙法莲花经,金刚般若经。毕世食素,精勤受持。”天子悯其回心,改恶从善,责放还魂。天子诫曰:“汝回阳间,孝养父母,恭敬三宝,诵持经典,修行善业。若再违犯,卒入黄泉,千佛出世,不通忏悔。”姜学生既得还魂,亲识邻里,咸来询问其由,无不惭愧,改过自新矣。

*  霍参军

霍参军诵持金刚经,忽见厅下地裂,涌出包龙图,称吾是速报司。参军问速报司曰:“报恶不报善,善者受饥寒,恶者丰衣饭;清者难度日,浊者多荣变;孝顺多幸苦,五逆人爱见。速报司唯当灵不灵,唯当现不现;既灵须显灵,既现须教现。愿赐一明言,免使阎浮众生怨。”包龙图答曰:“吾掌速报司,非是不报恶,非是不报善;善者暂时贫,恶者权饱暖。浊逆曲恶辈,报案尽抄名。第一抄名姓,二除福禄神,三教绝后代,四遣祸星临,五使狂心计,六被恶人亲,七须寿命短,八报病缠身,九遭水火厄,十被王法刑。如此十苦难,尽是十恶人。参军休问我,照鉴甚分明。一朝天地见,万福一齐临。诗曰:

湛湛清天不可欺  未曾举意早先知

善恶到头终有报  只争来速与来迟”

霍参军再问速报司:“阳间有僧尼善友及士夫黎庶,有受持金刚般若经之人,将来百年命尽,死入幽冥,得超升否?”包龙图答曰:“用得。”

张隐

张隐年方弱冠,食素,常诵金刚经。同里屠儿亦名张隐,为杀猪羊数多,被冤仇院府诉冤,准阎摩天子敕,阴使误追张隐。责曰:“汝生处世,何得杀害生灵?”隐答曰:“看经为务,不曾宰杀。”王索业镜照看,果有善根。天子问鬼吏曰:“张隐合得寿命多少?”鬼吏阅簿,寿至九十岁。天子语隐曰:“汝既不曾宰杀,兼乃持经,今汝放还魂。”隐死时,正当仲夏。已经三七,尸体腐坏,不任再附。后来告王曰:“汝尸既不任托。”敕使者急追屠儿张隐来受报。王谓持经张隐曰:“汝与屠儿同名同姓,同年月日时,宜托彼尸而活。”屠家见夫死三日复省,不胜欣喜。略不顾,迳走归元居,语本妻与子曰:“我再得还生。”屠家认作夫,看经之家认作父,两家各诤,孰能甄别。于是经官,乃明准刺史判曰:“身魂两生,姓名不殊;生本各枝,死回同气。身属屠家,其性情声音,却是持经之人。实难分辨,仰两家轮流各养一月。”仍具实表奏朝廷,以为罕事。屠儿子孙,改恶从善矣。

徐彁

徐彁乃杭州人吏,每夜五更,持诵金刚经三卷毕,方入公门。其家富,一日有劫贼百余人,竟入徐彁家,将老小并用拘缚,将徐彁缚箭垛上,彁曰:“金刚不坏身,今如之何?”须臾只见佛现空中,畏心稍释,众贼咸放箭射之,连发百箭,或中垛堕地,彁身上下俱无所伤。众贼惊骇,问彁:“汝有何术?”答曰:“无术,每日专心受持金刚般若经。想是三宝龙天救护,有此感应。”众贼合掌惊悟,并释放之。

陆翁

湖州城南屠户陆翁,年二十三岁时,门前见一云水僧弥,教化有缘人。陆不领解,僧云:“汝杀猪羊不计其数,何不改业?”陆曰:“承袭祖业,不忍弃舍。”僧云:“汝若不改,后世必堕此类,仍被他杀,冤冤相报,无有出期。贫僧观汝,宿有善根,何不受持妙法莲花经,及金刚般若经。汝若受持,消除恶业,增长善福。岂不见仁宗皇帝御赞莲经云:

六万余言七轴装  无边妙义内含藏

溢心甘露时时润  灌顶醍醐滴滴凉

白玉齿边流舍利  红莲舌上放毫光

假饶造罪如山岳  只消妙法二三行

僧言讫,回头不见。陆遂省悟,想是佛及观音菩萨化身来劝化我,即请画工,绘装阿弥陀佛、观音、势至相一轴,设席供养。投师习诵妙法莲花经金刚般若经。未及五年,自能暗诵。且如明日宰杀猪羊几许,预夜躬就佛前焚香,持诵莲经一部,金刚经一七卷,对佛忏悔。口称来晨杀猪羊几口,愿将看经功德超度被杀猪羊,尽此报身,早生净土。愿我命终之时,免斯冤对。朝日相似。陆反觉身轻体健,自得其乐。年至八十一岁,将死半月之前,遍请亲戚朋友、市户邻居,言在十一月初九日辞世。至日,聊备蔬食,只迎相别。至期俱赴斋罢,果能索浴更衣,端然坐化。凡士夫乡友,无不瞻仰称叹。时周璟亲见,亦同相送。

颂曰:

陆翁处世实奇哉  儿女亲绣笑满腮

八十一年如梦觉  百千三昧绝疑猜

杀生不碍真如性  念佛先空罪福堆

感得慈尊来接引  水晶宫里白莲开

颂曰:

六十余年专杀业  手提刀秤暗修行

今朝得趣菩提路  水里莲花火里生

(排版 王建新)

金刚经• 感应集• 金刚般若经集验记

梓州司马 孟献忠  撰

夫般若者,乃诸佛之智母,至道之精微,为法海之泉源,实如来之秘藏。言语道断,心行处灭。超于名相而界入,称谓稽而不逮;离于见闻觉知,智识诠而逾远。无行无得,所以致其功;不住不染,所以成其慧。探其妙者,行皆道场;达其理者,动为佛事。至于一十二经,八万四千之法,等三辰之竞耀,仰慧景而同晖;类五衢之争驰,入真乘而共辙。惟寂惟寞,感而遂通;何虑何思,诚而必应。其有一念净信,四偈受持。福无量而无边,广大侔于法界;果不生而不灭,究竟等于虚空。故能使修罗之军,寻声而远遁;波旬之骑,藉响而从奔。钩爪锯牙,挫芒衄锐;洪涛烈火,息浪韬炎;厉气烟凝,毒不能害;交陈云合,刃不能伤。含识必该触类而长。亦犹洪钟虚受,响无击而不扬;明镜高悬,物有来而斯见。则知幽显垈赞,万汇所以虔诚;释梵护持,百神由其侍卫。今者取其灵验,尤著异迹,克彰经典之所传,耳目之所接,集成三卷,分为六篇。其有见贤而思齐,闻义而勇猛,如磨玉之子,守剑之宾,如周处之遇士衡,长清三横;仲由之逢宣父,即列四科。仁远乎哉?欲之而至。虽不足发挥圣教,光阐大乘,庶贻诸子孙,以励同志。于时大唐开元六年,岁次戊午,奥四月乙丑,朔八日壬申撰毕。 

救护篇第一(并序十九章)

昔者鲁连谈笑而秦军自却,干木偃息而魏主获安。闻郑玄之名,群凶不入;惮太公之化,神女衔悲。况乎象帝之先,法王之母。三明八正,待思而成;九恼六缠,因之而灭。无名无相,则万德俱圆;无取无行,则众功咸备。若持若诵,护国护身。投烈火而不然,溺层波而讵没。般若之力,其大矣哉!故以救护之篇,冠于章首。

萧瑀金刚般若经灵验记曰:邢州治中柳俭,隋末任扶风岐阳官监。初为李密王事,横被牵引,在大理禁。常诵金刚般若,犹有两纸来未遍,忽然睡。梦见一婆罗门僧语俭云:“檀越早诵经遍,即应得出。”俭即惊觉,昼夜勤诵,不敢懈息。更经两日,至日午时,忽然有卢放赦,追向朝堂,遂蒙释放。俭后一时家中夜在房外诵般若经,三更忽闻奇异香气,俭起寻香,周无烧处。以此证验是诵般若功德之力也。尔来倍更恭敬,昼夜精勤,不敢懈怠。专心诵持,已得五千余篇,至今不阙。

郎余令冥报拾遗曰:京兆杜之亮,元明随仁寿中为汉王谅府参军事。谅于并州举兵反,谅败之后,之亮与僚属等皆系狱,惶惧母氏为忧,日夜悲泣。忽于梦中见一沙门,曰:“但能诵金刚般若经,可度此厄。”及晓便求此经诵之,寝食之余,未曾暂辍。无几,主司引囚伏法,之亮身预其中,唱名咸死。唱讫,之亮辄漏无名,如此者三。主与属皆被鞭挞,俄而会赦免。明庆中卒于黄州。(余令与之亮乡亲,先所知委也)

宗正卿窦弹德玄,麟德元年中,被使扬州按察。渡于淮水,船已去岸数十步,见岸上有一人,手轻小觉,形容惨悴。日复将暮,更无余船,德玄蔹之,令船却就岸,唤此人上船同渡。至中流,玄食次,并与之食。及至渡讫,其人不离马后,行可数里。玄问云:“汝是何人?”答云:“是鬼王,令于扬州追窦大使。”玄云:“窦大使名何?”答云:“名德玄。”玄即求守鬼,作何方便得免?鬼去云:“某愧公赐食,为公先去。公但诵金刚般若经一千遍,即来相报。”玄至扬州,经一月余,日诵经数足。其鬼即来,云:“公诵经数已足,大好!终须相随见王。”于是公却入房,因便闷绝。经一宿始觉。初与鬼相随,至一所,高门列戟,如大州门。鬼曰:“请公且住此,某当先报王。”鬼即先入,玄于屏障,遥听闻王语鬼云:“你为他作计。”遂笞鬼三十。鬼即出来,袒而示之云:“为公吃杖。”便引玄入,见一著紫人,下阶相揖曰:“公有大功德,尚未合来,请公即还。”出门落坑,便觉其鬼复来,见玄索食及纸钱,玄即与食及纸钱,鬼云:“公犹有傍厄,须遣道士上章,其正报诵经已销讫,待上章了,还来报公。”玄即请道士上章,鬼即来云:“上章不达,为有错字。”又更上章。鬼又云:“还错一字。”玄即自勘之,果并错字,即更令上章。鬼云:“此回达讫,更无厄难。”德玄问鬼以官禄年命之事,鬼云:“公从宗正卿,次任殿中监,次任大司宪,次任太子端尹,次任司元太常伯,次任左相,年六十四。”鬼便不见。后所历官,果如鬼言。当时道士集记此事,号为窦大使上章录云。玄亦奏知,奉卢告群臣,各令诵金刚般若经。(德玄曾孙提于梓州过,具说录之)

广平游珣,贞既久视年中任桂府户曹参军事。有一女,患瘦病已经数年。珣考满归至洪州,女病渐困。珣与妻宋氏谋云:既是恶病,恐后相染,必若不救,弃之水中。俗云利后,遂即舆出此女。女云:“某乙生年读金刚般若经,请于主人佛堂,暂读一遍,冥目无恨。”珣夫妻既闻此言,一时流泣,即于佛堂中,捡得此经。女既渐困,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珣夫妻及主人等,为读数遍。俄顷之间,女遂能开目,以手指经,意似索读。及至授经,竟不能语,以眼观经,以心诵之。须臾佛堂中光明照外,经函里亦有光出,众人咸惊异之。女忽然头面流汗,须臾遍身汗定,便即得睡。经一宿,所苦并除;不逾旬日,痊复如故。自后合家之内,咸诵此经。(前定州安嘉县主薄长孙楷亲知,具说之)

前嘉州平羌县令王崇一,常诵金刚般若经。以永昌年中,缘亲累被入理寺,断以极法,临欲被刑,禁在京大理寺。崇一常诵经不辍。又被婢真如,重于都下告反,奉卢差御史郑思齐往京取崇一,令固身送都勘。当行至陕州东十余里,忽逢一僧,当道而立。语崇一云:“请暂下马,礼拜四方。”御史不许,僧口云:“何惜纵其下马,礼拜四方?”御史即纵下马,依礼四方讫,即不见此僧。御史惧然,怪其灵异。又行至洛州界,夜卧驿厅上,忽闻人语声,报王崇一:“真如所告,此是延命大吉。”御史亦同闻之。其事御史将为妖鉳,至洛州,具以此事奏闻。主上甚惊,即唤崇一亲自勘问:“卿在路,何因有此妖鉳?”崇一答云:“臣实不知。”遂却付法,令子细推勘,未逾旬日之间,遂逢大赦,免死。年八十七,终于平羌县令。(同前,定州安嘉县主薄长孙楷所录)

前定州司户任环,常诵金刚般若经。因使入洛,将一绝绫绢归。在路夜行,忽逢群贼来劫,并杀一奴,仍持刀棒趁环。环既事急,即映一树而避。众贼趁及乱斫任环,竟不著环,唯斫著树。其贼曳将别处,怪而愠之,更斫数刀,棒打无数,一无伤损。遂即佯死,贼等将为实死,因即俱散。任环即起,徐行寻贼。其贼不越三四里间,遂不得去。任环仍向草中潜隐,闻贼等相共语曰:“此处由来无水,今忽四面水流,此乃天殃我辈。”有一贼云:“向者煞钱主时,空中闻人语声,莫杀钱主,此人常诵金刚般若,大是善人。”众贼一时同惊,咸曰俱闻此语,并举手弹指,嗟叹久之。须臾天即渐明,其贼并不得去。寻被州县括捡擒捕,任环寻亦却得本物。(同前,定州安嘉县主薄长孙楷所录)

王昌言者,京兆万年县人也。去久视元年,于表兄杨希言崇仁坊中捡校质库。因遂患谗,绕项欲启,并至胸前,疼痛呻吟,不能捡校。遂即发心诵金刚般若,自诵之后,无时暂辍,其疮苦痛不复可言。夜卧之间,忽见一僧,以钖杖为捺。口云:“为汝持经之故,与汝疗之。”因而遂惊,不觉大叫,堂内人数个,即起同看,所患之疮,咸有汁出,如小豆汁一升已上。因兹一度,谗即痊除。其后专心受持,常诵不绝。年六十九,长安元年寿终。(表兄杨希言所说)

亳州谯县令王令望,每自说八岁能诵金刚般若,常受持不阙。初,弱冠时,游谪南邛州临溪县。过山路峻险,忽遇猛兽。令望惶惧,计无所出,即诵般若经。虎遂不前,东西跳踯。诵至二三遍,遂曳尾而走,流涎数升。又任安州判佐,送租至杨子津,属风浪暴起,时租船有五百余艘,横江沉浮,迟明诸船多皆被没,唯令望诵金刚般若不辍,若有神助,赖此独全。(司勋郎中王潜所说)

芳州司马崔文简,常诵金刚般若经。属吐蕃大下,被捉将去,吐蕃锁著,防护极严。其人精心诵持金刚般若经。遂经三日,其锁无故忽然自开,捺著还开。吐蕃将为私擅开锁,欲笞挞之。其人答云:“锁实自开,非简所掣。”贼云:“汝何法术,得锁自开?”报云:“为持金刚般若经,应缘此致。”吐蕃云:“我今却锁著汝,若诵经锁开,我即放汝还国。若诵经不开,我即杀汝。”吐蕃于傍,咸共看诵。诵仍未彻,锁划然开。吐蕃异之,竟如前言而放。(洛州司仓张璲所说)

河东裴宣礼,时为地官侍郎负既。久视年之初,正多大狱。所布推勘,多在新开。虚吏来索之徒,用法深刻,一经追问,五毒参并。所有用徒,十不全一。宣礼深心正信,少小诵持金刚般若经。每至心诵念,枷锁断坏。当时主吏侯鞠,逾严不信其言,以为擅脱枷锁具,以此状咨白判官,励以威棱,对令其诵。诵至半卷,索然解散,因此神验,遂得清雪。(梓州刺史韦慎名所说)

京兆韦利克勤,常念诵金刚般若经。因征辽东,遂没高丽。数年之后,逢官军度辽伐罪,乘夜欲投官军。出城之外,并是高丽村落,正逢月暗,行之莫知所出。遂见一明如灯,引之而去,不逾少选,遂至官军营幕。克勤仕至中郎,遍向亲知说此征验,嗟叹般若之力不思议。(梓州剌史韦慎名所说)

梓州郪县人唐晏,受持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从念诵已来,未曾空过。以长安元年,逃寄住普州安岳县,经十二年,与彼土豪人姚诠等数十家交好。至开元二年,逢前郪县令窦界慎男湜,绿祖怀贞之累,从阆州左降为普州员外参军,与剌史崔从俗亲,遂差湜摄安岳县令。晏以湜昔日本部郎君参议之后,便同畴昔为湜设计,俧察豪人客户,因此起恨。至开元三年,雅州剌史刘朏,左降为普州剌史。遂受豪人等言,以晏浮逃生文,阴拟踬顿。晏夜夜常梦见一道人,再三云:何不归去!何不归去!不知豪人潜欲致害,赖得县录事厅仁勖相报,晏遂走至遂州方义县王孝古庄,潜伏其庄,去普州八十余里。

以十二月二十三日,刘剌史差司法王泯,领手力十人,来至孝古庄捉晏。其庄后唯有一大竹林,东西南北并是熟地,更无茅草。晏既惶急,走窜竹林,啱倚一树,唯念诵金刚般若经,声声不辍。其手力十人,交横于竹林内,树前树后,来去觅晏,至竟不见,便即啱回。晏即走至遂州市内张希闰家停止。

又以开元四年正月,刘剌史又差普康县录事张瓘,将书属长史韦伯良捉晏。又逢主人张希闰作佐史,归报晏云:“今日有普康县录事张瓘,把刘剌史书与长史,不知何事。”晏闻此语,盖复惊惶。当夜梦见一大虫,欲来食晏。忽惊起坐,见床头壁角,有一神王立地,晏于床上再视,须臾散灭。其夜三更便走,正月七日至通泉县,停止十日,果得主人张闰书报:昨七日平明,韦长史差不良人于闰家搜掩足下,幸知之也,千万好去。遂到故里,得至今日,皆是般若神力之所卫护。然晏有去处,前非便利,即见一蛇横过,虽盛冬之月,亦屡见蛇。自诵经来,虽入疾病之家,不曾染病患。(献忠时任梓州司马,亲问其人)

绛州正平县人郭守琼,时任鸿胪掌客。因归贯去家数十里作客,日遂将衣,方始言归。时属天阴,兼以微雨。旧云此路左侧,既多坟墓,乘前鬼火,迷惑行人。或于冢间,或堕坑堑,因遂亡失魂魄,时月而终。守琼兢惶,计无所出。初见鬼火,数十里间,或十炬或二十炬,焂忽而至。唯骑一马,更不将人。旧诵般若多心经,遂即抗声而诵,其火迸散,极望眇然。既见火遥,遂少停诵,不逾少选,鬼火还集。依前更诵,少即渐远。则知般若之力,通于幽明。(郭琼于时同作营田判官郭琼自说)

梓州玄武县福会寺僧释神晏,俗姓刘氏,去万岁通天元年,被乡人冯知悌横告于房中停止劫贼卢金柱等,遂走于泸州逃避。因逢资州大云寺陈行贞,泸州讲说知光火贼,使此州司马张涉牒资州追行贞。资州差首望张兰往泸州掩捉,便于泸州县禁。神晏旧诵得金刚般若经,昼夜勤诵,四十余日。至五月二十七日,狱中夜明,有同于昼。囚徒惊骇,将谓火来。其门著枷钉鍱爆裂,如用斧凿之,声应时断坏。其杻元无开处,自然脱落,其击柱锁,亦为数段段。泸州县丞车询嗔,狱典□更唤铁匠木匠,别作枷杻牢。而及至天明,遣典泸望更主细奴蔺老等各打三十反,又窄钉鍱弥壮。神晏忧惧,至心诵经,未至亥时,依前断坏。车询回心敬信,倍加顶礼,日饷送齐食,悔遇殷勤,合州共闻,竞送饮食。及送还此,使司断移卿胜州,仍被法服,配胜州宝幢寺。神晏喜此神验,念诵不辍。逢神龙元年二月十五日,制放回本州,至此还俗。(献忠亲自追问,具说源流,神晏当时始年三十八也)

博陵崔善冲者,先天初载时任梓州铜山县丞,常受持金刚般若经。当时姚隽州蛮部落有反叛者,监军御史李知古以善冲为判官,既在军营,住隽州界。知古志图功效,遂招慰诸蛮首领,降而杀之。蛮落因兹遂皆反叛,报其仇怨,共杀知古。善冲当即奔窜,罔知所之。与二十余人结伴同走,奔驰迷之,已经日夜,不知途路。遥见一火,准度近远可十里余,将有人家,拟投作食。迄至于晓,犹趁不及。乃至昆明县路投得县城。盖是神力护持,潜加引导,济以厄急,实冥助焉。(献忠任梓州司马崔善冲亲说)

邛州安仁县令尚行琮,常诵金刚般若。因事左授翼水县丞赴任,至义州界,山路险峻,阁道危县,乘夜而行,忽坠于阁。在半崖上乘落骑一树枝,犹疑是马,遂不知觉。须臾之间,家人叫声,方知坠阁。口诵金刚般若,尚不辍声。觉后状如在梦,一无所损。(邛州司户胡延祚所说也)

前陵州仁寿县尉陈惠妻王氏者,京兆人也。初王氏在家之时,为表兄褚敬,殷勤欲娶。其王氏父母不许共褚为婚。其褚敬每云:若不嫁与我为妻,作鬼终不相放。后嫁与陈惠。数载褚敬遂亡。其王氏随夫在仁寿县,每夜寐之后,梦敬即来相亲,宛若平生,遂觉怀栊。经十七个月,身渐重而不产,不知为计,将作鬼胎。遂入佛堂,取得金刚般若,至心启请,转读此经。每转经时,精意发愿:“若是怀孕,愿早平安;若是鬼胎,乞早销化。”因念诵之力,渐觉身轻,所怀鬼胎,即自散灭。从此之后,转更精勤,遂常受持,至今不绝。(崇福寺僧释惠远者,其兄于翙,时任梓州司户,因来至此,亲所知见,故具录焉)

虢州朱阳县尉向仁悊,河内人也。去龙朔年中,从云玄运米向辽东,至海中,路遇恶风,船破氛氲,黑暗不知东西。仁悊先诵得金刚般若经,昼夜至心,口诵不辍,略记可得三百余遍。忽然似睡,即有一僧云:“缘汝诵经,明日使汝等著岸。”须臾即明,日影出水之上,遥见一枝有似马鞭。诵经转急,遂即到岸。同船六十余人,一人不损。诸船漂没略尽,岂非般若力乎。(邢州指仁县令只思敬所说)

怀州武德县令何澋,常诵金刚般若经。天授二年,因假入洛。八月还县,驴马九个,总有十人。行至河阳,正逢水涨桥断,行旅来往之人,咸以船渡。时有邢州平乡县尉陈干福,亦至水次。属仲秋月暮,番满兵回,人有归心,崩腾争上。何陈二子并亦上船。陈君惧船将重,啱下衣物;何公鞍乘既多,因而送过。不逾一二十步,船即沉没。澋私心念:生平受持金刚般若,今日岂无征乎!澋初上船,恐船摇动,遂以手把角缈索。一从水没,直下数。又澋时有侄,亦先在船,船覆水中,其侄得上船底。湍流既疾崩岸,又高岸腹县芦延蔓于水。澋随浪转,攀得芦根,欲去复留,逐波摇荡。覆船泛直趣澋边,其侄攀援引澋而上,水浸绳急,手入绳间,拔手既难,缈亦随出。自余人马,任水嗴洄,或遇浅逢,查殆无死者。番兵向余八十,生者唯有一人。斯则般若良因,潜加拯护者矣。(邢州平乡县尉陈干福所说)

赞曰:禅慧之门,菩提之路,无行无得,唯救唯护。三界归依,四生开悟,一切苦厄,乘兹永度。

 

延寿篇第二(并序十二章)

夫积善余庆,积恶余殃。李耳年为,入重玄之境;彭铿久寿,还游众妙之门,况乎不去不来,固超于三际;不生不灭,岂计于千龄。如能四偈受持,一念清信,积尘积劫,喻寿量而非多;无数无边,等虚空而共永。集其休征可验者,列为延寿之篇。

唐临冥报记曰:陈公大夫人豆卢氏,芮公宽之櫦也。夫人信福,诵金刚般若经,未尽于卷一纸,许久而不彻。后日黄昏时,忽然头痛,四体不安,夜卧逾甚。夫人自念傥死,遂不得经竟,欲起诵之。而堂烛已灭。夫人因起,命婢然烛。须臾婢还,厨中无火。夫人命开门,家人坊取之,又无其火。夫人深益叹恨。忽庭中有自然火烛,上阶来入堂内,至于床前,去地三尺许,而无人执,光明若昼。夫人惊起,头痛亦愈,即取经诵之。有顷家人,钻燧得火,燃烛入堂中,其光即灭。便以此夜诵经竟之,自此日诵五遍,以为常度。后芮公将死,夫人往视。公谓夫人曰:“吾櫦诵经之福,寿当百岁,生好处也。”夫人至今尚康,年八十矣。(夫人自向唐临嚡说)

萧瑀金刚般若经灵验记曰:隋朝招提寺僧琰师,初作沙弥时,有相师语琰云:“阿师子大聪明智慧,无那相命全短!”琰闻此语,遂咨诸大德,修何功德而得延寿?大德等共议,依如来教,受持金刚般若经,功德最大。若能依法受持,必得延寿。琰时奉命即入山,受持金刚般若经。五年出山,更见前所相者,云:“法师比来修何功德?得长寿殊相,顿能如此。”琰说前者被相短寿,入山受持金刚般若,更无余业。”因兹功德,遂为大德。法师年过九十。

又曰:隋朝开善寺尼藏师,少年讲说,远近知名。时有何胤之谓曰:“虽作法师,全无年寿。”藏闻惶惧,遂废讲说,精意发愿,于经藏中信手探取一卷,专欲受持。乃得金刚般若经。于是读诵,在房三年不出。后故觅胤之,令更占之,曰:“为弟子所相无验?为师相改耶?”藏云:“所相大验,佛法灵应,不可思议。”具向说之。答曰:“道人不可相也。”师寿得九十余,果如其语。

又曰:隋时秦州人王陀,身任鹰杨,在府领兵。因病解任,在家访觅大乘金刚般若经。大业中,荒乱初定,寻访不得。后有一僧,持此般若一卷,日读五遍,向经三年,读诵通利。陀于后身患,遥见二十二鬼,并来诣陀。陀即诵般若经,其鬼离陀一百余步,不敢更前。鬼谓陀曰:“君莫诵经,汝不可得脱。”陀摄心不诵,鬼到陀边。中有二鬼,颜容甚恶,告言:“我是主帅,先差二鬼充一道,使余者总为十道,使诸少时之顷,各执缚人将来。”陀即自思:我今还应如此。其鬼所将人来者约束,各自发引向于王所。后有一鬼走马来告:“向诵经人,王教令放六日。”陀当时昏迷,气将欲绝。闻鬼使约束道放,心遂醒悟,气还如本。因此更加精诚,诵金刚般若昼夜不舍。六日已过,诵经之力,更不被追。夜中有一人,空中唤陀,陀即遥应。“汝今读诵金刚般若经,功德甚大,王今放汝,寿年九十。”陀努力勤修功德,读诵此经,更加精进,不敢懈怠。于后陀兄身患,因遂命终,经余一日,见兄共过。语陀努力为我读诵金刚般若经,救我地狱之苦。言语未讫,有一人推兄遂入地狱。陀怕怖走归,有羊六口,遮陀行路,不听陀过。陀即诵般若经向羊,其羊即渐微小。诵经亦讫,其羊并即入地,遂使得过。即为兄诵般若经五千遍,救兄地狱之苦。陀昼夜诵持不废,又劝化一切人,并读诵般若经。陀为诵持,见得延寿。

又曰:遂州人魏旻,贞观元年,死经三日。王前唱过,旻即分绦,未合身死。王索簿寻检,果然非谬。王责取旻使者:“何因错追!”笞杖五十,即放旻归。遣人送出,示本来之路,至家遂活。父母亲属问云:“死既三日,复见何事?”旻具语列,当被追时,同伴一十余人。其中有一大僧,一时将过。王见此僧,先唤:“借问一时已来,修何功德?”僧白王言:“平生唯诵持金刚般若经。”王闻此言,恭敬合掌,赞云:“善哉!善哉!法师受持读诵金刚般若,当得生天,何因将师来此?”王言未讫,诸天香华,迎师将去。王即问旻:“一生已来修何功德?”旻启王言:“一生已来,不读诵经典,唯读庾信文章集录。”王语旻曰:“汝识庾信否?是大罪人。”又旻言:“虽读文章,不识庾信。”王即遣人领向庾信之处,乃见一大龟,一身数头。所引使人云:“此是庾信。”行回十余步,见一人来:“我是庾信,为在生之时,好作文笔,或引经典,或生诽谤,以此之故今受大罪。向者见龟数头者,是我身也。”回至王前,王语使者:“将见庾信以否?”白言:“已见,今受龟身,受大苦恼。”王言:“放汝还家。莫生诽谤大乘经典,勤修福业。”遣人送出至家,便即醒悟。忆所属之言,又见此僧读诵金刚般若经,得生天上。即于诸寺处处求觅。乃见一僧云:“我有此经。”旻闻此语,礼拜求请。若得此经,不惜身命。其僧即付金刚般若经一卷,昼夜转读,即便诵得。昼夜精勤,诵持不废,因即向遂州人等,说此因缘。又道一僧共旻同死,引过见王,为诵大乘金刚般若经典,得生天上。又说庾信罪业受报。遂州之人多是夷獠,杀生捕猎,造罪者多。闻旻说此因缘,各各发菩提心,不敢杀生捕猎,并读诵金刚般若,昼夜不舍。四月十五日,忽有一人乘白马来至旻前:“当取汝之日,勘簿为有二年,放汝还家。为汝受持金刚般若经一万遍,又劝化一切具修功德,读诵般若不绝,以此善根,遂得延年。九十寿终,必生净土。”

又曰:滑州别驾睦彦通,一生已来,恒诵金刚般若。先于李密下所任武牢县令,为贼翻城,欲杀县令。通甚怕惧,逾城得出。向东步走,有一石崖,石涧高峻,深百余尺。被贼拔刀走趁,即投峻崖,欲自取死。至崖之半,似有人接,通及至于底,乃在盘石上坐,得存性命,都无伤损。据此灵验,并是般若之力。贼过之后,通至家中,精心诵持,不舍昼夜。又劝化一切读诵此经。通得长年,又无疾患,常得清净,坚心不怠。

又曰:大庙署丞李思一,贞观二十年正月八日丑时,得病已,时失音,至十三日,黄昏身死。乃被冥官勘,言思一年十九时,屠宰猪羊之命,思一推忖:“实不屠杀生命。”冥官即追所杀猪羊,与思一勘对。至已对问,食肉支节时日,全不相关。又付主司子细捡核勘,遂杀害之日,思一即在黄州慧鏲法师下听讲涅槃经。然鏲法师又以身死,生于金粟世界,既在三界之外,无可追证。放思一还于本土。至家未经时日,又被追唤。未去之际,于清净寺玄通法师边忏悔受戒。普劝朋友亲戚,有生之类,但遭枉滥死者,及不得转读经者,并为转读金刚般若经五千遍。作是语已,遂即命终。使者将思一至冥官所,遂具实言,今发心受持般若经。冥官云:“汝今发心极大深妙,不可思议。”须臾之间,见一人手持经卷,语思一云:“此是金刚般若。”思一求请开其经卷,览其题目,与今时般若无别。当即闭目发心,望解般若经义,晓喻有知。忽闻有人云:“君今发心,作是大愿,今所猪羊来对者。并云:我实自身命尽,恶道受生。实非思一屠害。为无功德,宝货求典,妄引善人,冀延日月,实是枉牵。”冥官得此款已。又鏲法师在金粟世界遣二僧,来至冥官前。得见二僧,惊怖礼拜。僧语冥官:“其思一诵金刚般若经,一心不乱。又注屠杀生命,并云妄引。泯法师在金粟世界,故遣来救。”冥官依命,思一还生。二僧乃送至家,即乘空而去。思一苏讫,当即请诸寺大德,转读般若经五千遍。思一诵持般若,昼夜不废,见得延年。

又曰:泰州上邦县人慕容文策,年十七,诵金刚般若经,斋戒不阙。隋大业七年四月十五日夜,忽有两鬼,来至床前,手持文牒,云:“王今遣取公来。”文策即甚忙怕,乃随使者而去。将至一大城,楼橹严峻,城墎六重,将入第一第二门,极大光明;至第三门,其门相去四里,已上并皆黑暗,都不见道,使者引之而过,至五六门内,复大光明。去门三里,即有宫室殿堂。四边持仗宿卫,还如见在宫阙无异。王当殿而坐,所将男夫妇女、僧尼道士,及女等外国六夷,不可称数。策在后,行典唱名而过。王一一问其在生福业。有福效验者,在西而立;无福验者,在东而立。末后始唱策名,王问:“一生作何福业?”策即分绦:“一生已来,唯诵持金刚般若,法华八部,般若昼夜转读,又持斋戒,一日不阙。”王闻此言,合掌恭敬,叹言:“功德甚深!”付主司细检文簿不错,将来其典执案咨王,未合身死。王即放还。且遣西行而立。未去之间,有一沙弥,可年十五六,手执一明炬,于策前而过。续后又一沙弥,执明炬而过。策即捉袈娑挽住:“愿师救弟子!使者错追将来,蒙王恩泽,检文簿放还。不知去处,愿师慈悲,救护弟子,示其来路。”二僧语策:“檀越持般若经,转读大乘经典,好牢持斋戒,故来救之。”师云:“我执明炬在前,檀越但从我后。”还于六重城门而出,还诣黑暗二门。二僧手执明炬,喻如日出,光明皆现,出于六重门外。

二僧即语策云:“檀越知地狱所在否?”报云:“不知。”二沙弥即举手指城西北角,更有一大城,相去四里。“此是地狱之城。”二沙弥云:“将檀越于此城观看。”从师至彼,其城高峻。有入城门,并铁网垂下,有四罗刹,手执铁叉,侍立左右。二僧云:“是地狱之门,一切罪人配入,并从此门而过。”即将策入门,可行二百步,见一灰河,其中一切受苦之人,身在河中,唯见其头,百千万亿猛火炽然烧此罪人,苦痛号叫,不可具说。四边皆是铁床谪树,有四狱卒,手持铁叉,畔上行走。叫唤之声,甚可怖畏。二僧云:“十八地狱,咸在此城。”策见心中怕惧,唯知念佛,心中恒诵般若不绝。二僧即将策出城门,至于本来之道。五个道相近,意中荒迷,不知本从家之道。二僧即欲别策而去,礼拜求请:“五道之中,不知弟子从何道去,愿师慈悲,示其道处。”二僧即于中道引前,可行十里许,有一大门,塞其道口,不得而过。二僧以锡杖开之,即语策云:“努力勤修功德,诵般若经,莫生懈怠,必得长寿。”策别师至家,体中醒悟。父母亲知,并悉忙怕,以礼慰喻,说其因缘,蒙放还家,功德之力。闻者欣悦,心意泰然。以此诵经斋戒功德,劝化一切,各各发心,读诵般若经,一日不阙,更加精进,又得长年。

又曰:天水郡陇城县袁志通,年未弱冠,住持斋戒,读诵法华金刚般若等经,六时礼忏,不曾有阙。年二十,即点入清德府卫士,名挂军团,奉卢差征白蛮。从至彼一万余里,在路昼夜礼诵不阙。至南蛮之界,官军战败,兵士散走。当时徒侣一百余人,不知所投,多被伤杀。志通惶迫,奔走无路。忽有五人,并乘牝马,在通前后。有一人走马告通曰:“莫怕莫惧,汝具修功德,前后围绕,不能为害。”行可七里有余,至一塔庙,即入其中藏隐,蛮即还营。忽有二僧来通所,语通云:“檀越诵金刚般若法华,礼念诸佛,不可思议,故遣救汝。向者五人,乘马在汝前后者,并是法华般若之力。亦同救汝怨贼伤害汝身,好修福业,诵持经典,莫生懈怠。一切诸善神王,恒相卫护。”作是语讫,即乘空而去。通经日不得食,非常饥乏。须臾有二童子,将一皱饭并酱菜及饼,与通而食。食讫又告通:“勤修功德,诵般若经,莫令废阙。”语讫主乘空而去。通涕泪悲泣,深心忏悔,即投大军。频经三阵,不被寸铁所伤。据此因缘,并是法华般若之力。于后蛮破,官军放还,专心诵持法华般若,不敢怠慢。

又曰:贞观八年正月二十八日,身患,至二月八日夜,命终。遂被将向王前,同过徒众甚多,通在后而立。其典唱名,王即问其善恶之业,亦依次而配。末后始唱通,具问生存作何福业?通即启王言:“一生已来诵持金刚般若法华经等,常持斋戒六时礼佛。”王闻此言,即合掌恭敬,叹言:“善哉!善哉!此人功德不可思议。”语使者当取之日,据何簿帐而追?付主司,细捡文籍,不枉将来。其主司开天曹检报:“此人更有六年寿命,未合即死。”王乃索案自寻,果然非谬。语左右侍者,取床几将来。即于南厢持金床玉几,至王前。即遣殿上西边安置,铺种种毡褥,遣通上床诵经。便诵般若法华各一卷,并悉通利。又使典藏中取其人诵经及修功德文簿典与通。向西厢遂往取,可行二里,有大经藏,所有功德簿账,咸在其中,并七宝严饰。使者于最下中取得一卷,可有十纸,题名:袁志通造功德簿。即持向王边开检,其中注通诵般若经一万遍,礼佛斋戒功德,总在其中。王语使人:“其通所造功德,甚深甚深。领将地狱观看,知其罪福。”使者奉卢,引通出城,西北五里有余,有一大城,楼橹啱敌,铁网垂下。门中有四狱卒,头如罗刹,身形长大,手持铁叉,左右而立。有二铜狗,在门两厢,口吐融铜,流灌狱所,注射罪人。一切受苦之人,并从此门而入。十八地狱,并在此城。通见如此,身心战栗,无以自安。领将诣王,白言见地狱讫。王语通云:“汝今具见受罪福业,好勤精进,读诵莫废。汝今有命六年在,放汝还家,莫生退心,落入恶道,无人救汝。必须读诵不退菩提,放汝长年。至老命终,必生净土。”

朝请大夫行国子监大学博士吴思玄,常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初日别两遍,五六年后,即日别一遍。兄思温以长安元年任汉州县竹县令,染患入京医疗,寄在殿中省尚药奉御张庆家针灸,忽然病发,非常困重。张庆绾摄诸巫术之士,时有务州褚细儿,亦甚见鬼,在庆中庭,为温祈祷,其时著绯官数人。思玄在别处止宿,人报兄患发,奔走来看。先至庆中庭,亦同祈请,未曾与褚相识。褚遂云此官不知何人?诸鬼神见之皆悉散走。思玄闻此,倍加精励念诵。一二日间,兄病遂差。初思玄去万岁登封元年行至中渭桥,见一人甚老,著重缞服,鉳而问之。老人云:“某乙年八十二,为亲生母著服,母年一百七岁,近日始亡。”复问作何将养,得此长寿。其人报云:“娘年四十三时,有人教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每日两遍,从少至老,未曾暂阙。更有阿姨并及绿母,总有四人,同业相共受持。姨亡已经一年,寿一百十四岁。自余两个,今各年九十已上,至今咛在。”(吴思玄亲自录出)

申州大云寺僧释德遵者,即义阳县人也。时年五十一二,染疾弥留,气力虚惙。时起彼有张照藏者,洞晓阴阳;有张则者,极明医术。推步年命,以为厄运之期,诊侯经脉,治非针药之救。遂启请发愿,诵金刚般若经。力疾扶羸,日数十遍。诚心恳至,感乎幽明,啱倚蒲团,因而弥励,不舍昼夜,诵持此经。未盈旬月,渐觉瘳愈。将涉时序,了然痊复。长安三载,献忠任申州司户,其僧尚存。向逾七十。每见自说,嗟叹者久之。德遵自此之后,常以般若为务。则知大乘之力,岂术数能知。非夫净信通神,达空体妙智,该上士者,焉肯勤而行之乎!

杜思讷者,京兆城南人也。任潞州铜鍉县尉,考满之后,年登七十,又染瘦病,日渐虚羸。当时名医,咸谓难济,虽加药饵,诊侯未瘳。时权瓘注得汉州司功之任,就别临诀之际,词气凄凉曰:“虽是生离,即成死别。”然宿心正信,发始深诚,遂谓瓘曰:“唯发愿诵般若经,将希生路。”遂即发心诵金刚般若经,不逾时月,渐觉瘳愈。恳诚弥励,屡见光明。瓘后入京,讷已痊复,静惟福力,不可思议。(汉州司功权令瓘说)

赞曰:恭惟众圣,爰起三坚,一尘一劫,无量无边。宁惟万万,何止千千。不生不灭,非代非年。 

灭罪篇第三(并序三章)

夫三界虚妄,一心所作,心在分别,一切俱邪,心绝攀缘,万殊皆正。夫心者,不内不外,亦不中间;心垢则众罪咸生,心净则众罪同灭,祸福不牵于物,垢净必在于心。故上士忘心,见诸相而非相;达人齐观,悟非色而非空。由是犯律比丘,顿除疑悔;破戒菩萨,还入圣流。然则业以心成,罪随心灭,式广普贤之路,爰申灭罪之篇。

萧瑀金刚般若灵验记曰:鄜州实室寺僧法藏,戒律清淳,慈悲普行。隋开皇十三年,于洛交县苇川城造寺一所,僧房二十余间,佛殿讲堂等三口,并七架六嚣,砖瓦砌饰,修理华丽,丈六大像一躯,总有四铺,铺皆十一事,庄严不可思议。观世音石像一躯,金铜隐起;千佛屏风等,并庄严成就。至大业五年,卢但是诸处佛堂之内佛像者,并移州内大寺,伽蓝补坏修理并已成就。

法藏又造一切经,已写八百余卷,造长□纸,于京城月爱寺抄写,檀轴精妙。

法藏至武德二年闰五月内,得患困重,经二旬余,乃见一人,青衣服饰华丽,在当楼上,手持经一卷,告法藏云:“汝一生已来,造大功德,皆悉精妙。汝今互用三宝物,得罪无量。我所持经者,是金刚般若,汝若能自造一卷,至心诵持,一生已来,所用三宝物罪,并得消灭。”藏即应声:“若得灭罪,病又瘳差,即发深心,决定敬写金刚般若百部,诵持不废。”又云:“一生已来,虽作功德,未曾抄写金刚般若经。诸佛觉悟弟子,唯身上所有三衣瓶皱等,即当尽舍,付嘱大德。自知病重,遗嘱弟子及亲知,为造金刚般若经百部。舍婆提城舍卫国,各中半抄写并庄严了讫,散与一切道俗读诵。般若威力,不可思议,救拔一切众生。”作是语已,藏即命终。将至王所。具问一生作何福业?藏即分绦:“造佛像,抄写金刚般若百部,施一切人转读,兼写余经八百卷,昼夜诵持般若,不尝废阙。”王闻此言:“师造功德极大,不可思议。”即遣使藏中取功德簿,将至王前。王自开检,并依藏师所说,一不错谬。王言:“师今造寺佛像,抄写经典,及诵持般若,功德圆满,不可思议。放师在寺,劝化一切读诵般若,具修一切功德,莫生懈怠。”师得长寿。后命终之日,即生十方净土。

郎余令冥报拾遗曰:前校书即吴兴沈嘉会,太宗时以罪徒配兰州。自到已来,每思乡邑,其后日,则礼佛兼于东南望泰山礼拜,愿得还乡。经二百余日,永徽六年十月三日夜半,忽见二童子,仪容秀丽,绮衣执橹,服饰鲜华。云:“儿等并是泰山府君之子,府君愧先生朝夕礼拜,故遣迎接,即须同行。”嘉会云:“此去泰山三千余里,经途既远,若为能到?”童子曰:“先生但当闭目,儿自有马。”嘉会即依其言,须臾而至。见宫阙廊宇,有若人间。引入谒拜府君,府君为之兴,须臾之间,延入曲室,对坐言语,无所不知。府君说云:“人之在生,但犯一事,生时不发,死后冥官终不舍之。但能日诵金刚般若经,大得灭罪。”又云:“前有一府君,为坐贪秽,天曹解之。”问知今府君姓刘,不敢问字。谒见之后,每夜恒与嘉会双陆,兼设肴馔。嘉会如厕,于小厅东头,见姑臧令慕容仁轨持笏而坐。嘉会召问之。云:“不知何事,府君追来已六十余日。”嘉会还,为府君言之。府君令召仁轨,谓之曰:“公县下有妇女阿赵,行私县尉,他法嚤杀。此妪来诉,县尉遂误追明府君耳。”府庭前有一大盆,其中贮水,令仁轨洗面,乃赐之食。食讫云:“欲遣儿送明府,恐为群凶所逼。”乃自命一儿,故送仁轨。双陆七局,其儿便还,云已送讫。又云:“慕容明府不敢坐于大堂,今居堂东头一小房内。”嘉会即辞府君,府君放去。嘉会具为州县官言之,州官初不之信。兰州长史赵持满,故令人于姑臧访问仁轨。仁轨云:“从去九月内,得风疾,手足烦疼。遂便灸灼三十余处,家人觉其神彩恍忽。十一月初,便得疗损。”校其日数,莫不闇同。县尉拷杀阿赵事皆实录,县尉寻患,旬日而死。初嘉会谒见府君之时,家人但觉其神爽昏耄而已,既而每日诵金刚般若经,以为常业。寻还本土,至今现在。(丘贞明说,余令后见嘉会所说亦同)

又曰:龙朔元年,洛州景福寺比丘尼修行,房中有一供侍童女任五娘死,修行为立灵座。经于月余,其姊及妹弟于夜中忽闻灵座上呻吟,其弟初甚恐惧,后乃问之。答曰:“我生时于寺中食肉,坐此大受苦痛。我体上有疮,恐污床席,汝可多将灰置床上也。”弟依其言,置灰后看床上,大有脓血。语弟曰:“姊患不能缝衣,汝大褴缕,宜将布来,我为汝作衫及鹗。”弟置布于灵床上,经宿即成。又语其姊曰:“儿小时患染,遂杀一螃蟹取汁,涂疮得差。今入刀林地狱,肉中见有折刀七枚,愿姊慈流,为作功德救助。知姊煎迫,卒不济辨,但随身衣服,无益死者,今并未坏,请以用之。”姊未报,间乃曰:“儿取去。”良久又曰:“衣服已来,见在床上。”其姊试往视之,乃是所敛之服也。姊遂送至净土寺宝献师处,凭写金刚般若经,每写一卷了,即报云:“已出一刀。”凡写七卷了,乃云:七刀并得出。讫今蒙福助,即往托生。”与姊及弟哭别而去。(吴兴沈玄法说,与净土寺僧智整所说亦同)

赞曰:有情曰凡,无爱为圣,惟罪生灭,随心垢净。正念忘怀,即邪为正,六缠九恼,共归实性。 

神力篇第四(并序十六章)

昔者娲皇御极断鳌以补天,夷羿弯弓解鸟而落日。璇台之上,载绨夏后之龙;瑶水之滨,更舞周王之骏。仙公之潜流吐火,元方之匿影分形,况乎道契如如,切无等等。将开于塔,移天人于他界;不起于座,示妙喜于阎浮。圣烈巍巍,固无得而称矣!故迹其尤异者,列为神力篇。

萧瑀金刚般若经灵验记曰:梁时有一婆罗门师,名法藏,能持经咒辟诸邪恶。有一小僧,学咒数年,自谓成就,堪伏邪魅。同行来诣江畔,遂投宫亭湖神庙止宿,诵诸禁咒,其夜庙神遂来杀之。藏闻弟子身死,怨恨,自来到神庙庑,夜宿诵咒,因亦致死。于时同寺一僧,每持金刚般若经,闻藏师徒并为神杀死,故来神庙。座上诵般若经,夜半闻有风声,极大迅速。须臾见一大人,身形环异,奇特可畏,种种形容,眼光似电。师端坐正念,诵经不辍,不怕不惧。神来至前,摄诸威势,右膝著地,合掌恭敬,听诵经讫。师问神曰:“檀越是何神祇?初来猛迅,后乃寂然。”神言:“弟子是此宫亭湖神,为性刚强猛戾。见师诵习大乘经典,功德大大不可思议,是以伏听。”师言:“檀越既能如此信敬,何意打杀前者诵咒二僧?”神言:“彼僧不能诵持大乘经典,弟子入庙,逆前放骂,专恶言降伏弟子。二僧见弟子形貌,自然怕死,非故杀比丘。”诸人知师入神庙宿,恐同前二僧。至明相率往庙迎问,师乃安然。诸人等甚大嘉庆,问师具知。诸人因此发心受持般若经者甚众。

又贞观元年,蓬州仪陇县丞刘弼,前在江南任县尉,忽有一鸟于房门前树上鸣唤。人云:“是甚恶鸟。此鸟至者,必杀家长。”弼闻恐惧,思念无计。夜间梦见一僧,令读金刚般若经一百遍,善神来援。此树隔舍掷著大街巷中竟。般若之力其大矣哉!

郎余令冥报拾遗曰:陇西李虔观,今居郑州。明庆五年,丁父福胤忧,乃剌血写金刚般若经,及般若多心经各一卷,随愿往生经二卷。出外将入,即一度浴后,忽闻院中有异香气,非常郁烈。绿侧并就观之,无不称叹。(余令曾过郑州见彼亲说,友人所传)

又曰:曹州济阴县西二十里村中,有一精舍。龙朔二年冬十月,有野火暴起,非常炽盛,乃至精舍,遂逾越而过,兼及僧房,草舍焚燎总尽,唯有金刚般若经一卷,犹俨然如故。(曹州参军事带元袆所说)

又曰:明庆年中,平州人孙寿于海滨游猎,见野火炎炽,草木荡尽。唯有一丛茂草,不被焚燎。疑此草中有兽,遂以火爇之,竟不能著。寿甚怪之,遂入草间寻觅,乃见一函金刚般若经。其傍又见一死僧,颜色不变。火不延燎,盖为此也。(孙寿亲自见,说之)

又曰:前大理司直河内司马乔卿悭,纯谨有至行。永徽年中,为扬州户曹,丁母忧,居丧毁瘠,剌心上血,写金刚般若经一卷。未几于庐上生芝草二茎,经九日长一尺八寸,绿茎朱盖,日沥汁一升。傍下食足,味甘如蜜,尽而复生,如此数四。(音乡同僚数人向余令说,余令孝子传亦具说焉)

大中大夫杨体几,京兆人也。去大极元年,任饶州长史。奉卢兼充银山大使,检校采银。其银之窟,所役夫匠,动越万人,侧近百姓,共为章市。其市之中,总无瓦屋,咸以蓬篨为舍,檐庑相接。其夜有一家忽然失火,市内之屋,荡尽无余。唯中心一家,火所不燎。体几巡检,问其所由。为家内有一老人,常受持金刚般若经。般若之力,火不能烧。合州之中,莫不惊异。

梓州惠义寺僧释清虚,俗姓唐氏,立性刚烈。少诵金刚般若经。去万岁通天元年十月初,于齐州灵严寺北三总山中,深心发愿,为三途受苦众在等,受持金刚般若经,愿一切众生,早得离苦解脱。从十月三日诵至六日,有七头鹿忽来听经。及诵时即来伏听,诵讫便去。及其总了,更不复来。僧清虚去万岁通天元年十月二十三日,日西于齐州灵严寺地三总山中,端坐诵经。忽非似梦,遂不见所住处屋宅及山河石壁,唯见一城,似梓州城。其僧从东门入,至一桥见一捉铺人,是山东人士。遂行出城西门可五六里许,又见一城,在于道左。其城纵广可有五里,其僧下道至城东门,其门才猜可容一人入。僧问捉门者曰:“得知大王何时放地狱受苦众生?”报云:“昨日午时,齐州灵严寺有一禅师,手执钖仗,年可七十,已上来诣王前,语王言:“有一客僧为三涂受苦众生诵金刚般若,王得知否?天王何时息放地狱受苦众生?”王报阿师言:“弟子先知,明日午时为阿师放啱少分轻者。”其捉门人谓其僧云:“阿师即去,请更莫语。”其僧遂回还从西门入,到一驿门前,前见一颗钟,如氩许大,破作两片。僧食一片,仍余一片。至前捉铺处,铺家问僧何处得此钟,请乞一片。其人得此钟食,口云:“十月有此美钟。”所言未讫,忽见城西门外有无量人众,入城门来。妇女多,大夫少,缞麻服者众,吉服者稀。至其僧坐前,各各礼拜:“蒙阿师济拔。”其僧报云:“元不相识,何处救拔?”后有三个橑奴,亦来礼拜:“蒙阿师救拔弟子。”其僧问云:“你是谁家小儿?面无血色太剧辆,从何处来?衫衣并新,何因如此?”答言:“我是玄宗观家人,为盗观家谷麦,治酒买肉,不知多少。被阎罗王勘,当经今五年,不识浆水一滴。其衫是生时所造,死后始著。当被勘,当其衫被剥,挂著奈何树头,所以得新。”语讫辞去,灵验如此。

万岁通天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清虚在齐州三总山中,暮间忽有东地风起,遥见野火烧山,相去可有一十余里。至人定时,其火渐近,去僧坐处可百余步。其僧心惊,诵经念佛,并诵十一面咒。其火去所住屋可五十步已来,忽然回风,其火遂自灭。逮至一更,忽然还炽,僧将扫帚扑火,遂不焚。去屋不逾十步,火即自灭。其屋十步之内,茅共檐平,仍有乱草一聚,去脊不盈数尺。至时乱草及茅,并为煨烬,唯有卧屋得免火烧。其东北两面,屋檐并被火烧。信知般若之力,不可思议。

登对元年二月,其僧清虚至徒来山中,寻常诵经,不过两遍,腰脊疼痛,不能堪忍。僧于佛前遂发誓愿:弟子今夜结跏趺坐,为一切众生诵金刚般若,必满五遍然后始息。纵使疼痛,状犹割剌,终须满数,以死为限。诵至三遍,骨节有如支解。诵至四遍,有物在佛堂内斗,声似水牛大虫争力而斗,佛堂亦动。诵至五遍,将半诸痛都愈。举目四望,朗然明彻,佛殿讲堂,一皆不见。唯觉端坐在于空中,大地平正,无有高下。及至同伴来唤,空闻其唤,不见有人。同伴曳手挽起,方始醒觉。般若神力,无得而称焉。

圣历元年仲秋八月,其僧清虚,时在豫州。向法王寺礼拜,见舍利塔内著一切经,其塔上四面无门,遂有群鸽,入舍利塔内。见僧入塔礼拜,一时飞散。其僧礼忏既毕,至塔门内坐。一鸽从空飞下,直入僧怀,历左右肩,遂至头上,下绕经三启,便即高飞。鸟尚解敬持经,在人亦希。勉励!

长安三年闰四月内,其僧清虚,向蓝田县南山中悟真寺坐夏。其寺上坊禅院,院旧无泉水,皆向涧底取水,往还十里有余,禅院僧徒,将为辛苦。华严法师康藏,共三纲平议,众请祈泉。其僧报众言:“此大难事。”徒众咸曰:“阿师既在此座夏,作意念诵,为寺家祈请,不废修道,愿不推托。”既不能苦违众心,欲觅一困处念诵。其禅院上坊下坊皆亦人满,唯中间有一弥勒阁,闭而恒锁,无人敢开。僧既见闭,即唤直岁平章,欲开此阁,于中念诵。主人并客僧等语其僧言:“莫向此阁,阁中有一黑蛇,其大如皱,身长二丈,常护此阁,恐损阿师。”其僧报云:“江南有宫亭湖神,身长数里,变化自在,亦是大蛇,能致骤雨飘风,尚来归伏,况乎小者,亦何足言!”其僧即索钥匙开门,把火直入,更不见物,唯闻蛇腥。其僧正念烧香启请:“弟子闻大身众生,守护此阁,恐是过去贤圣,或是山龙诸神。弟子今日向此阁中,一心念诵,为上坊禅院求请一泉。幸愿诸神,咸加拥护,勿令恐畏,听诵金刚般若,布施弟子一个小泉,以供上坊禅院。”即至心念诵,一坐三日三夜,目不交睫,心眼之中,见三妇人在弥勒阁西北,于山之腹,以刀子剜地,忽然不见。迄于明发,遂向东北,临涧合眼诵般若经,见一道水,从妇人刀子掘地处来,历僧前而过。经三五日,傣然常见,未以为信,诵仍不辍。更经二日,转转分明。其僧即移向见妇人刀子掘地处诵经,合眼还见水从背后流出。又经三日,其僧遂取杖抉看,拨啱木叶,见一湿地,大小如二尺面盘,将锄掘之,遂见一水脉,因成一坎,可受石余转。更至心诵得五遍,其坎中水,不觉满盈。引向禅庭,供给众用。则知圣无不应,感而必通。信乎般若之功无得而称者也。

长安四年三月末,其僧清虚向少室山少林寺坐夏。其寺禅院在西,其院北山上有一佛堂,但是师僧,并不敢侵夜往。彼有一律师,侵夜往彼诵律,闻空中有言:“阿师急去,迟即损害阿师。”至二更尽,未及得出,被神将刀弰剌其肋下,便即下山而归。至明日午时,律师便即舍寿。不经半岁,有一小师,专持火头金刚神咒。徒众同试咒力,小师即作法咒树,其树或众条俱束,或群柯同屈。众见灵验,即共小师平议:“上坊有一故堂,前后无敢宿者。阿师既持神咒,敢于其中念诵宿否?”小师报言:“神灵胜伊万倍之处,尚自降伏,此亦小小之者,盖不足言。”小师乃严持香炉,往彼念诵,恃其咒力,降伏彼神。其夜,神遂现身,捉其两脚,掷向涧底。七日失音,半年已来,精神短少。少林大德,承闻清虚在京之日,于悟真寺请泉,兼伏大蛇,俱有神验。遂语僧曰:“阿师持经,大有灵应,请阿师作少法事,遣众知闻。”报云:“大德欲遣清虚作何法事?”僧众同曰:“上坊有一佛堂,此来无敢宿者。阿师能独自念诵于彼宿否?”其僧报曰:“此是三代尊客住持之处,正是师僧依止之处,云何不得!”其僧即辨香油,往彼念诵,再宿三日,都无所见。僧等问禅院僧曰:“昨日□□□(编者注:疑是“惠义寺”)惠义寺僧已三二日,总不见出,向何处去?”禅院僧等报言:“上坊佛堂之中,便宿念诵。”大德等令急唤取,参差被神打杀。大众自来同唤:“阿师出来!”其僧报言,终无所虑。徒众咸曰:“阿师未异凡人,共我一种,何故于此,自欲损害?”答曰:“万事不畏,大德但归。”及至一更向尽,其神即到,于佛堂东,轰然发响,似掷数十口尾(编者注:“尾”疑是“瓦”),声震空中。其僧即燃火出看,寂然无所见,身毛皆竖,即诵十一面观世音咒,绕佛堂一启。堂内若水牛斗声,像亦震动。诵咒七遍,其声逾烈,转更哮吼,响谷动山。即向佛堂前,正立思惟,欲不敢入。忽然更啱思惟:如何在此,不能降伏!捺心即入,声更转盛,堂中之灯,尚亦示灭。咒既无验,即诵金刚般若经。及诵一遍,其声渐小,至于三遍;其声即断。迄于天明,寂然安静。故知般若之力,不可思议。

去神龙二年十二月十一日,齐州义净三藏及景阇梨,奏清虚入内祈雪。二七日,虽得少分,未能普足。卢语清虚:“阿师祈请,虽不能称意,任阿师选寺住好否?”其僧自恨祈请不称圣意,遂答卢云:“实不欢喜。”大德等见作此对,亦皆失色。阿师既触天威,即合付法。卢又云:“如得雨雪,即与阿师乱彩二百段,兼授阿师五品,并作荐福寺纲维,阿师何意,遂不欢喜?”答云:“幸蒙天恩,驱使祈请雨雪,自恨上不覆天心,下不允人望,愚诚徒恳,不惬圣心,夙夜兢惧,唯知待罪,滥荷天恩,所以不喜。”卢云:“且放阿师出外念诵,还须祈请,忽得雨雪,即须进状。”因便奏云:“此度不降雨雪,即为一切众生烧指。”又降卢曰:“朕唤阿师来供养,可遣阿师来受苦?又父母遗体,岂可毁伤。阿师必不得漫有伤损。”食讫,辞圣上出,即向南山炭谷泷湫上祈请雨雪。虽复雪下,终不能称心。更移就索曲村安乐佛堂中诵金刚般若,又经七日,时得簿雪,还不称心。遂即发愿烧指两节,经一日一夜,烧未尽间,忽然四面云合,雨雪参杂而下。众皆愕然惊怪,二日始绝。百姓父老等,连状欲奏,且于荐福寺共三藏平章:“清虚昨城南烧两节指,为法界祈请下雪,烧尽两节,众人同看,所有骨灰,今亦见在。今朝村人大小欲为涂药,其两指节还复如故。”三藏遂云:“此事难信,不近一情,伊是凡僧,未至罗汉,如何烧指已尽,更得啱生。既非圣流,无有此事。”即语村人父老等急归州县知闻,直是将作妖惑,欲益彼损,啱责老人,非但诳炫凡庸,亦是诬罔圣上。僧徒闻此,转加不信。其僧既见众人起谤,更入道场,启请十方诸佛,一切贤圣:“弟子为法界苍生,烧指祈雪,蒙诸天龙王等,应时降雪。又令弟子所烧之指,烬而重生。咸起谤言,不加净信,误他四众,堕于地狱。弟子今更发愿诵般若经,两日之间,愿生指重落。”至于二日,勤加念诵,两节重生之指,还复更落。众见指落,重起谤言:“阿师当时烧生,如今始落。”其僧即报众曰:“且向城南前祈雪处,于彼养疮,还遣重生,不知得否?”众人同曰:“阿师似著狂病,常行谤语。”即往城南而养疮,念诵不辍。至十五日内,指节又生长一节半,指甲亦出。众人见者,莫不惊异。咸曰:“亦不足怪,此道人有妖术。”则知般若之力,二乘之所不知,凡俗闻之,皆能起谤。

去景龙二年,清虚始还故里。至太极元年六月二十九日夜,东江水涨,僧时在惠义寺停,其水直入寺中,众僧各自并当衣物。其僧房中有一小阁,所有衣物,并置阁上。便即然灯跏趺而坐,一心正意念诵金刚般若经。良久闻水入房声,把火照看,了无一滴之水。其余诸房皆被水入。僧徒闻见非是一人。般若威力,卒难缕说。

陈文建者,梓州郪人也。身有骑都慰勋,每于州城门首堂上,常诵金刚般若。发愿为父母祖父母等,诵满八万四千遍,寻亦诵了。剌史元善应□事,被追入京,令文建诵般若经,满五千遍。建即为诵,及善应至京,皆得清雪。

铜山县人陈德者,常以写经为业。忽然因病疹,为冥司所追。见地下筑台,德问:“是何台也?”冥司报云:“是般若台,为陈文建欲至,筑此台以待之。”其德啱苏,具说此事,远近知闻,竞持般若。(牛头山灵瑞寺禅师惠融所说)

赵郡孛廷光者,为德州司马。深信因果,诵持金刚般若。每眼所见,常有圆光。诵念稍勤,其光渐大;诵念若简,其光即小。即知般若冥感,精诚所通也。

赞曰:大哉神力,不可思议。莲承法座,芥纳须弥。地变神足,天开圣池。非定非慧,斯焉取斯。 

功德篇第五(并序十章)

夫至功非功,为而不宰;上德非德,成而不居。故九定四禅,入无所入;三空六度,行无所行。莫而无边,非相非名,不染不住。积恒沙之身,不能方四偈之德,神功圣德,其大矣哉!故为功德之篇,以劝来者。

萧瑀金刚般若经灵验记曰:隋开皇十一年,太府丞赵文昌身死,唯于心上气暖,时昌家人未敢入敛。被人将来至阎罗王所,王问昌云:“一生已来,作何福业?”昌报王言:“一生家贫,无余功德。专心唯诵金刚般若经典。”王闻此语,合掌恭敬,赞云:“善哉善哉!受持金刚般若,功德甚大,不可思议。”王语所执昌使者:“好须勘校,莫错将来!”其典执案咨王:“实错将来,此人更合二十余年。”王闻此语,自检非谬。即语昌云:“汝共使者,向藏内取金刚般若经来。”即遣一人,引昌西南行可五六里外,至经藏所。见数十间屋,屋甚精丽。经卷椟满,金轴宝帙,庄严华饰,不复可言。昌乃一心合掌,闭目信手抽得一卷,大小还似旧诵般若者,其题目功德最为第一。昌便恐怕,虑非般若,求此使人请换,不肯。昌即开看,乃是金刚般若。将至王前,王令一人执经在西,昌在东立。王卢使人取七宝床几,遣昌坐上,向西诵经。并得通利。时王教昌还家,仍约束昌云:“受持此经,慎莫废阙。”亦令劝化一切人,读诵此经。仍令一人引昌,从南门出。乃见周武帝禁在门东房内,即唤昌言:“汝是我本国人也,暂来至此,须共汝语。”昌即就之,向武帝再拜。武帝问云:“汝识我不?”昌言:“臣昔宿卫陛下。”武帝语昌云:“卿乃是我故旧,汝可还家,为我具向隋帝论说,导我诸罪咛了,唯有灭佛法事未了。当时右卫元嵩教我灭佛法,为追元嵩至今不得,以是未了。”昌问武帝:“元嵩何处,追不可得?”武帝云:“其元嵩者,三界外人,非阎罗王之所管摄,不能追得。汝还为我速从隋文帝乞少功德。”昌行少时,出南门外。见大粪聚中,有一人头发才出。昌问引人:“此是何物?”引人答云:“此是秦将白起,枉坑赵卒,寄禁未了。”昌还家得苏已,经三日其患渐差。具奏隋文帝。帝即出卢,国内诸寺,普为周武帝三日持斋,转金刚般若经。卢令录入隋史。

又曰:隋时雍州赵文若,死经七日,家人欲敛入棺,乃缩一脚,遂即不敛,便得苏活。语言死见阎罗王,问若:“生存作何福事?”若言:“受持金刚般若经典。”王言:“善哉善哉!,此是最大第一功德。汝虽修福,且将示其受罪之处。”仍令一人引若北行,可数十步,至一墙,有孔,隔墙孔中有人,引手捉若,挽度极大辛苦。墙外见大地狱,镬汤炉炭,刀山谪树,铜柱铁床,罪人受苦不可思议。乃有鸡肫猪羊鹅鸭之属,从若债于本命。若语云:“不负汝命。”鸡等报云:“汝往某年某月某日,共某州人分我头脚,各各食之。”若闻畜生所说所证,始知不虚。亦记往日杀食之处,唯知念佛,以一心悔过。其猪羊鸡鸭,不敢更言。所引之人,将若回王所。启王云:“见受罪处讫。”王尔时乃付一氩铁钉,令若食之。咛用长钉五枚,钉若头顶手足,具令放去。若既苏,已后仍患头痛,并手足疼。所痛之处,渐得瘳愈。若从尔已来,精勤不懈,受持般若。但见诸亲知识,悉劝受持此经。若后因于公使,至驿厅上,暂时偃息,如似欲睡梦,见有一青衣妇人,急速来告:“救命救命!”若忽惊觉,即唤驿长问言:“汝不为我杀他生命。”驿长报云:“适欲为公杀一小羊。”问是何色,报云青色牸羊。若令速放莫杀,仍与价直赎羊,放为长生。岂非受持金刚般若,精诚致感然也。

郎余令冥报拾遗曰:普光寺栖玄法师,少小苦行,常以讲诵金刚般若经为业。龙朔二年冬十一月,于寺内端坐迁神,俨然不动。天子闻而嘉之,下制曰:“普光寺僧栖玄,德行淳修,道俗钦仰。奄然坐化,释众摧梁,宜以三品礼葬。”仍给鼓吹一部。倾城士女,观者如市焉。(余令当在京都见诸大德及亲友共说)

又曰:翊卫高纯,隋仆射齐公颖之孙,剌史表仁之子也。龙朔二年在长安,出顺义门,忽逢二鬼,各乘一马,谓曰:“王令召卿。”言是生人,弗之信也,乃策马避之。二鬼又驰摧之,令一骑至普光寺门待,仍相谓曰:“勿令入寺,入寺讫,恐不可得。”既过,仍摧之向西,又至开善、会昌二寺,亦并如之。有兄弟于化度寺出家,意欲往就。及至寺门,鬼又不许。于是擒之,纯乃殴鬼一下,鬼等大怒,曳其落马,因即闷绝。寺门有僧,见其但自落马,其侧更无一人。乃辇入其兄弟房,经宿遂得苏也。既苏之后,具自陈述。说云被引见王,王云此人未合即来,乃令其生受,以曾谤议众僧,遣犁其舌,舌遂长数寸,而无所伤。人问之曰:“何因舌长而无损处?”答曰:“以曾诵金刚般若经,所以不能损也。”经宿而罢。后又以手向口,如吞物之状。须臾即于领下发赤色一道,流入腹中,因即僵仆,号叫而绝,如此日常数四。人问其故,对曰:“为幼年时盗食寺家果子,所以吞铁丸也。”凡经二旬而罢,其后遂乃练行,迄今不食酒肉。(余令时赴考入京亲自闻说)

又曰并州石壁寺有一老僧,禅诵为业,精进练行。贞观末,有鸽巢在其房屋楹上,哺养二雏。僧每有余食,恒就巢哺之。鸽雏后虽渐长,羽翼未成,乃并学飞,坠地而殒,僧并取瘗之。经旬之后,僧忽夜梦二小儿,白之曰:“儿等为先有少罪,遂受鸽身,比来闻法师读诵法华经,及金刚般若经。既闻妙法,得受人身。儿等今于此寺侧十余里某村某姓家,托生为男,十月之外,当即诞育。”僧乃依期往视,见此家一妇人同时诞育二子,因为作满月斋。僧呼鸽儿,两儿并应曰:“诺。”后岁余始言。(贾祗忠先为并州博士,迁任隰州司户,为余令言之,后于并州访问,并称实录)

庆州司马禽昌公于昶,昔任荆府录事,每至一更已后,即喘息微惙,举身汗流,至鸡鸣时即愈,亦更无所苦。但觉形体羸弱,心神忧悴。左右怪而问之,公默而不应。夫人柳氏请召医人,公不许之。夫人因密问其故,答云:“更无他疾,但苦昼决曹务,夜判冥事耳。”夫人因访以冥间事,但言:“善恶报应,皆如影响。”余无所言。夫人因问,竟亦不答。然每有未萌事,咸预知之,即阴为之备,终不晓说。虽兄弟妻子,不之告也。凡五六岁,甚觉劳苦。其后丁龙城夫人忧,即诵金刚般若,由是不复更为冥吏。因极言:“此于诸经中,福力为最。”遂命子孙持诵经焉。公年未知命,即称疾归田。时左相苏良嗣,右相韦待价,大将军李冲玄,并是公姻媾亲昵,尝请公入仕,公固辞不行。于时酷吏用事,多所诬陷。公虽退就丘园,而婚连权贵,遂被不逞之辈诬告。相仍公虽频处狴牢,了无忧惮,昼夜诵读,未尝绝声。不逾数朝,果得清雪。他皆效此,不可屡陈。中外惊嗟,咸共叹怪。公年八十有四,遘疾将薨,犹诵经不已。属纩之日,神情朗然,俄而有异香满室,氤氲芳馥,代所未闻。公自言有化人来迎,当往西方净境。因与亲戚诀别,言讫而终。(其孙梓州郪县尉于惄亲自说也)

中宗时,京师有人死,经数日而苏。说于冥官前,被经讯鞠。须臾有追事人至,冥官责以所追人不获,将欲鞭之。追事者抗声诉曰:“将军魏恂,受持金刚般若经,常诵不辍,善神拥护,围绕数重,无由取得,实不宽纵。”冥官遂使验覆,如追事者之词,因此罢追,同声赞美。魏恂者,钜鹿人也。父尚德,清直俭素,好学不倦,尤精释典,亦诵持此经。天授年中,终于左庶。子恂克传父业,解褐授慱州参军。属琅玡王作乱,柳授伪郎将,令拒官军。忠孝愤激,背逆归顺,昼伏夜走,不由轨路,遂得至都。是日召见面授五品,除慱州司马,便令讨平慱州。召入迁尚衣,奉御出入中外,累践文武。神龙初加三品,拜右监门将军,出为睦州剌史。坐以公事,降授徐州别驾。(梓州司士郑叔钩说)

蕲州黄梅县令张玄素,年二十,即受持金刚般若经。每家有迍厄疾病,即至心祈请,即福助肸蚃,皆得痊济。年七十有余,洛城东十余里,于故城庄染疾。将终之际,遂见香华幡盖,自空而来。合掌欣然,即澡浴装饰,举家同闻香气,连日不歇。(前梓州通泉县丞柳峻说)

鄂州司马薛严,受持金刚般若经,净信坚固。及至亡时,年七十已上。有幢盖萧管,乘空而迎。其夫人见,随幡盖而去。寝疾弥困,夫人遥于空中唤之,飘若乘云冉遐上,香气不绝,合家共闻。因而遂终,斯亦不思议事。(同前柳峻说)

梓州郪县人姚待,诵金刚般若经。以长安四年丁忧,发愿为亡亲自写四大部经,法华、维摩各一部,药师经十卷,金刚般若经百卷。写诸经了,写般若经得十四卷。日午时,有一鹿突门而入,立经床前,举头舐案,舐案讫,便伏床下。家有狗五六个,见鹿摇尾,不敢辄吠。姚待下床,抱得亦不惊惧。为受三归,跳踯屈脚,放而不去。

至先天年中,诸经并毕,皆以勘裹,将欲入函。有屠儿李回奴者,不知何故,忽然而来。立于案前,指经而笑。合掌而立,欲得取经。其屠儿口恶耳聋,两眼俱赤,峧酒凶恶,少有此徒。所写之经,皆以缂璃装轴,唯般若经,饰以檀素,但简取素轴。明此人于般若有缘,待遂裹以白纸,盛以漆函。屠儿手所持刀横经函上,笑而驰去。一去之后,不复再见,莫知所之。

至开元四年,有玄宗观道士朱法印,极明庄老。往眉州讲说,岁久乃还。时,乡中学士二十余人,相就礼问。友人王超曹府,令皑子杀羊一腔,以袋盛肉。煮熟之后,心知其杀,但忍馋不得,即随例吃,计食不过四五脔。经于一日,至日昳时,欻然肚热头痛,支节有若切割。至黄昏际,困笃弥甚。耳闻门外有唤姚待之声,心虽不欲出看,不觉身以出外。问有何事?使人黄衣,状若执刀之刺史,唤言讫便行。待门外有溪,当去之时,亦不见溪涧,但见平坦大道,两边行树。行可三四里,见一大城,云是梓州城。其城复道重楼,白壁朱柱,亦甚秀丽。更问使者,此不是梓州城。使人莫语。城有五重门,其门两边各有门屋,门门相对。门上各各题额,欲似篆书,不识其字。门数虽多,无一守者,街巷并亦无人。使者入五重门内,有一大厅,廊宇高峻,厅事及门并无人守。至屏墙外,窥见厅上有一人,著紫,身稍肥大,容色端丽,如三十已下。使者入云:“追姚待到。”待走入遥拜。怒目厉声:“何因勾率尔许人,杀人于净处吃?”思量莫知其事!但见其嗔怒,眼中及口皆有火光,忙怕惊惶,罔知攸措。即分疏曰:“比来但持经,不曾杀人,亦不吃人肉。”便问持何经?答持金刚般若经。著紫之人,闻姚待此说,熙恰微笑,闻称大善。声傍忽有人著黄,不见其脚手,把一物,长二尺许,八积成就,似打鼓捶,高声唱曰:“何于朱道士房吃肉?”更不敢违,便承实吃。吃几许,报吃五六脔。著紫人回看黄衣人,其人报云:“吃四两八铢。”即把笔书槌耳中,遥闻:“事非本心,且令放去。待曹府到日推问。”著紫人又云:“大云寺佛殿早修遣成。”应诺走出,可五六步。厅西头有一人,著枷杻,四道钉鍱,请问姚待。厅上人唤姚功曹回,不称待名。看所著枷者,乃屠儿李回奴。著紫人问云:“此人读般若经虚实?”报云是实,答了回看,但见空枷在地,不见屠儿。

待初入时,厅前及门不见有人守掌。及其得出,厅两边各有数千人。朱紫黄绿,位次各立,亦多女人。担枷负锁,或有反缚者,亦有笼头者。乃于众中,见待亲家翁张楷,亦在其中,虽著小枷而无钉鍱,叩头令遣家中造经。不得多语,更欲前进,被人约而不许。其中有一人,散腰露顶,语待急去,此非语处。回见其人,乃是待庄边村人张贤者,抱病连年,水浆不能入口。乡人见者,皆为必死之谈。妻子亲情,皆备凶具。姚待觉后,报其儿为写经,不逾半旬,病便得差。待放出屏墙之外,门门皆有人捉刀仗弓箭,俨然备列捉。门人不放待出。待所生父,从厅东走来,叫云:“我儿无事得放,何以遮拦不放?”令待展臂示之,即宣衣袖出臂,便得出。及至觉寤,已经一日。

有杨简者,梓州通泉县人也。洞解楞伽,恒于蜀中讲说。又常通金刚般若。尝于飞鸟行,日已将暮,路多猛兽,人皆惮之。简口诵经,足仍急步。逢一见鬼者,怪诸鬼崩腾而走,若有所畏,遂见杨简,诵经而行,诸鬼惊惶。由经之力,则知随说之处,诸佛之所护持。

扬州高邮县李丘一,万岁通天元年二月二十九日卒。得重病便亡,初死之时,有两人来追,云我姓樵,不道名字,直言王追,不许暂住。于时同被追者,五百余人,男皆著枷,女皆反缚。并驱向前,行可数里。有一人乘白马朱衣,手执弓箭,高声唱言:“丘一难追,何不与枷著?”丘一即咨樵使:“祖父五品,身又任官,不合著枷。”所言未毕,忽然遍身咸被锁之,莫知其由。更行十余里,见大槐数十树,一一树下有一马槽。即问樵使:“此是何处?”报言:“五道大神,录人间状,于此歇马。”丘一闻此,方始知死。被劝前行,遂到王门。见一人抱案,容色忿遽,语樵使曰:“王遣追人,何意迟晚?”樵使更不敢语,即将丘一分何案主,语丘一言:“此人姓焦名策,是公本案主,可随见王。”

焦策即领见王,王见丘一来,嗔责云:“李释言聚会亲族,杀他生命,以为欢乐,不知惭愧。”所称释言,乃是丘一小字。须臾即见所杀畜生,咸作人语:“某乙等今追怨家来到,大王若为处分。”焦策即前咨王:“李释言今未合死,缘所被杀者,欲急配生处,所以追对。”王自问曰:“你平生已来,作何福业?诵持最胜第一经以否?”丘一忆生时不作功德,唯放鹰犬。忽忆往造一卷金刚般若经。王闻金刚般若经,即起合掌,唤绎言上阶。冥中唤般若经名最胜第一功德经。语畜生云:“你且向后。”唤焦策来,可领向经藏处看验。其王厅侧,有一处所,看无边畔,中有一殿,七宝庄严。令丘一上殿,于藏中抽取一卷经,开看,乃是丘一所写之经。更检得请僧疏一张,是丘一写书处。问焦策云:“生平亦数造功德,何因唯见两处?”“公当官非法取钱,欺抑贫弱,此是不净之物,所修功德,自演本主,不忤公事。”领回见王,王问所写经是实不?可唤畜生来,善言辞谢,但许为造经,此终不留。少间,所杀畜生,一时同到见王。王遣丘一,为造般若经言讫,其畜生并散去。王言:“此功德无尽。”语焦策可即放还,更莫留住。

送出城门之外,再三把丘一手:“焦策尽力相为只得。”丘一许与策钱三百贯。“家中唯有尔许,有时实不敢惜。”策报丘一言:“纵与万贯,终是无益。乞公为策造般若经二十部。”丘一便即许诺。又云:“策虽冥吏,极受辛苦,若无福助,难以托生,公努力相为写经,幸莫滞策生路。”

遂更前行,策指示一处,下看深而且黑,拒不肯入。策推之落黑坑中,惊怕眼开,乃在棺内。困而久不能语,闻男女哭声,细细声报云:“莫哭!我今得活。”丘一妇弟独孤愔,为闰州参军事,知三月四日欲殡,所以故来看殡。虽闻语声,不许开棺而视,云是起尸之鬼,亦不须近。男女不用舅语,遂即开棺。丘一微得动身出棺,三日具说冥事。至三月八日,家中大小咸舍衣物,及所有料钱,请僧转金刚般若经,为一切怨对造一百卷,为焦策写二十卷,未了。至一夜,有人打门,报云是焦策。丘一即令报云:“正写欲了,必不孤负,何忍更来?”策云:“请报李丞,亦无别事,蒙公为策造经,已放托生,故来告别。”扬州长吏学怀远,知丘一再活,唤问冥事,具录奏闻。奉恩卢加阶赐五品,遣于嘉州道招尉乘驿。从梓州过时热,就姚待亭子取凉,亲为待说,并留手书一本。

赞曰:猗与大圣,妙慧攸同。无心而应,无念而通。不尽于有,不住于空。何思何虑,而有成功。 

诚应篇第六(并序十章)

昔者宋景移星,鲁阳回日。孟宗擢笋于冰序,刘殷拾堇于霜辰。攚良之云,言未终而已合;景山之雨,车所到而咸沾。况乎无受无心,诚而必应;无为无得,感而遂通。行不热之慈,深仁普洽;导不知之慧,圣贤遐覃。德无远而不该,岂唯三界;明无幽而不察,何止十方。故以诚应之篇,继之于后。

梓州慧义寺僧清虚,俗姓唐氏。以圣历元年六月内,在豫州,正逢亢旱,官人士庶,祈祷不获,百姓惶惶,罔知所向。其僧即入禅院佛前,至心启请:“愿诸佛大慈,龙王欢喜,降施甘雨,救济苍生,弟子至明日中时,为龙王等诵一百遍金刚般若,愿日中时,早降甘雨。”及至明日中时,诵经亦竟,天即降雨,沟渠泛溢,原隰普沾,润泽有余,灵验若此。

圣历二年五月内,清虚在唐州桐柏县常乐山中,常乐寺坐夏。还逢天旱,五谷焦卷,土人打鼓烧山,以此祈雨,求之历旬,回无征应。遂将泥水入寺,将欲浇灌诸僧。其僧报言:“檀越莫污湿师僧,贫道为檀越祈雨,明日必足。”其从五月二十日之午,入道场诵般若经,比至明日中时,天遂降雨,须臾并足,高下普沾。

大足二年五月内,属亢阳,奉卢遣州县祈雨,合京城师僧二十口祈请,一滴不得。其僧清虚,遂向丰国寺见复礼师,平章祈雨。礼遂问其僧:“阿师将何法祈雨?”报云:“将十一面观世音咒及金刚般若经,精心诵念,以此祈雨。”云:“几日可得雨足?”答言:“三日三夜,雨必得足。”复礼愠而言:“饶你七日祈请,如其七日不雨,送你与薛季昶枷项,遣你作饿死鬼。”僧闻此言,心增激励,报复礼曰:“明日食时,雨下未足;非满三日,雨必普沾。”其僧即入道场,至心念诵。比至明日食时,雨即便降,可得四五寸。还即啱晴。复礼弟子元济,语清虚言:“明日即是三日满,今见十里无云,不知阿师将何为验?”答言:“不须愁!雨三日内必足。”及至明日向暮,天上犹无片云。清虚精心恳发,恐无征效,重启十方诸大菩萨、罗汉、圣僧、一切贤圣弟子:“今日一心为法界苍生祈雨,如今夜雨若不足,弟子于此处舍命,以为苍生。”遂竭诚至心诵金刚般若,二更将尽,雨遂滂沱。比及天明,一尺以上。周回五百里内,甘泽并足。威神之力,巍巍如是。从此祈雨,便向丰国寺坐夏。

其年仲冬季,并无雨雪。律师怀深,又遣请雪,一心念诵金刚般若,至于三日,还蒙上天降雪。其灵验有如此者。

长安三年,清虚从悟真寺坐夏。讫至七月二十日,暂入城中,向资圣寺停。至八月一日,天降大雨,直至五日不绝,米麦踊贵,车马不通。百姓迫惶,莫知生计。其僧至五夜,忘寝与食,平晓严持香炉,遂入佛堂,方欲启请,念诵般若,以止于雨。三五众僧下堂来见,语其僧曰:“阿师欲作何物?”答曰:“欲念诵止雨。”僧等咸曰:“可由你止得?几许漫作?”其僧答言:“此亦难信之事,以两贯敌一贯,共阿师倍赌。”一一限时,不劳到暗,其僧等言:“容你到暗得止,我请输你一贯。”清虚报言:“诵满十遍,且得雨止。诵十五遍,即遣云高。至二十遍,即遣日出。至二十五遍,四边云散。至三十遍,除云总尽。”僧等闻出此言,即擎其僧衣被将去,“伊既出此矫言,前身负我众物遣伊,故出此语,亦不能自知。”其僧即入道场,诵金刚般若。恰至十遍,雨即得止。至十五遍,云高。至二十遍,日出。其僧等见此稍异,咸亦惊骇。至二十五遍,四面之云,一时散尽。僧众失声齐叫。至三十遍,除云总尽。僧等一时起至,欲缚其僧,报云:“你非是娑竭龙王,晴亦由你,雨亦由你。”其中有解事者,嗔诃始休。嗟乎!般若威神,非言能述。下士闻道,必大笑之。去长安三年十月内,驾幸□□。至十一月末,清虚向众香寺停。从十月□□□□月无雪,众香僧众,请清虚祈雪。其僧即入道场,一心念诵金刚般若,限三日内雪足,诵满三日,天降大雪一日一夜,远近咸足,亦般若之灵验也。

长安四年十一月内,本平公奏清虚,为大圣天后患风,入内念诵二七日。卢问:“阿师是住寺僧?为客僧?”遂对云:“是住寺僧。”公主及宫人语其僧言:“阿师诳卢,大合有罪,且放阿师出去。”其僧自恨薄业,厕对圣人,即入道场,乞一境界,唯诵金刚般若经,一日一夜,梦见两僧向众香寺禅院,问主人曰:“清虚师身名不知立未?祠部僧稽安名以否?”主人报言:“欲似尚未。”其僧语清虚曰:“日西为阿师安名。”及至神龙三年十月内,驾幸长安。十二月并无雨雪,齐州三藏及阳俊阇梨,奏其僧入内念诵经二七日,应天皇帝,即遣清虚,任选寺而住。所云日西者,盖属圣上西归也。般若神力,无愿不果。

去神龙元年,左补阙赵延喜,奏清虚入内祈雨。入经三宿,被一供奉僧诳其僧□:“□城殿上,好安道场处。”其僧不解,遂即进□□□,六僧放阿师出外,祈请即出。向望春宫南山中,有□弥勒阁,于彼祈雨。一入道场,云合还散。至三日内,□觉疲极。乃向涧底取水洗面,因卧眼合,见一给□□□把杖打其僧头:“阿师故向此间,因何卧地?努力强□。”其僧即起,还向阁下,尽心诵经,及至日西,四面云合。不逾念顷,遂即大雨,直至明朝,雨便普足。

阆州阆中县丞吕文展,常诵金刚般若,三万余遍,灵验若神。六七年前,一牙无故自落,至诚发愿,牙即渐渐而生,今始长一半许。开元年五年正月二日,又牙无故自落,依前发愿,牙遂更生。老而牙生,盖亦神助。

去开元三年,盛夏亢旱,草木燋黄。剌史刘瑗,令其精心诵金刚般若经一遍,未终,流泽滂沾,远近皆足,年谷以登。其年春季,镴雨妨损蚕麦,别驾韦岳子,亦令文展诵经,应时晴朗也。

开元四年七月,当州亢旱,长史刘孝忠,又令祈雨。从午时至申,细雨微降,及至初夜,天遂晴朗。即于庭前,至心发愿,念诵般若一遍未终,雨遂普沾,高下俱足。

开元五年正月二十□日,属以阴雨。剌史刘瑗,以明日既是甲子,若雨不□□(编者注:疑是“止又”)恐经寺亢旱,遂令文展念诵般若,至心祈晴。启□□经,应时雨霁,至甲子日,天甚晴朗。般若之力,其应若□。

赞曰:道元一法,迹有三身。其化逾远,其德弥真。忘心而圣,不念而神。惟诚惟恳,应感斯臻。 

(排版 王建新)

金刚经• 感应集• 持诵金刚经灵验功德记

昔梁时,招提寺僧琰师,初作沙弥。时有相师,语琰曰:“师子虽大聪明智慧,无那相王短命,如何?”琰闻此语,遂请大德,共详其福,修何功德,更得延年。大德云:“佛教圣言,依法受持金刚般若,功德最大,必得延年。”琰时奉命,遂即入山受持般若经。六年出来,更见前相师。云:“法师比来修何功德?长寿殊相顿能如此!”琰便具说:“前者被相寿短命,遂以入山,受持金刚般若,更无余业。”师曰:“不可思议。”因玆功德,遂为大德。法师年过百岁,方始受终。

梁时,开善寺僧藏师,讲说知名。时有胤师,而胤之善能占相。过见谓曰:“藏师,须聪明为讲说。信手依经藏中选取一卷,拟长寿。”持乃得金刚般若,藏在房诵持,三年不出。后见胤之,喜而言曰:“师有何法改容貌?弟子所相无验。”藏云:“檀越相大有验,是时度厄难,为得受持金刚般若经力如此。”胤之言曰:“大不可思议功德果报,今得相百年余岁。”果如所说记。

隋时,有婆罗僧藏法师,能持金刚经禁咒,断除一切诸恶。有小僧就学成咒法,数年堪伏之耶。来诣江畔,见有一胡神之庙宫庭,即于此中坐心宿诵禁咒,其犯遂殡。藏闻弟子身死,忿恨自来到神庙,亦于庙坐诵咒,因即致死。于时同寺有一僧,每恒受持金刚般若经,闻藏师师徒并为神打死,遂来神所,亦于庙坐诵般若经。至夜来闻有风声,极大迅速;须臾见一物,其形怀异,壮丽奇特,可畏倍常,种种形容,眼光似电。师坐正念诵金刚经不息,亦无恐惧。神来至前,摄诸威势,右膝著地,合掌恭敬,听诵经讫。师问神:“檀越是何神祇?初来猛迅,后乃寂然不动。”神即答曰:“弟子是此宫庭胡神,为性刚强戾。见师习大乘经典,不可思议,是以伏听。”“檀越既能如此信敬,前者二僧诵咒,何缘打杀?”神言:“彼二僧者,不能持大乘经典;见弟子来,逆头骂詈,口诵恶语咒术。弟子不伏,此二僧见弟子形貌,并自怕死,亦非弟子故违杀害。”侧近之人,知师入其神庙止宿,恐同前者二僧被打杀。至旦诸人共相率往神所看迎,乃见平安。问师因缘,所有事意具答诸人,诸人因此发心受持金刚般若经者不少。

开皇十一年,太府寺丞赵文昌身死,唯一上愿,家人不敢即敛。然昌遂至阎罗王,问昌曰:“从生已来,作何福业?”昌曰:“更无余功德,唯常诵持金刚般若经。”王闻合掌,恭敬赞言:“善哉!受持金刚般若,功德最大不可思议。”即语执人曰:“汝更勘案,勿错将来不?”其人实错将来,不闻。即语昌曰:“可向经藏中取金刚般若经来。”令一人引昌,西南下至经藏。所见大舍数十余间,甚精丽,其中经满,并金轴宝帙广严,妙好华饰,不复可言。昌乃一心闭目云:“大德最为弟子一经。”昌怕惧此非般若,求其使人请换,不肯。昌即开看,乃是金刚般若。将至王所,令执人在西,昌在东立,诵金刚般若经一遍,并得通利。王即放还,约束昌受持此经,实莫废忘。仍令一人引昌,送出门,便见周武帝禁在门东房内,唤言:“汝是我国人也,暂来至此,须共语。”昌即便见武帝,再拜。武帝曰:“汝识我以不?”昌言:“臣昔曾任伏事卫陛下。”武帝喜云:“卿乃是我故旧也。汝可还家,为我向今帝论说,道我诸罪并了,唯有灭佛法事未了。当时为卫元嵩谗言,不得久禁在此,未知了其!卫元嵩是三界外人,非阎罗王所管摄,为此不能追得。汝还家为我从今帝乞少许功德,救拔苦难,始敢望了。”昌还家更得苏活,已经五日,其患渐损,具以此事奏闻。文帝知,即为出鐣国内诸寺师僧,为周武帝三日持斋行道,转诵金刚般若经,亦录入史记。

遂州有一人,贞观元年死经三日得活。说言:初死之时被人遮逐,同伴数人至阎罗王所。中有一僧,王见先唤:“师来,一生已来,修何功德?”师答言:“唯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王闻即起,合掌赞言:“善哉!既是受持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当得升天,何因错将来至此!”王言未讫,即见天衣下来,引师上天去也。王乃覆坐,次问遂州人:“汝等从昔已来作何福报?”云:“一生已来,所诵经典,好习庾信文章,诸子集录,近来学诵金刚般若经,犹自未得。”王曰:“大罪人汝见识不?”报云:“虽读庾信文章,实不识面。”王即遣示苦人。乃见大龟,一身数头,人言此是庚信。龟去少时,王言:“此人学诵金刚般若,且令放出。”来见一人云:“我是庚信,生存之日,好引诸经,用作文章,或生诽谤,毁呰经文,今受大罪报,向见龟刑。”是以苏活,说此因缘。众人伤悲,悉知是实。其遂州人土地,多是移人,猎生害命充食。当时知见共相识,断除杀害因,得发心悉共受持金刚般若经,信受供人恭敬。

渭州畦彦通,一生已来,常诵金刚般若。先于李蜜下任武牢县令,为贼破城,求觅欲杀。彦通怕急,即逾城东下投涧取死。其涧深峻百丈有余,从空而下,如人扶接不觉到底。乃于盘石安然端坐,良久而起,都无损伤。彦通自感喜惧非常,叹息不已。从已来自知大德金刚般若威力,委知经力极大不可思议功德。加心信敬,精勤受持,不敢轻慢,常获果报,得福无量。

鄜州宝室寺僧法藏,戒行精淳,为性质直。隋开皇十三年,于洛交县蒌川城造一所僧房,二十余间,佛堂三口,并架砖瓦,严丽彩饰精茅。丈六素像,总有部部别各有十一事,等身观世音石像一躯,千屏风像等。至大业年得寺千。时舍像并令移就州墎,伽蓝安置,破坏补缺,并得成就。更造一切经,写得八百余卷。别造长张,于京城月爱寺,令人抄写,并檀香为轴,庄严妙好。藏至武德二年四月淬患,经二旬,乃见一人青衣在高阁上,手把一卷经告言:“法师藏作一生已来,所造功德,悉皆妙好。唯有少互用三宝物,得罪末除。我手中者,金刚般若,最为第一大乘经典,汝自造一卷,所有诸罪,悉得除灭。”藏闻此教,应声答言:“若得病差,即发决定心,造百部般若。弟子自省,一生已来,虽修功德,实未写金刚般若。诸佛菩萨,今见学悟,必不懈怠。弟子唯有三衣瓶钵,偏袒右肩时,尽将付嘱大德弟子亲知,用造金刚般若。”三五日能起,依愿即造婆伽娑舍卫国中,第一部写讫,并散付诸人,流传读诵。深知金刚般若大乘经典威力最大,不可思议。奇情有缘,递相劝率持金刚般若经者,见获果报,功德无量。

隋朝有一僧灵寂,有两个弟子。僧主忽一日唤此弟子等向前:“我闻五台山中有大文殊师利,每有人礼谒者,现其相貌接引苍生。我等三人往彼礼谒,岂不善!”意将两头驴,一驮生绢二百疋,遣弟子等驱,一头僧自乘骑,便即进发。其僧生一年,唯持金刚般若经,更无别业。当所之时,柴个箧中只将此经卷去。行经数月,因歇息草泽中放驴畜,僧即于一树下,歇息铺之毡睡著。其弟子二人平章,我等拟杀和尚,各取绢一百疋,取驴一头,入京游纵,岂不是一生乐矣。兴心既了,一个弟子把刀一口,当腰即斫。已下三刀,至于血下;第四刀便乃各著空中,取刀不得平,亦不离刀上。如两食顷,其和尚睡觉。见此弟子,跪膝两手扶刀,默然无对。僧乃问:“汝等何生恶意?”其弟子双跪向前,具陈本意。和尚亦可为果过,便即索筒取经,拟读其经。腰间有三个刀痕,并被斫断,直至经轴。僧人腰间令人看时,为有三道赤色三笙,数重衣裳,亦不得透过破损,岂非金刚般若经神力致也。

昔长安温国寺僧灵幽忽死,经七日,见平等王。王问和尚曰:“在生有何经业?”灵幽答曰:“持金刚经。”王遂合掌请念,须臾念竟。王又问和尚曰:“虽诵得此经,少一偈者何?”灵幽答王曰:“小师只依本念,不知缺何偈?”王曰:“和尚寿命已尽,更放十年活。此经在濠州城西石碑上,自有真本,令天下传。”其僧劫活,具说事由矣。

汉州孔目典陈昭,死经两日,再苏,具说云:初到冥间,判官问:“汝为刘尚书事,杀牛四十七头,昭何故取他牛一头?”昭讳未取。须臾有一人出来,称甲送牛头。使昭即知讳不得,遂咨判官,如何得免此罪?判官问曰:“在生有何功德?”昭答曰:“常持金刚经。”语未了,其经从空而至。便得放归,一十八年活矣。

苟居士乐善,专诵持金刚经。乃发心于新繁县西北村中,以笔书空,为天写金刚经。其处每有雨下不湿,初不知,村人在彼放牛,复于彼处避雨。后有一胡僧,从此过见,乃告村人曰:“此是经坛,空中有经。”斋日有化宝,盖往往出现尔。此坛者县城西北三十里,至今见在。

昔王陀一生杀害无数,乃发心专持金刚经一万遍。诵得五千遍。忽于一日午时,见数十鬼向前来曰:“王有牒追汝,汝且莫持经。”陀即告念,使鬼从后;更有鬼使走马而来,告谕鬼曰:“王鐣持经人且放。”王陀遂即免死,寿至九十八终矣。

昔王绰为天水郡司法。薛举作乱杀兵士,次至王绰,刀乃寸折。又使力士宋罗持刀斩之,刀亦寸折。薛举怪曰:“汝有何法?”王绰答曰:“幼年持金刚经,应是经力。”薛举遂放王绰。绰怕惧入一厕中藏,念此经,厕中有光见,贼众寻光至厕,见人问曰:“是谁?”厕人答曰:“被刀刑不死者王绰。”贼曰:“汝不须藏,诸军尽知。”促往归家。从此得免此难。

昔有朱士衡,为性监恶,不敬三宝。为梁国左仆射,其妻常乐善,专持金刚经。其夫不在,正持金刚经次,其夫从外而归见,乃于妻手中夺得经卷,抛入火中;及至火灭,经亦不损。遂夫妻二人封收经卷,于佛前忏悔。

昔崔善冲为携州判官,遇反叛次,刺史被杀。善冲领二十余人,全弓剑走投昆明城。至夜,不知路处,善冲告兵士曰:“至心念佛。”冲自念金刚经。信马前行,忽见一火炬前引而行。行至数里,火灭无明,遂得达昆明城,皆是经力者也。

昔唐晏者,梓州凄县吏人也。常持金刚经,缘为事不谨,回被官中,行至遂州路,本县使人捕捉。晏空中闻有人声曰:“唐晏!汝急急去。”晏遂举头,见有一胡僧。晏即映树至心念经,捕者数十人对面不见,即免此难。

魏煦者秦人也。常持金刚经,冥使三度追不得,王鐣使来报且放汝。

李延者南阳郡人也。为德州县尉,一生持金刚经。每到持经时,有神光现。

昔窦氏夜患头痛,令婢厨中取火,言无。忽见阶前有一炬火,遂上阶来,如昼日,夫人头痛便愈。莫不精心已,此皆是常持金刚经力也。

更有持金刚经得验者挍多,文繁不具多载者也。

以此前件验之,假令有人将三千大千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者,不如流传此经功德最胜。若有人书写金刚经,受持读诵,亦令余人书写流布,譬如一灯燃百千万灯,幽冥皆照,明终不绝。若能抄写此文榜于寺壁上者,功德无量无边,不可思议。

开元皇帝赞金刚经功德

金刚一卷重须弥  所以我皇偏受持

八万法门皆了达  惠眼他心逾得知

比日谈歌是旧曲  听取金刚般若词

开元皇帝亲自注  至心顶礼莫生疑

此经能除一切苦  发心天眼预观知

莫被无明六贼引  昏昏中日执愚痴

世尊涅槃无量劫  过去百亿阿僧祇

国王大臣传圣教  我皇敬信世间希

每月十斋断宰杀  广修善业度僧尼

胎生卵生勤念佛  勇猛精进大慈悲

厌见宫中五欲乐  了知身相是虚危

一国帝主犹觉悟  何况凡俗不思惟

昔日提娑是国主  为求妙法舍嫔妃

苦行精勤大乘教  身为奴仆何斯仕

今帝圣明超万国  举心动念预观知

文武圣威遍天下  万姓安宁定四夷

自注金刚深妙义  蠢动含灵皆受持

护法神专善常应  诸天赞叹不随宜

白象驰来敬寿寺  宝车幡盖数重围

明僧手执香花引  仙人驾鹤满空飞

八难回生极乐国  五浊翻成七宝池

开元永定恒沙劫  摩王外道总降依

万岁千秋传圣教  犹如劫不拂天衣

 只众生多有福   得逢诸佛重器时

 金妙理实难诠   一切经中我总悬

佛布黄金遍地满  拟买祇陀太子园

八部鬼神随从佛  雁塔龙宫满化天

祇树引枝承鸟语  下有金砂洗足泉

食事持钵舍卫国  广引众生作福田

世尊尔时无我相  须菩提瞻仰受斯言

四果六通为上品  龙宫受乐是生天

转轮圣王处仙位  神武皇帝亦如然

又说昔为歌利王  割截身肉得生天

尸毗舍身救鸠鸽  阿罗汉身过及三千

阎浮众生恋火宅  我皇引出遣生天

一切有情如赤子  但是百姓悉皆怜

既得阿耨多罗果  又共诸佛结因缘

百劫千生不退转  功德无量亦无边

非但如影诸寺观  十力世界亦如然

总是金刚深妙义  弟子岂敢谩虚传

(排版 王建新)